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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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狐朋狗友都不管他。他在街上流浪,瞧不出模样了都,去拿人家的热包子,被揍了一顿。”孙雪鸢没抬头,手悬空拎着小水壶小心翼翼地浇嫩苗:“舅舅真舍得这么罚二表兄?”
“嗯!”阿寿应声,“不过,廖小夫人偷偷跑去给二表公子送吃食,被逮住了,现在正在老爷的书房里挨训呐。”阿寿说起廖小娘时,倒是没有那番得意的气劲了。
廖小娘对府里谁都好,对自家子侄当然也好。但坏就坏在,触了老爷的霉头。
廖轩楚做下的是天大的脏事儿,敢碰孙贤徵的掌珠,那是不能被原谅的。
“小姐,我第二遭去瞧的时候,二表公子好似不再饿了,但是瞧着他几回几回往茅厕跑,整个人虚脱的很。”
听到这里孙雪鸢倒是笑了。
阿寿又补了一句:“我远远听着,二表公子好像在骂周少爷。”
“嗯?”
骂兄长?
人是她揍的,罚是阿爹下的,不管不顾是舅舅做的,哪件事儿跟兄长扯上关系了。
孙贤徵书房内,坐在书案后面的人沉默不语。
书房中间的红漆木椅上,廖小娘低着头攥着衣角,一言不发,时不时抬头打量下阴沉着脸的孙贤徵。
“夫人,你给廖轩楚偷偷送吃食,是觉得他做的这事儿不该罚是吗?”
说罢,书房里静悄悄的,廖小娘登时就吓得站起了身。
“老爷,鸢鸢我当亲女儿,轩楚做的事确实……糟污。但轩楚怎么说也是我兄长之子,我看着他在外面挨饿受冻实在不忍心。”
廖小娘越说声音越低,听着很是委屈。
“那不让廖轩楚受丁点罪,对他惩罚有意义吗?他会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回这么对鸢鸢,下回要这么对谁?捅出天大的篓子你都能兜着?”
“轩楚不做人?这是廖家哪位教的?”
接连的问句让廖小娘无力回答。
孙贤徵说的每一句,都在理,都逼的她答不上话。
“夫人,你廖家上梁不正啊。”孙贤徵说这句的时候语气重了几分,廖小娘握绢帕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贤徵阴沉着的脸抬头看了廖小娘一眼,廖小娘满面委屈,泪珠轻点,盈盈粉泪惹人垂怜。孙贤徵移开了目光,和他亡妻简直不是同一门户出来的。
廖小娘这些年也没少起心思,做一些事情,但他打妻妹进府就说的清清楚楚。
是看在亡妻的份儿上,受亡妻之托照顾她这个石女阿妹,又想着谁都不会比妻妹待鸢鸢更尽心,所以在廖小娘也十分愿意的情况下,将她接近了府。
虽说这些年他对廖小娘无一点夫妻之实,但亡妻有的,她悉数都有。府里的人也都当她女主人,没有一点敢给脸色看的。
但不知是她,还是她的好兄长,或是她廖家的什么人,把算盘打到了他孙贤徵的头上。
孙贤徵也是在亡妻的绝命信里才知道,亡妻并非廖氏血脉,而是廖氏收养的义女。他与亡妻相识十年,至亡妻终结才知道的事。
亡妻守口如瓶多年,就这样被廖家有心之人用了去。
廖轩楚尚未及冠,他哪里来的通天本事知晓上一辈发生的事,现下知道,定是廖家的长辈透露,甚至教唆。
廖小娘登时哭的更厉害,甚至有些慌张。
“老爷,您和兄长互助走至今日实属不易,小辈不知何处听来的,做不得真,还是不要这样猜忌……”
书房内长久的沉默,孙贤徵本还抱着一些希望,在听到廖小娘这般说之后,彻底死了心。
他将手上拿着的书物随手一丢,站起身往外走。
“夫人与娘家情深意重,回娘家去吧。”
与廖氏互助走至今日?他孙贤徵考的官名,何时有过廖氏的相助。
廖氏上梁不正,一点不假。如今这等为母之岁的妇人都拎不清。
廖小娘被拖拽着塞上马车,原模原样被送回了廖家。当廖大人问起,廖小娘一脸苦相,长泣不止。
临湘别院。
周正的房门被敲开,春梓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栗子糕站在屋外候着。
春梓原模原样将小姐的话带到,静静地等着周少爷的反应。
周少爷丢小姐送来的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春梓提起心,做好了被丢的准备,毕竟听阿寿说,昨夜周少爷的脸色很不好看。
周少爷不高兴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除了老爷。
可是,下一秒春梓惊呆地站在原地。
那位冷淡傲倨的少爷,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栗子糕,常年寒雪不消的脸上,竟然拧出一抹僵硬的笑。
“同你家小姐说,谢意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