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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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脑子就“嗡”的一声,炸了。她知道她此刻是有多狼狈,眼睛肿得像颗桃,满脸泪水混合雨水,嘴角还沾着糕点的渣子,姿势不雅地蜷缩着半坐在地上……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更可怕的是裴元嗣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她和弟弟争吵的那些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阿萦想起身又不小心被湿淋淋的裙摆绊倒在地,膝盖直接跪在了脚底嶙峋的石头上,眼中的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顿时忍不住又涌了出来。
她惶恐地看着裴元嗣,那双泛红的杏眼里充满了恐惧与不安,脸色苍白如纸。
“大爷……”她哭着跪在地上哀求,“一切都是妾的错,妾伺候大爷是心甘情愿,从没有半分不愿,是妾未曾与舍弟说清,他不是有意说大爷和夫人的,求大爷绕他一次,求求您!”
“心甘情愿?”裴元嗣面带讥讽。
若真是心甘情愿,何必哭成这样。
阿萦淌着泪儿点头,泪眼中却满是苦涩与凄楚。
她像朵风雨中单薄的小花,娇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战栗,雨水湿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姣好玲珑的曲线随着她急促的呼吸颤巍巍地展露在男人的眼前。
裴元嗣竟莫名地想到了某一个深夜他掌中曾紧握着的两捧饱满滑腻……
“起来说话。”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
“大爷……”
“起来说话!”裴元嗣冷冷道。
阿萦又是一个哆嗦,抱着肩膀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不敢抬头去看他。
裴元嗣看着脚底还在不断往下滴落的泪珠子,不由皱眉,他就这么可怕,将她吓成这般模样?
“你为何进要国公府?”男人威严地道:“别想撒谎骗人,倘若你胆敢有所欺瞒,今晚便将你逐出府去!”
“没、我真没骗您!”
阿萦急切道,犹豫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说:“妾若是说了实话,大爷不要责罚妾好不好?”
“你还想讨价还价?”
阿萦被逼无奈只能说了“实话”。
其实她也没骗裴元嗣,沈明淑让她给裴元嗣做妾,许以重利,为了弟弟的前途,为了不被嫁给曹诞那个色鬼,嫁给他可以说是她眼前最好的选择。
至于未婚夫陈裕,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的感情仅限于此,更何况陈裕当日翻脸无情,自然是伤透了她这个可怜女子的心。
阿萦边说边掉眼泪,却又不曾哭出声响,只是声音沙哑绵软,不经意地诉说嫡母对她的压迫,她和弟弟的艰难与苦衷,湿发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泪光盈盈如秋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裴元嗣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美貌,单纯柔弱的女子,明明是被人利用,还一无所知地感激那人待她恩情如山似水,形同再造。
“好了别哭了。”
裴元嗣有些无奈地打断了阿萦。如果他再不出声阻止,想必她能哭到地老天荒,“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若是有下一次,定不轻饶你。”
说完解下自己的外袍,目不斜视地披在了阿萦被雨水淋湿的身前。
阿萦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看向他,“大、大爷,使不得……”
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裴元嗣的下巴上,痒痒的,香香的,四目相对,少女长长的睫毛犹如羽翼一般扑闪扑闪,眼神湿润而干净。
裴元嗣动作一僵,立即倒退一步冷声道:“让你穿你穿着便是。”
今日他是无意在府里闲逛,走到假山处见到一块陌生的玉佩,捡起来后就看见了阿萦姐弟两人,没想到这沈家竖子竟如此胆大包天敢偷进国公府。
裴元嗣想听听这对姐弟意图密谋什么,便藏身入了假山之中。
阿萦的掌心多了一块带着男人余温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弟弟的一个“玦”字,是裴元嗣刚刚塞给她的。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裴元嗣已经倾身走出了假山。
“大爷!”
身后那绵软的嗓音又叫住他。
裴元嗣回过身。
女孩儿拢着男人宽大的衣袍靠在山石旁,原本那双看向他便畏惧的杏眼此刻充满了真挚的感激,轻声道:“多谢您,妾无以为报。”
“嗯。”
裴元嗣本也没打算让一个自身都难保的弱女子回报他什么,说了句“早些回去”后便转身离开。
雨已经停了,阿萦将玉佩收入怀中,轻轻抚摸着男人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袍,一时百感交集。
大抵是老天爷也在帮她,先前她曾想找机会让裴元嗣看到她和弟弟被人欺负的情景,她要让裴元嗣知道,她接近颂哥儿只是因为疼爱弟弟的爱屋及乌之心,以此来打消裴元嗣对她突生的戒备,却不想弟弟会突然寻过来,又恰巧被裴元嗣撞见。
如果她没记错,裴元嗣有一个年长他四岁,与他一母同胞且待他极为照顾的长姐。
而他这位温柔善良的长姐,在十二岁那年由于赵氏的疏忽不幸因病夭折。
看来这次,她竟算是借着这位裴家大娘子的光,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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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出门?”
沈明淑放下手中的燕窝粥,神情不悦。
这燕窝里加了红糖、红豆,用鲜牛乳炖制而成,吃起来甜而不腻,香醇可口,阿萦的手艺很不错,就凭这点来看沈明淑还算喜欢她。
阿萦也勤快,每天早上都会早起给她做燕窝粥,风雨不辍,有时她胃口不好,阿萦还会变着花样给她做糕点、吃食,沈明淑这几日对阿萦的火气就消了一些,但是一听阿萦要出门,脸顿时又拉了下来。
“我忙得焦头烂额不说,你把大爷给得罪了,丢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不上心,还要出门出闲逛,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啊。”
沈明淑嫌弃地戳着阿萦。
戳的还挺疼,阿萦忍着想去揉额头的冲动跑到沈明淑腿边撒娇道:“长姐,我这次不是出去闲逛,我想见见阿玦,阿玦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您也知道他这性子,我是怕他一时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来,才想着亲自出去和他解释解释,若不然日后给您添了麻烦,阿萦心里过意不去。”
这话令沈明淑慎重起来,沈玦那个性子孤僻阴沉,保不齐真闹出点什么事来到时候她脸上无光,说不准又会要大爷在心里给她记上一笔。
“行了行了,别说些花言巧语烦我,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出去?”
“长姐您真是菩萨心肠!”阿萦忙道:“后天行吗,我下晌出去,天黑之前一定回来。”
沈明淑喝着燕窝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算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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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城西街仙客来酒楼。
沈玦一身青布直裰立于窗前,看见窗下的马车停下,丫鬟扶下一衣衫华美的妙龄女子。
那妙龄女子不多时进了酒楼中,沈玦仍旧一动未动,沉着脸,沈玦的贴身丫鬟福儿忍不住推了推他,“少爷,那好像是四姑娘来了,少爷,少爷?”
沈玦不为所动,直到阿萦提着裙摆走上楼梯,推门而入。
沈玦的背影像一株孤傲瘦长的竹,任风摧折他自有风骨不屈不挠,阿萦无奈地上前拉了拉弟弟的衣袖,“阿玦,你还生我气呢?”
福儿在一边道:“少爷前天晚上回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闷了一晚上,他才不是生气,是心疼姑娘呢!”
“就你多嘴!”沈玦瞪向福儿。
福儿撅起圆嘟嘟的唇瓣,小丫头才不懂大人那些弯弯绕绕,她就觉得姑娘今天穿的裙子真美真好看,凑过去围着阿萦转个不停,惊叹道:“姑娘愈发出落了,这裙子也真好看,料子摸起来又滑又软,刚刚姑娘进来的时候轻盈地像云彩一样,怎么会有这么轻快的料子!”
阿萦笑着摸了摸福儿的头,塞给她一把银裸子,“这叫‘软茜纱’,我房里还有一匹,今天拿来了送你,让你哥明天就送到念奴娇做你条夏裙穿。”
福儿听了高兴坏了,嘴里不住地说“这怎么能行”,阿萦就把银裸子硬是塞到她的怀里,顺便低声嘱咐福儿万不能把少爷私入国公府的事情说出去。
别看福儿年纪小只有十岁,口风一向严实得很,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忙不迭点着头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买窝丝糖吃了。
丁嬷嬷老天拔地不愿意跟过来,阿萦就留紫苏和菘蓝在门口守着,让福儿掩好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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