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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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疼得厉害。

    裴闻也不知自己为何见了她,心就那样的疼。

    一针接着一针,刺在他的心头,难受得要命。

    他却也能忍得住,明明见了她心脏疼得不舒服了还是舍不得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再也不想失去这个人。

    裴闻都怀疑,姜云岁是不是在他身上下蛊了。

    她心思多,为了嫁给他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裴闻写不下去字了,满脑子都是姜云岁。

    她那张漂亮勾人的脸蛋,纤柔娇媚的身段,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蹙眉,都叫他惦念在心头。

    还有她同宋砚璟并肩站在廊下的画面,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姜云岁还将宋砚璟当成了个刚正不阿的好人,殊不知御史台的冤案十桩有九桩都是经由他手,宋砚璟最瞧不上也是皇家之人。

    宋砚璟的祖父,当年就是死在屠城里的。

    宋家的人自认憎恶那时一昧讲和、舍城赔款的无能皇室。

    想着这些事,裴闻将婚书放了回去,冷着脸叫来门外的周述:“派几个人,暗地里看着郡主,若有异动,随时向我禀告。”

    周述依言照做:“是。”

    姜云岁回屋就先喝了碗姜茶,驱驱寒气。

    她解开身上的斗篷,屋子里还烧着地龙,即便是倒春寒的天气也不太冷,她坐在镜子前,看清楚了下巴上的掐痕,心头恼怒。

    裴闻下手可真重,短短片刻,就掐红了她的皮肤。

    宜春瞧见郡主脸上的痕迹,低呼了一声:“郡主,这是怎么弄得?”

    姜云岁叫她拿来香膏,在红痕处抹了点香膏看着似乎好上了一些,她扯了谎:“我不小心碰到了柱子。”

    宜春并未怀疑,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郡主,您早上出门之后,岑家的嫡小姐让人给您送了帖子。”

    “岑澜?”

    “是。”

    “我知道了。”

    岑澜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喜欢裴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岑澜的父兄在朝中势力不小,正二品的大官,他的兄长如今在监察院里办事。

    她和岑澜原本关系还不错。

    她以为岑澜也是真心将她当做姐妹,其实岑澜待她好,不过是为了更方便接近裴闻。

    当年,岑澜经常在她耳边说裴闻的坏话,有意无意将他形容成万分不通情达理的蛮横之人。

    野心勃勃,迟早要篡位。

    这也渐渐使得她愈发讨厌裴闻这个表里不一的冷面阎罗。

    姜云岁那时快要和裴闻定亲了。

    郡王府同淮安侯府私底下已经在商量着婚事,岑澜请她去踏青赏花,她却不小心被人推进了湖里。

    连推她的人都没看清,一头栽进湖水中。

    那池湖水,好似幽静的深渊。

    她在湖里挣扎许久,逐渐没有了力气,身体缓慢沉了下去,以为快要命丧黄泉时,却被一个男人救了出来。

    可惜那个男人并不是裴闻。

    而是恰好经过的宋砚璟。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潮湿的布料贴着身躯,曲线都瞧得清清楚楚。

    岑澜恰好这个时候带着人急匆匆找了过来,众目睽睽,场面实在难堪。

    她名声尽毁。

    风言风语传得难听极了。

    虽说后来裴闻还是写了婚书,上门提亲。

    但姜云岁已经不想嫁给他,就叫父亲主动退了婚,因此才被裴闻记恨上。

    皇叔因为此事,特意将她父亲调去了前线。

    几个月后父亲战死沙场,尸首不全。

    母亲一病不起,不到半年也跟着去了。

    这辈子,姜云岁不会再信岑澜说的一个字。

    她想了想,片刻后吩咐道:“宜春,你去回了岑府,说我这几日要在家中养病,无暇赴她的春宴。”

    “奴婢这就去办。”

    既然岑澜喜欢裴闻。

    那就成全她好了。

    窗外的雨势逐渐和缓,姜云岁支起木窗,往外看了两眼,雨过天霁,雾色蒙蒙。

    她忽的想起下午在马车里做的那个梦,亦真亦假,分不清虚实。

    姜云岁觉得裴闻或许早就盼着她死了。

    他已经报复够了她。

    腻也该腻了。

    又怎么会像梦里那般,破碎得好似遭遇了天大伤心难过的事情。

    姜云岁从来没有在裴闻的脸上看见过,那样悲伤哀戚的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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