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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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迎面而来的队伍把韩呦看懵了。一大波小朋友,张牙舞爪地朝她涌了过来。
韩呦顿了一步,寻找应对方法,身后忽然有只手,拉了她一把。
“小心!”
韩呦始料未及地往后踉跄一步,被江琅捁在身前,完美避开狂冲而来的小朋友们。
她抬起头去看江琅,他望着远处,好像松了一口气。
牢记着喷泉触发的时间点,韩呦把手放在江琅胳膊上,正要试图推开他狂跑。
这个时候,耳边敲响了钟声。
七点整。
韩呦:卧槽。
底下准时地冲上一根水柱,哗啦啦地直捣天宫。
韩呦和江琅都吓得飞起。
两人慌不择路地要逃出去,音乐喷泉却随着欢快的交响乐节奏,随机地窜出水柱,江琅和韩呦东躲西藏,在命运交响曲的雄浑的音乐声中,命运的确是十分坎坷。在欢乐颂的串烧中,自己不欢乐,却给别人带去了欢乐。
他们脚步快到模糊,时而踮起脚尖跳一曲春天的芭蕾,时而绕着原地跳一支非洲草裙舞,在大水中艰难前行,周围的观赏者,看了都要打赏的程度。
怕水的基因刻在dna里,江琅慌忙吸了两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来到韩呦的身边,将捂着头乱窜的韩呦拉到自己的身前,手掌将她的脑袋按在胸膛,用背挡住漫天的喷泉水,再用防水的书包裹在她的身后。
韩呦的头上,好像挡了一把破破烂烂,四处漏风的雨伞。
江琅的体温却热烘烘的,让浑身冰冷的她,重新回到了这场春天里。
他们站在被遗落的中心,淋着一条声势浩大的瀑布,水的冲击力打在背上,有点疼,好像要塌陷进躯壳,强行把灵魂也狠狠冲刷一遍。
江琅在外面被水糊得睁不开眼,韩呦却没有了在磅礴水柱中,透不过气的难受。
韩呦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周围小朋友玩水的叽叽喳喳也遁去了声迹。
江琅以一种倾尽所有的姿势庇护着她。弯起的脊柱,似乎要化为破朽的伞骨,勾起的肩膀好像要张开一对翅膀,将韩呦裹在怀中,而他的身体,却要在风雨中飘摇动荡。
韩呦的心弦绷起来,被一种震撼,又不得解的情绪冲击。
江琅……这是在保护她?
保护她不被水淋到,不在众人面前出丑?
这个曾经无情把自己踢下游泳池的人,现在却在为她遮风挡雨。
她明明是想让江琅出丑啊,结果自作自受地跟着一起淋水,可被她这样整蛊的江琅,他反而如此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就算是江琅之前没有发觉她的阴谋,当喷泉喷射而出的那一刻,他应当明白了她的戏弄。
但他还是过来了,没有犹豫。
而她的毫不犹豫,是刚才丢下他的动作。
韩呦想不通,抬起了眼。
水将黑色的牙粉冲了下来,乌黑的水珠从江琅的下巴,滴到韩呦脸上。
“喷泉什么时候才停?停不了就只能硬闯出去了。”
江琅只是这样问韩呦。
韩呦仔细地看着江琅,他头发湿哒哒地淌着水,唇瓣被打湿了,眼睛被洗过一遍,越发干净清澈。
这是迷惑她心智的伎俩吗?在这广场的中心,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前,是他新想出来,用来感动她、动摇她的阴谋吗?
韩呦希望看出一些伪装的痕迹,可江琅脸上,只有一片坦诚的担心。
韩呦从来没觉得自己真的相信了江琅,就算后来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厌恶了,但有些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在心里保持着讽刺和警惕,以及,利用,还有无处不在的试探。如果江琅只是怀有目的地接近,那么她可以利用这份接近,让江琅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像从前歹毒地在别人心里留下屈辱一样。
但此时她百感交集,垂下眼喃喃地回答他:“五分钟一场。”
得到答案,江琅把韩呦的脸拢进书包下面,“好,再坚持半分钟,我再带你出去。”
水汽氤氲了韩呦的睫毛,韩呦怔怔地睁着眼,在阴影暗处尤显得光色潋滟。
心口为什么会热热的。
音乐声停了,周围热闹的笑声就凸显了出来。小朋友尖叫着大笑,在音乐喷泉里玩疯了,期待着下一场的表演。
韩呦和江琅从水池里出去。
韩呦抱着江琅的书包,挡住胸口,“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商场开着冷气,韩呦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江琅看了韩呦一眼,提议,“要不就在附近找一家酒店开个房间,洗了澡再回去吧。”
韩呦摇摇头:“商圈都是五星酒店,住不起。”
然后就拉着江琅向一家商店走去,“我得先买个内衣,你也挑一件,我们一起进去换。”
江琅在内衣店前刹住脚:“……我不用了,你买吧。”
韩呦回过头,不理解:“为什么,你难道想不穿吗?”
江琅:“……”
只是复刻了“江琅”的容貌而已。
当然不穿,他穿什么内衣?
面对韩呦奇怪的目光,江琅嗓子干哑地说:“我不打算换。”
韩呦没说什么,自己进去找了一件,然后进了试衣间。
韩呦大概不确定内衣合不合适,隔着帘子呼唤店员,回答她的是江琅。
“她去取外卖了,你等会。”
韩呦听了,从帘子里探出脑袋来,四下张望了一圈,看见江琅坐在角落的凳子上,眼睛死死闭着,好像入定的僧人。
韩呦喊了江琅好几声,他才睁开半只眼睛,“怎么?”
韩呦神秘兮兮地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呀。”
江琅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抵御不住韩呦锲而不舍的呼唤,抱着书包,试探地慢慢挨近。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江琅隔了两步远,神色警惕,不敢再靠近半分。
韩呦耐心耗尽,看外面没人,干脆要伸出手来。
江琅连忙帮她挡住:“干嘛,你不怕有人路过……”
话没说完,韩呦就一把将江琅拉了进去。
房间里传来一声命令,拿出了土匪下山抢人当压寨夫人的气势,“你今天不穿也得穿!”
“衣服都湿透了,到时候感冒了,好去向姑姑告状吗?“
“自己脱还是我给你扒?”
脆弱的换衣间在激烈的挣扎中东倒西歪,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一个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