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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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可不是来作戏的,我是真的很严肃的跟你说,我要拨乱反正。”

    凌湙伸手就拍了他小脑瓜子一下,“什么拨乱反正,不会用就别瞎用词,这叫伤害转移,五叔比你强,能替你承受得住流放后果。”

    宁振鸿一脸你别骗我的样子,还伤害转移?这新鲜词我都没听过,欺我傻呗!臭叔。

    凌湙推了他一把,“去哭。”

    宁振鸿被推的一个踉跄到了凌老太太面前,当即就抱着她腿哭上了,并且哭的还挺情真意切,“老太太,您带我走吧!我很听话的,我保证努力的好好的活着不给你们添麻烦,您就放我五叔回家吧!呜呜呜……我祖母在家可想可想我五叔啦~都想生病了,老太太,我五叔才三岁,他还不懂事,并且他可难可难伺候了,你们带着他会很麻烦的,呜~我听话,而且特别好养活……呜……”

    凌湙开始卷袖子,一脸被污蔑的愤怒,这孩子咋还会满嘴跑火车呢!看我不揍你。

    结果一群人在柴房门前的空地上,愣是没发现原本栓在驿站门前树桩上的幺鸡进来了,他身后跟着蛇爷,裹了一身破袄子,腰上别了个破锣锅,头发稻草似的揪在一起,嘟嘟囔囔的猫在栅栏墙边上。

    幺鸡可分不清现在什么情况,他听见有人说凌湙坏话,想也不想就反驳了一嗓子,“你个小破孩才不懂事,我家五爷是最好最好伺候的爷,是最懂人情味儿的明白人……”

    凌湙暗道一声不好,赶脚往他面前跑过去,结果根本赶不急,就让他开了口。

    幺鸡唱,“他是宁家嘞五爷,身强赛过蒋武魁,貌俊赛过孟状元,气质出众又拔萃,运河江里喝过水,和鞭炮响雷亲过嘴……”

    蛇爷的破锣锅踩着节奏敲了一下,和着幺鸡的唱词继续震人耳骨,“小小滴人儿呀,假不正经呀,天天就爱穷开心哪,逍遥滴魂呀,风生水起呀,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呀~……”

    口水歌的魅力就在于郎朗上口,幺鸡智低,凌湙为了哄他练功,是想着法的奖励他,教歌的时候就因地适宜的改了下,把彩虹屁全往自己身上吹,他唱的时候他就享受着这翻变相的赞美在心里偷着乐,可这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的听他当着别人面唱。

    一时间,凌湙脸色爆红,上去就要把幺鸡踹停,然而旁边的郑高达却不允许,仗着人高马大,一把薅住了他夹进咯吱窝,“别打断他,叫他唱。”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

    幺鸡见自己吸引了众人目光,更加卖力的唱着吹改了词的凌湙彩虹屁,并且唱的超极大声,整个小院里都回荡着,“……身强赛过蒋武魁,貌俊赛过孟状元……”

    凌湙:……来道雷劈劳资一下,谢谢!

    宁兴安脸色扭曲的转了边,凌老太太和钱氏则憋紫了脸,宁振鸿直接傻了,季二跟上了节拍,“你是白天摸过黑还是夜里做过贼,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小小滴人儿,风声水起呀……草,这词儿还怪好听的!”

    何止好听,还很好玩啊!瞧把隔壁客房里的任家兄妹们都给唱出来了,围在栅栏墙外往这边看,还有劳役通铺里的孩子们,个个跟着幺鸡唱小小滴人儿呀……

    小小滴人儿呀……小小滴人儿呀……

    凌湙发誓,以后他再也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了,“幺鸡~闭嘴,别唱啰,谁喊你进来的?你个憨批,劳资的脸都叫你丢完球啰!”

    郑高达笑的声音发抖,连被宁兴安联合宁家几个暗卫打出来的内伤都忘了,“身强赛过蒋将军?貌俊赛过孟元德?嘿,你这小孩儿真怪敢想的,这词儿你编的?你还唱给谁听过?嘿嘿嘿,宁世子和世子夫人听过没?老侯爷听没听过?噗~他们一定不知道给我们送了个什么宝贝过来。”

    接着,他转头与凌老太太道,“老夫人放心,这孩子我替你留下了。”

    然后,他冲着凌湙问道,“你要把自己卖多少钱?你说个数。”

    凌湙怀疑的眼神直嗖嗖望着他,“你别不是前脚给,后脚就抢回去吧?”

    郑高达傲然道,“那不能,蒋将军统领北地十万兵,我怎么也得把你带给他瞧瞧,你只要保证拿了钱不跑,我自然也保证给出去不抢,怎么样?能成交么?”

    凌湙指了指地上,等脚落了实地后整了整被揪成团的衣裳才道,“成交。”

    脸有什么用?脸就是用来丢的,只要钱到位,随便丢,凌湙眉飞色舞的拉着宁振鸿去了马车上,“来,拿纸笔给你祖父祖母写一封信,告诉他们我去边城呆两年,回头等皇帝忘了凌家,我再偷偷的回京里看他们,叫他们莫急,乖乖搁家里等我回去。”

    宁振鸿呆呆的张着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巡着本能发问,“还能偷偷回去?流放地的犯人可以自由离开么?”

    凌湙钉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傻呀!别人当然不能,但我肯定能,再说,你不这样写,等你回去了你祖母能饶了你?必然是要迁怒于你的,咱这叫缓兵之计,给她根胡萝卜吊着,她自然就不会看你们一家不顺眼了,回头叫你爹和你祖父给我往边城捎点东西,我自然也就原谅他们了,懂不?来,你给我复述一遍我的意思。”

    等宁振鸿背书似的背完了凌湙交待的话,凌湙又跳下车去找了宁兴安,小手往四周空空的墙上树上划了一圈,“老侯爷像那样的人有多少?回头你跟他说一声,叫他给我点用用,我被他拿来抵了债,怎么也该给我点利息安抚人心,我也不多要,就那样身手的给我来一打,两打也行,我现在有钱了,我养得起。”一副劳资要上天的架势。

    宁兴安抽着嘴角下腰拜倒,“是,五爷的话奴定帮您带到。”

    他可以将凌湙抢走,但那必然不是老侯爷要的结果,宁兴安自认是懂自家主子的,凌湙再珍贵聪慧,宁侯府里那么多小主子,总有能在脑袋上比过他的,而凌家只这一根稻草抓着,她们大不了鱼死网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侯爷现在硬碰不起她们。

    幺鸡在教人唱歌,他从没这么受小孩子欢迎过,高兴的手舞足蹈,凌湙过了那尴尬一刻,现在倒忘了自己发的誓,转头边往马车上爬边嘴里唱,“小小滴人儿呀风声水起呀……”那得意劲就差摇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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