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酒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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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孙老爹正准备呵斥,余光扫见周正,立马住了口。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挑的人,无论品行还是样貌,都是万中无一的好儿郎,若不是他家世,她闺女这辈子别想挨一指头,还赶出去。
孙贤徵压低头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儿来了,快坐坐坐。”
孙贤徵的脸立马换上一副慈父脸,他踱步到孙雪鸢面前,以十分“不经意”的姿态低声对孙雪鸢说:“这件事不许再提。”
说罢,抱起一旁的瓷瓶,感叹瓷瓶的工艺真是不错,发出两声尴尬的笑。
然后他就瞧见,周正一瘸一拐的,脸色也不如他离家时那般好,慈父的脸瞬息万变,此刻又阴云密布了起来。
“孙雪鸢——”
孙贤徵生气的时候就全名称呼她,他咬牙切齿地叫出这三个字,孙雪鸢歪了半个身子,朝向一边。
周正的到来,孙雪鸢当没看见,也没有一句迎的话,抬着高傲的下巴看新涂的丹蔻。
周正作揖:“父亲。”孙贤徵点点头。
孙贤徵整理好情绪将管家叫了过来,那夜的事闹得不小,府里的人半宿没睡,管家只言片语便将那夜的事说的清清楚楚。
孙贤徵:……
胡闹。
他暂且按住不表,脸上的心疼之色掩盖不住了。他瞧了瞧外面,面上装作不甚在意地哈哈笑,说现在是吃芦笋的季节,他新知道一家馆子,芦笋炒虾仁做的十分好吃,不如一起去品尝一番。
孙贤徵估摸着,俩人是有什么过节,不过小孩子,不记仇的。
很难得,下馆子没带小娘,让孙雪鸢有点开心,至于一旁冷的似冰块一样的前世冤家,就当看不见好了。
马家餐馆装修并不富丽,占地也不算太大,进去就是家常的菜什,饭香酒香从后厨冒出味儿来,孙雪鸢活了。
她巴巴地等菜上,芦笋炒虾仁、酱牛肉、清肺小炒等一字罗列开,孙贤徵好酒,点了一小瓶清冽的桑落酒,刚下一筷子,管家就来了。
孙贤徵听罢着急忙慌跟着走了,管家瞧了两位小主人一眼自觉上前付了账。
孙雪鸢习惯地下筷。忘崽,老爹最擅长了。
此生十三岁的孙雪鸢还没尝过酒,但前世她是尝过且非常喜欢酒的,前些日子想喝青梅酒的愿望没得到满足,此时逮着桑落酒,哪可能有放过的理由?
她伸手探酒,露出一小节藕节似的手,娇嫩玉白,修长的手指好看极了。
孙雪鸢神情专注地倒了一小杯,生怕露出一滴,一小杯入口,缓缓咽进肚子里。清冽醇厚,回味悠长。她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真是久违了。
睁眼,便瞧见对面周正面色狐疑地看着他,冷冷的,威胁十足的。
正经十三岁姑娘谁偷酒吃啊?
孙雪鸢立马威胁:“告状遭报应!”
周正若有若无地轻轻讽笑,病弱的小姑娘一阵风就吹倒了,细胳膊细腿还没麻秆粗,还威胁他,他摇摇头。
孙雪鸢喝的开心,一句话也不同周正讲。周正冷着一副脸,吃饭也看不出七情六欲,每个盘子的菜夹的都差不多,好像一座毫无感情的冰雕。
孙雪鸢有些醉了,面前的周正重影恍惚,她举着杯自顾自说起话来:“真是无趣,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说罢,啪的一下躺在弯曲的左臂上。
“许久不喝,酒量变差了……差了……”
餐馆里喧闹,店长点起油灯,周正就那么坐的板正,直挺挺地等着孙雪鸢醒。
醉酒的孙雪鸢两腮绯红,嘴里絮絮叨叨,让人听不清说什么,周正也无意凑过去听,硬生生坐了一个时辰。
此时孙府的管家尽职地提醒忘崽老父亲:“要不要去接小姐和周少爷回府?”
忘崽老父亲悠闲地搅弄鱼食儿:“又不是小孩子了,管他们做什么,况且正儿那小子在,我放心,不用去。”
老父亲微不可察扯起微笑,就得单独呆在一起,争执才能解开,什么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去吧。
令忘崽老父亲放心的人此时却不太好。
他出去解手,刚拐进巷子里,一个麻袋兜头而下,劈头盖脸的棍棒就上来了。
孙雪鸢就是那个时候醒的。
她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零散的食客吃饭谈天,面前哪里还有人。
孙雪鸢晃悠悠地站起来,脑袋醒了,身体还没完全醒。刚站起来,店长过来拦住:“小娘子,你兄长让你在此处等他。”
她有些不耐,但还是等了,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她闷闷地又拿起竹筷挑起一节竹笋塞进嘴里。
亮着的马家餐馆外,经过几个小子,小子们不知做了何事亢奋,话音提高了不少。
“又没人瞧见,孙老头不可能知道是我们揍的,放心!”
“孙老头最喜欢的学生被打了,该坐在地上哭鼻子喽。”
“哎哟,好羞哦!~”
“孙老头那个笨蛋,鱼目要撑坏!”
随后是一阵极吵的笑声。
孙雪鸢彻底不耐烦了,竹筷啪地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周正怕不是在报复,她在这里巴巴地等,他可能早在府里等着看她笑话。
她气冲冲地走出餐馆,置餐馆老板的呼喊于不顾。
孙雪鸢似一只小马驹,哒哒哒脚步不停交换往前走,她路过一个巷子,须臾,又折了回来。
她好像听见麻袋杂物堆那里发出微弱的□□。
那人被套住了头,麻袋末端还绑了麻绳,任凭那人怎么蠕动,都无法摆脱。
她往巷子里走了两步又退了出来,折回去去喊餐馆的老板同她一起看。
当麻袋掀开,她愣住了,餐馆老板也愣住了。
“怎么是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