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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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野蛮了，太脏了。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变得脏兮兮的，臭烘烘的，她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忍受不了的想要去浴室清洗自己。

    卧室的房门在此时被推开了，穿着洁白色的长袖长裤睡衣的狸听寒站在门口，头上黑色的碎发似乎是被睡的有些炸毛。男人绷着一张冷冽的容颜，视线从碎裂的向内灌进风雨的窗户转移到满房间如同凶案现场的血迹。

    狸听寒的眉蹙的更紧了些，身上的冷意仿佛浸着西伯利亚的冷风，他走到桃曼儿的身前，伸手捞起了少女的手腕，像是检查一个物件一样，视线在少女的全身扫描了一遍。

    在瞥到少女眼眸中克制不住的厌恶时，狸听寒僵了僵身子，松开手，声音冷冷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桃曼儿缩回手，少女跪坐在床上，浅金色的睡衣沾染上了斑斑血迹，她垂下头，不让兄长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低声喃喃道，“有一个蝙蝠种类的异兽人，闯进来了。”

    蝙蝠异兽人？第九区最大的翼手目家族只有燕别故族，他们家族算是循规蹈矩，什么时候有胆子闯进他们狸家来撒野。

    “他有伤到你吗。”狸族嗅觉灵敏，狸听寒嗅到空气中鲜血的味道并非来源床上的少女，是肮脏的其他男人的血液，狸听寒死死的盯着弄脏了少女的血液，忍住想要上去舔毛的欲望。

    看不下去。

    他的人类身上沾染了其他动物的味道。

    桃曼儿小小的摇了摇头，“没有”，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去把自己好好洗干净。”狸听寒终于没忍住，说道。

    男人并未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冷漠，桃曼儿低着眸，自尊有一刻被刺伤，她咬着下唇，站起身走出去。

    房间中其他动物的血腥气让狸听寒整个人都有些应激的不安，他烦躁的从杂物间拿出清洁的拖布等用具，带着家务机器人一点一点收拾干净桃曼儿的房间。

    直到敏感的嗅觉闻不到蝙蝠的臭味，他偷偷摸摸的出去看了一眼浴室，确定少女还没有出来，才悄悄把含有自己信息素的香水偷偷从自己房间拿出来，在桃曼儿屋子中的桌椅上喷了喷。现在屋子中没有父亲和弟弟的信息素味道，只剩下自己和女孩子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狸听寒抿了抿唇，没克制住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人类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在桃曼儿不知情的时候，整间屋子中都弥漫着父亲和兄长们的信息素，她每一日都在这些信息素的包裹中入睡。

    狸听寒喜滋滋的满意了片刻，又板直了唇角的笑意。他知道在桃曼儿的眼中，他们的这些行为都像是变态。可狸听寒控制不住自己的习性，他想要让自己饲养的人类身上涂满自己的味道，就像是愚昧世纪中古旧的猫一样，对于猫而言，它们会通过撒尿，磨蹭，抓挠的行为来占地盘，它们的占有欲旺盛，不这样做就没有安全感。

    狸听寒知道他饲养的人类胆小，脆弱，还厌恶他们这种行为，觉得他们像是变态的没有人性道德的动物，所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能拿脸去蹭她，不能用舌头帮她舔毛，他压制自己已经很辛苦了，所以喷一点信息素这种事，是很正常的行为。

    狸听寒在心中自我说服，强迫自己将欺瞒变态的行为正义化。

    桃曼儿在浴室中洗了很久才终于感觉自己身上臭烘烘的血腥味消失了，桃曼儿本来包裹着浴巾，还在犹豫是否要这么回去，就看到了放在架子上被叠放整齐的淡蓝色睡裙，羞耻攀升上脸颊，她吸了一口气，迅速穿好睡衣，犹豫了片刻打开门。

    客厅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她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偷偷回到卧室，就被身后冷淡的男声叫住，“等下。”

    桃曼儿僵住脚步，转过身，低声说道，“兄长…”

    狸听寒面上没有表情，依旧显得冷清高冷，心中却有些遗憾，什么时候能听见小人类软软的叫他哥哥呢，“你的头发乱糟糟的，一点都不得体，想就这样回去睡觉吗。”

    桃曼儿的脚趾在白色绒毛的拖鞋中蜷缩起来，被斥责的有些低落，“对不起。”

    “跟过来。”狸听寒转身离开，桃曼儿在原地站了一会，心中在叫嚣着想要逃走，可她最终还是乖乖的跟在了狸听寒的身后。

    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一个木梳，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即便是居家的环境中，他依旧坐姿板正，腰杆挺直，眼光冷锐的仿佛是在军团中看着不听话的新兵。

    有些可怕，桃曼儿有些感到退缩，可她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离狸听寒有一段距离的右侧位置。

    头顶落下了一根根齿状的触感，桃曼儿像是被叼住了后颈，错觉自己被大型猛兽叼进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