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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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懦弱……对不起对不起。鸢鸢你醒过来……”“是我错了——”
——“是表哥错了。”
周正突然看清了那张脸,是他熟悉的那张旧日同窗的脸,廖轩卓的!
一股说不清的感觉漫上上他的心头,陌生极了。那个他梦了许多年的人终于知道是谁了,但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副惨状。
她死了。
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像海水一寸一寸淹没身体,淹没脖子,淹没呼吸……
天边欲晓,蓝黑色的天空隐隐有些发亮。
周正腾地一下坐起来,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汗水汇成一条线沿着他的额头、脸颊流了下来,踏雪被他惊得趴了起来,瞧他几眼,又趴了下去。
他胸口大幅度起伏着,脑海里回想着梦里的事情。
周正想,应当是背孙雪鸢回来,日有所接触,夜有所梦罢了。不然,怎么可能也梦到廖轩卓。
事情的转机是在上午。
临近年根,府里各院都在彻底大扫除。阿容被他派出去做事了,阿寿来替他的位置。
阴沉多日,天色难得放晴,太阳悬在天上,晒着暖融融的。周正拿着往年的好的策论在读。
然后阿寿便从杂物间出来,灰头土脸,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周少爷,这个也扔吗?”
周正看也不看,随口说道:“扔。”
阿寿低下头打开盒子,露出沉思,然后再次问了周正一回:“周少爷,这看起来挺贵重的,而且还有字,瞧着……是个礼物。”
“礼物?”贵重?
周正从书卷间抬起头,看向阿寿。
阿寿拿着盒子走了过来。
周正穷困多年,身上值钱的物什是来了孙府后有的,贵重之物被丢弃也不足为怪,约莫是之前孙雪鸢送的。
他突然对那字有了兴趣。
周正抬手接了过来。
打开盒子的瞬间,周正脸色惨白,一脸难以置信。
那盒子里分明躺着他梦了许多次的金色链子。
阿寿瞧见,关切地问他,他愣怔反应了半晌,让阿寿叫春梓过来。春梓瞧着链子摇头,说小姐并未送过此物给他。
院子里静悄悄的,压在金色链子下面的字条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屏退阿寿和春梓,一个人坐在院中,风过、犬吠无一落于他的耳道,他只听得到自己内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控制不住地手抖,颤颤巍巍地拿起金色链子下的字条。
映入眼帘的是俊秀大气的字。
【周正吾儿,展信佳……久经困顿,只剩此物尚且贵重,若你日后寻得相悦之人,可将此物交予她。】
周正的瞳仁一动不动,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落满尘灰的木盒。
他想了又想,才想起,娘临终前的遗物,塞了一个布包。他怕睹物思人抹泪,甚至都没有打开过那个布包,所以渐渐忘记了此物。
周正急喝阿寿,让阿寿停下来。
落满灰尘的杂物间,犄角旮旯结着蜘蛛网。周正迈过杂物,终于看到那个陈旧的布包,翻开来,里面有俊秀字迹是手札,有古籍……
半上午时,廖轩卓拎着几个油纸包着的东西进了府,直奔孙雪鸢的院子而去。
孙雪鸢在屋里忙活她的嫩苗时,廖轩卓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过来。
“大表兄?”
孙雪鸢放下手里的活儿高兴地跑了出去。
廖轩卓一见面便将油纸包的东西递了过去,孙雪鸢凑近,惊喜地叫喊:“京口记的酱牛肉!”
孙雪鸢熟络地碰上廖轩卓的肩:“大表兄,这么早去排队,卯时便起了吧。”
廖轩卓双手背后,得意洋洋。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可能买到京口记的酱牛肉呢!”
孙雪鸢打趣他:“大表兄,说,是不是给你那位姑娘买的,我们顺带沾了光。”
廖轩卓神色不自然片刻:“是阿,就是给她买的。”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说笑间,周正踱了出来,站在廖轩卓身边,巧妙地将他与孙雪鸢隔开。
“有我的份儿吧?同窗。”周正的眼神落在冒着热气的酱牛肉上。
孙雪鸢和廖轩卓同时呆住了。
周正惯常拒人千里之外,与人主动交谈更是少之又少,而现在,他们能够感觉到,周正也是打趣的语气,只是说出来显得格外僵硬。
廖轩卓先反应了过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着,将一包包得完整的酱牛肉递了过去。
周正不接,反而将手上开着的那包一拢:“那就多谢同窗了。”
廖轩卓看着周正望过来的眼神,心里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