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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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后,春涧中时有鸟鸣回荡。幽州的几多贵族相聚在城郊山下河渠旁,由幽州刺史长子独孤珩牵头,于竹篁里设宴。在定北侯家的二位小姐热情相邀下,黛云软假意推诿一番,到底还是去了。一来,她的师傅高春阳也应邀在列,就算她坐在男宾席,她也不必担心闷坐着尴尬;二来,在幼年时这种吟诗作赋、摆宴畅饮的热闹聚会为父亲所钟爱,她也想一探究竟;三来,若真能赛出些风采,有助于她这“远山公子”名号的传播。
黛云软明白现如今的自己渺似沧海之粟,又微如天地之蜉蝣。她从不强求这一生非要再遇到那个人,但冥冥之中就是觉得,自己主动一下,努力一把,有朝一日被他看到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阵阵山风时不时吹拂,带动青翠密竹上的雨露纷纷洒洒。不惧衣带欲湿,只管把酒临风,处之怡然。黛云软列坐其次,安静吃着侍者们端来的果酒,并不过分张扬。倒是对坐的妖娆美男,频频投来暧昧打量的目光。那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通身的华贵气派。
坐在隔壁的高春阳看出自家爱徒被盯得颇有些不自在,朝她打趣道,“这是帝京大长公主崇慈公主豢养的面首柳生绵,想来是在替大长公主物色新的男宠呢。”
黛云软小脸一慌,“师傅可别拿徒儿打趣。”
“怎么?你难道还不想吗?跟着大长公主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人求之不得,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般宋才潘面。再说,你不是总念叨着有机会一睹京华风光吗?现在机遇可不就摆在眼前。”
“徒儿不过蒲柳黄茅之质,为人又木讷愚钝,大长公主哪里会瞧得上我?何况徒儿是只知足的饮河鼹鼠,没有什么青云之志。此生不求大富大贵,惟愿得一心仪之人,携手云游四方,做对逍遥散仙,就足够了。”
黛云软心底嘀咕,就算她想当以色侍人的面首,性别也不允许啊。想罢,又正色问,“不过,大长公主在帝京,这柳生绵来幽州干什么?”
“为师也不大清楚。只晓得崇慈公主府内有二三十面首,天天争风吃醋,比肩历代帝王后宫之精彩。柳生绵虽受宠多年,但自去年一位叫楼残雪的新人入驻大长公主府上后,恩宠就不似从前了。”
难怪话本里总有言,这世间从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黛云软再对上柳生绵那双眼睛时,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
方才还姿态优雅,神情慵懒的俊美郎君突然怔住——对面的眼神好像在可怜我?
烟岚云岫间,峰峦雄秀下,林间凉风不消酒酣耳热。众人高谈阔论,丝竹并奏,不知不觉时已过半。
女眷席上的王知娟见三五贵女时不时偷瞄自家带来的宾客黛公子,很是得意。然后毫不吝啬地夸耀起了黛远山的才学。就连贵女中的典范王知蔚也款款起身,有意请黛远山就此情此景为大家即兴一番。
独孤珩见状,对那跟着王家姐妹同来蹭酒喝的小白脸更生敌意。独孤珩刚到及冠之年,父亲乃现任幽州刺史,堂姐贵为当今皇后,大伯享国丈之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放眼整个幽州,他自认这般镶金的身份,无人能及。可偏偏那定北侯家的嫡长女王知蔚不识好歹,居然无意嫁他。尤其此刻,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别的男子表露赞赏之意,简直不把他这个未来夫婿放在眼里。
见黛远山在推脱,独孤珩起身嗤笑道,“这位公子以前怎么不曾见过?方才听王家三小姐说你才占八斗,一身学问,现在却如此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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