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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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男人侧脸,忽然问他,“裴君,你知道浊水清尘的意思吗?”“当然。浊水清尘出自曹植的《七哀诗》,讲的是”后知后觉的男人倏地顿住,不愿把话继续讲下去。这个成语说的是相隔甚远的两个人,再无会面的希望。仿佛带着不吉利的预示。
他也看向女人。只见月光下的她,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虽然神色间笼着一股淡淡的伤感,但反而胜过月色万千。
女人故作坚强地祝福道,“入冬前裴君大概痊愈得差不多了。此去经年,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男人沉默着,不知心底在想什么,复杂的神色里实在看不出悲喜。
翌日清晨,黛云软端来用开水烧煮后晾干的洁净纱布,照旧替裴远山清创换药。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男人挽起裤管,露出大腿,她还是会有些难为情。
男人略带玩味地欣赏着黛云软故作自然无畏的样子。她低垂着头换纱布,动作细致而温柔。
“这种事情以后我自己来吧。”他难得好心道。
女人错愕地抬眸,对上了男人柔和眷注着自己的脸。见他如此体贴谦仁,黛云软心头异样,只得转过头隐藏心事。
深秋苍茫,干爽的山风在红叶间猎猎作响。绵延大山之中有哀雁孤鸣。从山崖下俯瞰人烟稀少的点点村落,只剩袅袅几缕炊烟。男人在空旷的崖边教女人摆正姿势,搭箭扣弦。
他极有耐心地指导,“左手握弓,右手扶箭。记住要尽量平视前方,用力朝后把弦拉满,再松手释放,这样箭射出的距离也会更远。”
女人脑子是听懂了,但之前毕竟没正式学过,手部动作多少有些生硬。
见她总是细节有误,不得要领。裴远山上前,靠近一步说“冒犯了。”然后将自己的大掌搭在女人的小手上,手把手教她。他替黛云软将拇指勾弦,然后摁着她的食指和中指,示意其压住拇指加强力道。
感受男人与自己贴得那么近,掌心还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女人面颊微烫。但反观男人神色磊落方正,一脸认真专注。如此谦谦君子,让她忽然有些自愧地低头。
专心教学的男人没有意识到女人已经小鹿乱撞。只管调动臂膀的力气主导着女人的手拉弓引箭。随着箭羽快准狠地插入树桩,分心的女人发现,男人不但箭术了得,其实体格力量也是极好的。他身形修长,健美硬朗。如今伤势渐好,病态渐弱,不自觉带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势。不像是个庸碌小兵,也不像是个落魄书生,倒像是个少年将军,世家贵子。
十月间橘子熟了,灯笼般黄澄澄的挂满枝头。黛云软摘下一个来尝,虽然不比南方汁水饱满,口感香甜,但推到村口或者商道上便宜卖了,多少还是能赚点的。裴远山身体好转后,总会替她分担农活。这不,今天某人就甘当农夫,已经屈尊降贵在橘园里采摘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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