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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比待旁人亲近。”

    初桃道:“不如,娘娘给它取个名字?”

    “就叫丰都吧,丰收的丰,都城的都,希望我们的京都永远丰饶安乐。”

    白芷恳切地胡诌了一通,毫不虚怯。她信口开河的技艺学得了沈煜的两分,剩下八分还需在日后不断精进。

    实则丰都谐音酆都,酆都大帝主管冥司,阎罗王亦得对上峰俯首称臣。酆都大帝管制阎罗王,丰都猫儿专挠活阎罗沈煜。她不能明目张胆报复,总可以讨个好彩头吧。

    丰都对这个名字甚是满意,闻言主动贴了贴白芷的脸。白芷一边逗猫,一边把换下的衣物拢好,吩咐道:“这些衣服,你想个法子处理掉,一点痕迹也不要留。”

    上面到底沾了沈煜的气息,可于她而言,简直比圣上的龙遗还恶臭百倍。每每瞧见,都不由得想起他玩弄铃铛的模样。

    况且……白芷不知为何又想起在路上偶遇的李公公,被人瞧见,总得有所防备,趁早把衣物料理干净,她也好安心。

    这座宫院,这个身份是她舍弃了太多才挣来的,她自然是万分谨慎,唯恐授人以柄。

    沈煜没有贪睡的习惯,他穿戴齐整,照例先来承阳宫请安。

    今日承阳宫不似往日喧闹,圣上虚乏地躺在床榻上,一碗汤药也喝不进,太医们束手无策侍候在一旁,愁容不展,见到沈煜如逢天降救星,忙上前把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厂公,圣上脉象虚浮,腹内寒凉,可每次送膳,我等都仔细验过,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何处。”

    “厂公,圣上不肯服药,还请您快想想办法。”

    “厂公,您亦精通药理,可有什么高见?”

    沈煜未及回答,只见圣上缓缓睁开眼,含混不清地嚷着:“沈煜来了?朕信不过他们,一夜了什么都查不出,你快想些办法!想些办法!”

    沈煜从太医手中接过汤药,跪在龙床侧畔,众太医不得不叹服,方才一群人都喂不进的药汁,竟被沈煜一勺一勺喂了个精光。

    圣上也忒信任厂公了些。

    沈煜又伺候圣上漱口,捻起帕子替他擦拭胡须嘴唇,明明嫌弃,仍表现得体贴入微。他动作一顿,忽而想起白芷温柔乖顺的模样,实则她浑身反骨,善于伪装。

    他与她兴许是一类人吧。啧,真是怪了,想她干嘛。

    “圣上,诸位太医都在宫里尽心当差,他们的医术臣信得过。昨夜臣忙于奏折未在跟前侍奉,您可还记得除了膳食,还吃过什么,碰过什么。”

    太医们闻言皱眉,方才他们也是这般问的,只招来圣上劈头盖脸一顿痛斥,说他们连个病都瞧不出来,舔着个脸只会问!当真是一帮饭桶!

    哪知,圣上当真思索起来,虽虚乏仍缓缓道:“朕……就待在这个屋子里,喝了些药酒。”

    沈煜问道:“圣上身子一惯康健,无故腹痛,这……可要臣仔细查一遍?”

    这句话让圣上心生不安,他忙道:“移驾偏殿,这满屋的东西交由你全权查办,若有异样,立刻回禀!”

    太医们忙碌起来,自门口至殿尾,仔仔细细,每一寸灰也不肯放过。

    不多时,亦有太医打开了殿内的香炉。此炉每日所燃香料,皆是沈煜一手调配,按不同功效用于不同时辰。

    昨日填进去的,名曰不老竹。

    气味似温润春雨中的翠竹,清新沁脾,起安神助眠的功效。

    忙碌了多半日,不觉过了晌午,沈煜陪同太医院院正一同回禀,言说殿内一切无恙,只是药酒并未残余,是以无可查验。

    圣上偏过头,打量了一会儿院正,似有不信:“就只有药酒?”

    院正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心知冲喜药酒是圣上心头所爱,唯恐犯了忌讳,不知该如何作答。

    幸而,沈煜上前道:“圣上,此事是臣无能。太医们合力查办,无不尽心。而药酒如今是李秉笔亲自操持,他是您的大伴,一切以龙体为重,断不会出错。今日的事臣会细查,定然给圣上一个答复。”

    圣上的脸上愁云不散,沈煜暗自嗤笑,这老东西不言不语,而不信任的种子已在心中埋下,只待用心培育,他会一次比一次确信——李犇想要他的命。

    圣上陷入无尽的怀疑,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只要圣上认定李犇有嫌疑,药酒究竟有没有毒就变得不要紧了。有毒,便是实证,无毒,便是毁证。是非黑白只在圣上的一念之间,坊间传言沈煜手掌生杀大权,他觉得这话不对,生死的决断始终握在圣上手中,而他,不过是吹吹耳边风罢了。

    李犇近来不安分,否则沈煜也不想对他动手。

    实则,药酒并无问题,但经他精心调配,不老竹的气味与酒交织,一同进入体内,便淬出了慢毒。

    若不是沈煜刻意加重了剂量,圣上不至于彻夜饱受出恭的苦。

    可这老东西竟然伤到了他精心培养的棋子,闭上眼,便是白芷锁骨红肿的可怜样。

    旁人怎么能伤她呢,她是他一个人的所属物,怎么处置只能他说了算。这个念想不知何时在他脑中生了根,等回过神,已有疯长之势。

    沈煜抿了抿唇,缓解着莫名的干渴,他咽了咽喉,想把难言的苦涩压回去,小姐才是这世上最美的月色,最柔的春风,是世间的一切美好。而白芷,从她选择跟了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与美好作别。

    正寻思着,忽听得满福上前道:“干爹,容嫔娘娘差人送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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