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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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张幺妹好似不知此事,顿时抽噎起来:“夫人,您就这么恨我,想叫我死?”她们母女抱头而泣,宛若哭丧。白婉被说得呆若木鸡,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等白婉解释,陆松节豁地起身:“婉儿,你简直太恶毒了!如此待幺妹,还配做我的妻子吗?”
“我……”白婉悚然顿住,这才多久,她又从陆松节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厌恶,叫她恐惧的厌恶。白婉语塞,讷讷后退半步,手指拘谨地抠着雕花门板。芸佩想反驳,也被陆松节斥道:“主子训话,你插什么嘴!”
陆松节并不全信孙氏之言,但他很清楚,此刻张幺妹需要他表态。他训斥白婉,张幺妹心底舒服,自然不闹了。至于白婉,总是很好哄的。
芸佩气得摔门而出,白婉却还立在那儿,身子止不住抖。
她早便不受控制落了泪,不知如何是好,陆松节上前拽她的胳膊,“你又哭什么?还嫌人家不够烦你?跟我出去。”
他连拉带拽,把白婉拽出厢房,白婉回了神,不由抱着廊柱泣道:“陆郎,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癫病,我怎么会给她下药?我是清白的!”
“有什么所谓呢?”陆松节不看她。
她和他总是离心,他空担着她的喜欢,却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助益。
陆松节随便踹开间屋子,把白婉推搡到次间。这儿未经洒扫,灰尘拂面,呛得白婉阵阵咳嗽。陆松节扯下腰间革带,绕过那镂雕花格梨木落地罩,将白婉绑在那儿。革带系得很紧,将白婉的手腕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他看见白婉泪如泉涌,只漠然道:“婉儿,你不要挣扎叫喊,否则我就塞住你的嘴。”
他取她的丝帕,作势要塞,白婉眼睛大大地张着,果然不敢再出声。
他这才放心离开,临走时,又沉声叮嘱:“我料理一下幺妹那边的事,你千万安分些。”
门被他重重合上,浮灰扫过白婉,叫她遏制不住,咳嗽越发剧烈。她实在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不想被绑在这里,承受他这样的欺侮,不禁用头狠狠地磕那落地罩,试图挣脱皮革的束缚。
大约半刻钟,陆松节匆匆从厢房过来。
他进了屋,见白婉还立在那儿,头沉沉地垂着。他稍稍安心,走近一看,没想到她前额血流,一片淤紫,人早已晕了过去。
白婉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晌午。
窗外松露味浓,树叶婆娑,想是夜里下过场雨,天气偶然转凉。她撑起身子,乍见锦被上披了件陆松节的外袍。袍子幽浮兰花香,让她眼前一黑。
白婉脑子空空,只凭本能把衣服扔到地上。
陆松节恰好绕过屏风进屋,袍子一角飞到他皂靴边,带起的风掀开他衣摆。
他微眯眼,放下药。
“婉儿,你又不识礼数了。”
“你一再冤枉我,就不许我也发发火?”白婉咬唇,她现在一看到陆松节,头便针刺般疼。
陆松节捡起衣裳扔到一边,见她额头包着草药布条,神色憔悴可怜,勉强缓声道:“冤枉?事情真相姑且不论,幺妹适才小产,又有癫病,不能受刺激。你杵在那里,只会让她更激动,倘若还要和她争论,她必然会出事。你也丢过孩子,难道不知道她彼时的心情?”
“我也丢过孩子?”他这句话好似打开了白婉记忆的闸门,她蓦地一笑,红了眼圈,“陆郎原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为何粥棚下,你不先保护我?”
“你胡说什么?”陆松节皱眉,似乎对此事毫无印象。
白婉念着那孩子,不禁磋磨牙齿,语气发冷:“幺妹的好歹是好歹,我却全是胡说八道,不识礼数。陆郎,你若想迎她过门休了我,不妨早说。”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想到以后还得和张幺妹朝夕相对,她即刻想死。
陆松节见她一再说气话,唇瓣微抖,但张了张口,最终没个解释。他只起身淡道:“婉儿,你现在并不冷静。这几天你就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好好反省反省。”
他把门从外面反锁,自己拿着钥匙。看到芸佩,亦冷道:“刁奴,别妄想待会去给我娘通气,若叫我发现娘知道,便把你卖到勾栏院里,让你被人仔细伺候。”
他还是第一次用威慑解决此事,并不体面,但效果显著。
芸佩本蹿得三丈高的火顿时哑了,气得跺脚,跑到院子里哭。
陆松节不睬她。他在府上本就有生杀予夺之权,用与不用,只在一念之间。白婉也罢,芸佩也罢,总以为他谦和恭顺,性子一个赛一个倨傲,他这次便不装了。
下了石阶,陆松节又抬眸瞥屋门,掂掂手中钥匙。
他想,这阵子拘着白婉,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省却他许多麻烦。等处理毕,再放她自由不迟。
待陆松节走远,白婉裙摆微动,半晌,她才鼓起勇气踱到窗边,把芸佩唤过来:“芸佩,你别找阿母,只给我娘捎个信,说我想回家过乞巧节,想祖母。”
白婉现在已不敢面对陆松节,她知道自己耳根软,容易被他说动。可他如此反复无常,快叫她喘不过气。
幸好,她有家可回,可以暂时躲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