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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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量!他们竟敢威胁天子!”“阁老别这么说。”文曜帝又拿了一封信拆开,略看一看,“他们关心主帅,可以理解,毕竟纪将军看着的确……不怎么身强力壮,也的确是令人担忧。”
次辅接过信纸一看,信上措辞倒没什么不妥,也表达了对新皇的支持,就是中间一把鼻涕一把泪讲他们大将军多不容易,末尾还向皇帝询问纪无忧是否安好,有没有水土不服,请他好好照顾纪无忧……意图过于明显。
“这是纪无忧安排的么?”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一点。
内阁首辅也皱起眉头。
“……不会。”文曜帝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神情,“纪将军讲话可没这么委婉。”
内阁首辅:“……”
次辅:“……”
两人不约而同回忆起了前两天听到的那句“改日臣请陛下西北一游”。
文曜帝一封封把信拆开,信纸叠在一起。
……不仅是措辞委婉。
他翻了翻那些讲述纪无忧过去的片段,叹了口气。
纪无忧怎么会允许下属讲这些事情,更别说是对他讲。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首辅问,“要回信吗?”
“毕竟是头一回上书,自然要回复的。”文曜帝把信收好,“先不急,朕想一想怎么回。”
他略侧身,常福立刻凑上前。
“去纪将军府上问问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缺的物件,再送些时令水果过去。”文曜帝想了想,“南面不是新贡了樱桃么,留一筐给宫里的太妃们,剩下的全给纪将军送去。”
又对二人道:“西北来信之事,不必张扬,免得又生事端。既然是几位将军私下探问,朕私下回了,也就罢了。”
常福领命而去,夏有德继续守着,皇帝又和两位重臣商量起江南的商税要如何征收,一谈近一个时辰。事情还没谈完,常福公公却回来了,面色凝重。
“怎么了?”文曜帝问。
“回禀陛下,纪将军病了。”常福脑门上有些汗,“说是因病才没能来上朝。”
“病了?”文曜帝一怔。
他不禁想起纪无忧昨天的话。
除非病得起不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昨天还活蹦乱跳地给他找不痛快呢。
他一抖手上那叠信纸。
刚被提醒好好照顾,纪无忧就病了。
这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他判断有误?
两位重臣对视一眼,面色忧虑。
文曜帝皱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备车,朕亲自去探望探望纪将军。”
他倒要看看,纪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一辆青蓬马车停在了纪府门口。
这马车外表太过普通,门房甚至没有太在意,板着脸上前:“什么人?来做什么?”
“来探望大将军。”车前的青衣侍从笑着道,声音尖细。
“提前递帖了吗?将军没说今日有客啊。”门房皱着眉,“你家主人是何人?”
“是朕。”车帘挑起,文曜帝微微低头,从马车里踏出。
年轻的帝王身着玄底常服,温文尔雅,身形却挺拔颀长,并不显得单薄,肩上的五爪金龙熠熠生辉。
“贸然登门,叨扰了。”
门房慌忙行礼,文曜帝一挥手:“免了。”
“您请。”门房连忙示意小厮拉开两扇大门,“陛下请先至花厅休息片刻,小人这就去禀告大将军……”
“不必了。”皇帝淡淡道,“不是病了?别扰了病人,朕看看就走,不必惊动旁人。”
“带路吧。”
门房隐约觉出不寻常,不敢违抗,只好引他往正院去。
文曜帝负手,面色微沉。
先是上书,随后称病……
想跑?
这么肆无忌惮,真以为京城是她的地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正院的门被敲了几下,青桃上前拉开门:“谁呀……”
“皇上亲临。”夏有德面带笑容,“听说纪将军病了,陛下十分担忧,特来探望。”
院子里浇花的,洒扫的,烧炉子的丫鬟都停滞了。
随后呼啦啦跪了一地。
青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也是慌忙跪下。
天晓得,钟管家没告诉她们这份活计还要接待皇帝。
“都平身吧。”文曜帝跨过门槛,进了正房,“纪将军在里间?”
几个丫鬟一时间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该不该阻拦。
“等等!”青杏连忙追上,“您不能……”
皇帝到重臣房中探病原本是十足的体面,文曜帝并没有多想,往里走了几步,看见内室门虚掩着一条缝。
他推开门,一步踏进内室。
软绒绒的波斯地毯,精致的镜台妆匣,雕花的琉璃灯罩,金银丝线绣日月星辰的纱帐。香风袭人,帷幕低垂。
文曜帝猛地反应过来了。
不对啊。
纪无忧她不光是重臣,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他一个青年男子,闯了姑娘闺房,这妥当吗?
他意识到错误,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跳,停下脚步。
“纪将军既然还睡着,朕就不打扰了。”他立刻低声对旁边的婢女道,“好好伺候着,若她醒了,也不必特意告知。”
然后转过身,准备不引人注意地撤退。
就在他即将挽救局面的下一瞬,帐中传出了一个细细的声音。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