chapter 0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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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给别的学生发作业都是一个一个发,轮到这边了,化学课代表大手一抛,直接把整组的练习册都发给李卓恺,甩到他桌上。

    一摞练习册瞬间飞出去,有一本还差点掉在地上。

    李卓恺眼疾手快,接住练习册,发给组里的人,轻骂了句:“有病,吃炮仗了扔这么重,又没有谁得罪他了。”

    接过自己的作业,宋祁于翻开练习册,似是并未感知到那份敌意,淡定听化学老师讲题。

    黎老师和褚教授是后一天才知道受伤的事,黎洛无意间提起,褚教授还是在意家中的新成员,不会完全不管。

    “没伤到哪儿吧?”褚教授问,满脸担忧。

    黎洛回答:“现在好了,没伤着。”

    “这群孩子也是,冒冒失失的。”褚教授说,“那这几天还是多看着小于一点,可别咋了。有时候伤到了,当时可能没什么,过后才能发现毛病。”

    “知道。”黎洛说,“你们别担心。”

    老两口煲汤给宋祁于喝,让补补身子。

    褚教授温和问宋祁于:“在学校还适应不?”

    宋祁于说:“还行。”

    “有需要就找老黎,他教你们班,离得近,有事能及时顾上。”褚教授说,转头再对黎老师交代一番。

    宋祁于低头喝汤,寡言少语的,慢悠悠喝了小半碗。

    书房架子上的《the well of loneliness》不见了,被拿走了。

    宋祁于清晰记得这本书放在哪个位置,但再去换书时,偶然发现它消失了,不在别的架子上。

    不晓得是谁取走的。

    那天宋祁于遗漏了一点——把旧照放回去时,她放错了书页。黎洛不是随便乱放的照片,知道把东西夹在哪两页中间了,再翻开书后,立马就明了了。

    应该是天气的缘故,宋祁于鼻腔内有点痛,上火了一样,吸气时挺难受。

    三天后,鼻子里才不那么难受。

    黎洛发现了她的异常:“还是不舒服?”

    “没有。”宋祁于说,摊开作业本,“换季都这样,小时候掉水里冻过,有点小毛病,现在已经好了。”

    把透风的纱窗推开,再关上窗户。黎洛说:“这样好受些。”

    宋祁于应声:“凑合。”

    走过去趁机摸两下这人的后脑勺,黎洛动作很轻,弄得宋祁于很痒。

    “做什么?”宋祁于不推开人,只是语气淡然。

    黎洛说:“看看撞的包还在不在。”

    宋祁于:“原本也没撞出包。”

    “是吗?”

    “嗯。”

    “那是我记错了。”

    “……”

    黎洛笑了笑,显然是故意作弄小孩儿。着实闲得慌,无聊找消遣。

    宋祁于侧身,不给摸了。

    拍拍她的肩膀,黎洛一本正经:“行了,用心学习,看书。”

    宋祁于抵开黎洛的胳膊,有点凶:“别来打扰我。”

    手机铃响,有人打电话进来。

    瞥了眼来电显示,黎洛出去接,有心避开。

    不在意谁打来的,宋祁于握笔的手指灵活转了转,专心做阅读。

    用空着的那只手支在桌上,她潜意识里就碰了下自己的耳后,暖热的指腹触挨到方才黎洛揉过的地方。

    一通来电持续了快四十分钟,黎洛待在外面的走廊上,有意放轻的说话声能传到这里。

    听不清具体的,只能听见声音。

    阅读题做完,宋祁于顺手翻到最后,把作文写了。

    后一天,有国外的包裹寄到黎家。

    褚教授代收的单子,把东西都放黎洛房中了。褚教授蒙在鼓里,不知道寄件人是谁,问黎洛:“咋那么远邮过来,谁寄的?”

    宋祁于在场,黎洛不好回答,含糊道:“是所里需要的材料,我帮忙收一下。”

    “寄你们所里不就行了,搬来搬去多麻烦。”

    “东西也不多。”

    褚教授说:“两个大纸箱,都快赶上人那么高了,很重。”

    黎洛不接话,再讲下去就该露馅儿了。

    俩大纸箱被堆进了杂物室,没打开过。

    只字不提究竟谁寄的快递,黎洛什么都不讲,负责收东西,可不帮忙帮到底。

    国外那位又打电话问,黎洛沉默了会儿,柔声说:“这边可以买,别再寄了。”

    对面不死心。

    黎洛:“她不会收。”

    消失的书籍回到了原位,可里面夹着的照片没了。

    宋祁于把名著都放回去,没再动这些架子。

    挂断电话,黎洛进到屋里,转头瞥见床上多了条灰色围巾。

    是原先她给宋祁于戴着的那条,洗过晾干了的,现在才还回来。宋祁于将围巾叠得齐整,像豆腐块。

    黎洛一顿,这么久了,她都忘了这玩意儿,没想要宋祁于会把围巾还给自己。

    春分刚过,天儿就开始升温了。

    和北方化雪的迟慢相比,江北市的回暖极快,前阵子还是两三度,转眼就十度左右了。光杆的树木逐渐冒绿尖儿,别墅后院里的杏花开得旺盛,一排粉红葳蕤。

    清明节当天,宋祁于联系远在淮安镇的梁叔。

    宋家无人,是梁叔到山上给宋老太扫墓。得知宋祁于在江北市过得好,梁叔高兴,笑着说:“黎小姐都跟我们讲了。你在那边好好上学,别念着这边,我们会帮你顾着。”

    宋祁于脸色变得柔和:“您也不要太累了,保重身体。”

    梁叔唠叨了许多,讲到宋老太的坟,讲到他会定期收拾宋家的房子,还有淮安镇不下雪了,但天气还是很冷。

    市里不能烧纸钱,隔着千里远,宋祁于没法儿为宋老太上香。

    梁叔说:“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你姥都知道。”

    “麻烦您了。”宋祁于低声开口。

    梁叔给宋祁于寄了钱,数额不多,三百块。

    上次给的钱宋祁于没收,梁叔这回便少打些过来,让孩子拿着零用。出门在外艰难,得有点钱傍身。

    钱是打在黎洛卡上,然后转交到宋祁于手里。

    这次宋祁于收下了。

    附中又在收资料费,英语老师让订学习周报,一年两百四。

    宋祁于自己交的钱,没找别人要。

    帮着老师收钱的是英语课代表,本组的成员,孙昭的同桌。

    宋祁于去了趟厕所,回来时,周围已经站着不少人。

    进不去座位,只能先等着。

    课下时间有限,大伙儿都挺赶。

    有人没站稳,不小心后退,撞到了宋祁于的桌子。

    哗啦。

    堆在桌上的书本纸张和文具掉了一地,到处都是。

    围堵的群里当即散开,避免踩到了。

    推挤间,还是有不长眼的,一脚下去,地上的签字笔报废了一支,干净的书本上赫然就是一个印子。

    孙昭连忙蹲下去捡:“哎,别踩别踩,看着点……”

    当事人后退,却没有要帮着捡的意思。

    是丁利洋的死党。

    对方把钱丢桌上,满不在乎地让课代表记名字,其后就要回去。

    宋祁于堵住去路,直面对上。

    男生挺横,理所当然说:“别挡道,让开。”

    宋祁于置若罔闻,眼皮子掀起:“捡起来。”

    “凭什么?”男生不服气,睁眼讲瞎话,“又不是我弄下去的,关我屁事。”

    说完,又要走。

    可惜又被拦住。

    宋祁于沉着脸,一把拽紧他的衣领子,用力往后带。男生没防备,冷不丁被拉住,条件反射性就要动手,但随即又被拧住胳膊。

    男生吃痛,当场骂了句脏话。

    不远处的丁利洋瞧见了这一幕,放下东西就过来。

    ……

    场面混乱,没有敢上去劝架的。

    分不清是哪边先抄凳子,只听闷闷的一声响。

    迟两分钟回来的李卓恺傻眼了,进门瞧见是哪些同学在干架后,径直脱口道:“靠……”

    有人干站在原地不动,有人火速往办公室冲。

    ……

    黎洛刚到研究所就接到了电话,手机那边的刘亚君气急,差点心梗,通知家长赶快到附中收拾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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