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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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满福跟前,道:“撬开她的嘴,让她把该吐的吐干净。”满福迟疑了片刻,道:“干爹,厂狱里亦有各处暗查的眼线,儿子担心把人提回去会走漏了风声。”
沈煜点头,很快有了主意,抬手一指不远处,道:“去那儿审。”
白芷虽不明白,但也快步跟上,她生怕错漏掉幕后黑手的消息。她担心沈煜回绝,先出声道:“这到底是我宫里出的事,我怎么能一味给厂公添乱,就让我跟着吧。何况您日理万机,金面难遇,我也有好几日未见过厂公了,思念得很。”
满福在前打了个寒颤,这话怎么一股子醋味,容嫔娘娘这是怪干爹不得空见她吗?
绕过竹林,视野忽而开阔起来,近处有闲憩的小亭,远处有嶙峋的假山。
白芷不擅长记路,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沈煜,好在丰都始终依偎在怀中,替她暖着双手,给了她许多安全感。
她还是将心头疑虑问了出来:“厂公怎会和丰都一同出现?您怎么知道我在这?”
沈煜没直言,眸光落在猫儿身上,道:“你给它取的名字?”
白芷点头,心虚地解释道:“丰收的丰,都城的都。”可不是阎罗王的上司酆都大帝。
好在沈煜并未往这层意思上想,他抬手揉了揉丰都的脑袋,道:“真是个绕口的……破名。”
丰都像是听懂了,前爪扑住沈煜的手,上去就是一口,倒也没咬实,但也落了个触目惊心的红印子。沈煜冷眸深眯,正欲抬手发落,丰都已钻入白芷领口,幸而冬日衣服厚重,未失体面。
沈煜怒意未消,许是碍于满福在前,只得甩袖作罢。白芷赶忙低头安抚,心中振振有词——咬得好!下次咱们往死里咬!
不多时,一汪湖水映入眼帘,岸边还泊着数条小舟。近来天气尚好,冰面那层薄冰渐渐化开。
满福押着细作上了一艘船,不带分说,已麻利解开了绳索,漂向湖中心。
白芷挥手阻拦,而船已渐渐远去,沈煜轻嗤:“这场面不宜入娘娘的眼,臣带娘娘坐下一条吧。”
白芷撇头瞧见沈煜得逞的笑,她才明白此人的居心,他怕厂狱有旁人的耳目,不便带人回去,又要防着白芷的耳目,是以指示满福划船至河中央,避开自己。白芷气急败坏,丰都亦跟着发出威胁地低呜。
沈煜眸色幽深,思忖道:“您当真想跟去?那臣带您去。只一样,不许带这个小畜生。”
白芷护住猫儿:“不行,它不认路怎么办?万一丢了……”
“不是所有人都向娘娘这般不认路,它在宫里比您熟。”
“娘娘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处想害您?”
这话像一柄利刃插进心头,轻易击破了她的防线。待回过神,她已经撒开了丰都,鬼使神差地把手递了上去,同他一起上了船。
船身在水面上虚浮摇晃,且舱室很小,勉强容得下两人,白芷坐在其中不敢乱动,生怕不慎坠入湖中。沈煜撑起桨,但与满福的方向背道而驰。
又是夜半时分,又是与他独处,这样摇晃的律动让她倍觉不安,耳畔甚至幻听出铃铛作响,白芷惊慌不已:“厂公说话不算数!”
沈煜冷笑:“娘娘心思太多,不该知道的不要操心。”
好奇心太重没有好下场,且前几日才被他因此训斥过,但她没轻易放弃,一件事总有许多个破绽,她何必非要从最难的地方入手。
这细作既知道去翻炉渣,目标是极为明确的,定然是有人告知她,衣服有问题得细查。而自换上这件衣服,她见过的人寥寥无几,初桃、沈煜、还有一个……刘德全?
彼时她虽尽力遮掩,可能挡住的只有脸,初桃说刘德全鼻子很灵,莫不是他嗅出了什么。
他与她的消息本就不对等,白芷再查也不知得花费多久,干脆问道:“厂公,那晚铃铛里的香料您可还用在过别处?”
沈煜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晦涩的光,道:“娘娘为何这么问?”
白芷将路遇刘德全一事和盘托出,沈煜思忖着,而后微微点头,刘德全应是带着龙遗往太医院去,与白芷确实对有重叠的路径。
他道:“那便是了,那晚的香是臣随手抓的,早些时候亦在承阳宫熏过,而圣上所用的香料都由臣亲手调配。”
白芷能把这些联系起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的盘算似乎日渐丰盈,心中的那张网不知森罗了多少人。沈煜觉得惊讶,也有些后怕。
所以他说香是随手抓的,只早些时候在承阳宫燃过,不想白芷揣测出这香有别样的用处。
回过神,正瞧见白芷蹑手蹑脚往后退着,沈煜不悦挑眉:“娘娘躲着臣作甚?”
白芷被抓了现行,面露难色,怯怯道:“我这不是怕给厂公添乱嘛,若不是我身上有香料味,怎会生出这些事端。”
这个回复沈煜显然不满意,他眼含怒意,甩开了船桨。
船跟着颠簸起来,她脚下不稳,只觉得面前一个黑影逼过来,那只宽大的掌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容挣脱,低声命令道:“不准躲!”
白芷自然不会听劝,博弈之中,小船被搅得更加摇晃,她听得沈煜身侧有什么在清脆作响。
电光石火,白芷想到了答案,她呼吸一滞:“厂公,金铃铛您是随身带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