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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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用完了粗茶淡饭,前院的喧闹沸腾将将有散去的作势。陶嬷嬷端来没人要的饭菜后,就去前院看看能不能讨点赏头,碧云却打算守在沈珏身边服侍。
沈珏坐在凳上恢复体力,“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孩童,哪需要你一步不离的守着?快去厨房吃点东西。”
碧云摸一把扁平的肚子,她也觉得饿了,再晚去留给下人的晚饭怕是要吃完,“那娘子先休息,等奴回来伺候你。”
沈珏点点头,待碧云走后,伴随前院不时传来的热闹声响,粗陋的后罩房显得空旷。
她的母亲是卫国公府老太太的旁支女儿,父亲官职不大,论身份还是卫国公的表小姐,断不会住这样的屋子。
一开始进府,她也不是住在这儿的,而是住在老太太的归燕堂。
与以往寄人篱下的姑娘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做事,也将卫国公府的点滴恩德记在心里,时刻想着该怎么报恩。
老太太喜秋菊,因此府中栽有精贵的秋菊品种,需耐心细致地照料。沈珏照料的菊开得最盛最艳,因着培植花草讲究气候环境,谢璨便从中作梗让沈珏搬到适宜秋菊栽种的后罩房。
后罩房偏僻,布置家具都不齐全,谢璨答应改造一番,定不输沈珏在归燕堂住的闺房。
可等沈珏搬来后,谢璨说好的改造过去了五年也见不着影。
谢璨他是故意的,沈珏一直都知。
他性子恣意,爱捉弄人。
当年卫国公寿宴,她正值七岁垂髫,与远房年龄相仿的小辈们玩耍时被谢璨看中。
他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眼角的泪痣让人徒生亲近,“沈妹妹可愿随我在府里一同长大?”
这一句恰好被寻她的母亲听见,沈珏的父母与卫国公夫妇一合计,便打算把沈珏送进卫国公府教养。
说是教养,其实是看中谢璨喜欢,送上去做童养媳。
沈珏父母不过是谢氏族谱里最靠边的一族,当即喜不自胜地答应。
由此,七岁懵懵懂懂的沈珏入了卫国公府的高门深宅。
忆起过往,沈珏眼睫低垂辨不清是喜是悲。
若细细算来,其实悲喜皆有。卫国公府赐予她的锦衣玉食、言行教导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
对于谢璨,面对那样一个形貌昳丽、金尊玉贵的少年郎,懵懂天真的她怎会没有半点喜欢?因为喜欢和感恩,她屡次容忍他用在自己身上的捉弄把戏。
身边的人念咒般不停告诉她,“等你及笄是要嫁给璨哥儿的,忍一忍吧。”
那个时候的她对男女之情尚不开窍,更别说婚姻嫁娶了。
她只知道谢璨身子骨弱,耗费了卫国公的诸多心血才健康长大,她就让一让他又有何妨?
全然忘记谢璨比她大了六岁,已非不辨善恶的年纪。
沈珏认为自己会平平安安地长大,即使有再多磋磨,她还是会循规蹈矩地嫁给谢璨,她不求他能恭而有礼,只求两日婚后相安无事,共孝尊长。
然而,她的美梦终究是碎了。
噩梦里谢璨那句“死便死了”在脑海里生根发芽,沈珏醒悟过来,原来他从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只当做一个玩物,玩腻便随手丢弃。
歇息半晌后,沈珏磨了墨,摊开洁白的纸张,准备给家里写封信。
她要回家,一刻也不想等。
沈珏提笔还未写上撇捺,门扉被人踹开,整个屋子都随之一阵摇晃。
手腕颤抖,浓墨滴在宣纸上,沈珏抬眼看去,颀长的身影撞入眼帘,心口猛然一窒。
果真是他。
谢璨唇角噙着令沈珏发毛的笑,每当他露出这般笑容时,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颤抖的嗓音绵绵软软,娇颤似莺啭,“二,二少爷……”
谢璨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手掌支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看,“在写信?”
“嗯……”声若蚊吟,沈珏庆幸她还没有写下一字,否则被谢璨看见不知他还会拿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生了一身雪肤花貌的小娘子坐在桌前,乌发低挽着拢在肩上,脸色不算太好,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病态,似轻烟一般荏弱,说话的气大一些就能吹散。
谢璨一把握住她提笔的手腕,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消散于眼前。
俯身低首,少年独有的炙热气息混合着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
“珏儿,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辰,你就没有生辰礼要送我么?”
原来是来向她讨生辰礼的,可谢璨是府中嫡次子,谢世子远在边关,他在府里就是卫国公的心头宝,呼风唤雨,能缺什么?
墨笔滚落宣纸,泅开一大片墨渍,沈珏连看一眼都不敢去看,低低埋着脑袋,颤巍巍地说:“二少爷不缺金银珠玉,珏儿送无可送……”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家当都在这儿鄙陋的房间,就连屋外名贵精致的秋菊都不是她的,她能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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