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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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好人。

    在大理寺这种地方,温和的手段是审不了案子的。

    宋砚璟上马车前,特意去姜云岁眼前打了个招呼,“郡主可还好些了?”

    姜云岁脑子烧得快像一团浆糊,整个人热得都要冒烟,偏偏表面还看不出什么,除了这张精致娇嫩的脸庞有些发红。

    她嗯了嗯,声音很软很轻。

    宋砚璟想多同她说两句话,都没什么机会。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细腻柔软的脖颈,眼神暗了暗,稍许片刻镇定挪开了眼,恢复了若无其事的冷淡。

    裴闻攥住姜云岁的手腕,将人送进了马车里。

    车帘严严实实挡住了她的身影。

    宋砚璟最后瞧见的便是她纤细的身姿,盈盈一握的软腰,叫人忍不住多想。

    裴闻冷着脸看向宋砚璟,语气不太客气:“你怎么还不走?”

    宋砚璟瞧不见人了也没多留,“裴闻,你怎么总是这样霸着她?”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玩笑。

    裴闻并没觉得自己在霸着姜云岁,宋砚璟如此不分场合盯着她看,本就没有礼数。

    等到宋砚璟离开,裴闻才进了马车。

    姜云岁趴在小榻上,眼睛里沁着水汪汪的泪,沾湿了睫毛,她心上就似被蚂蚁啃噬,发痒且难受。

    她吃了糕点,就中了药。

    反观裴闻,穿戴整齐,一点儿事都没有。

    裴闻好像并不意外瞧见她浑身是汗,难受咬唇嘤咛的模样。

    姜云岁不愿让他看见丑态,只得掩耳盗铃般把脸埋在被子里,挂在睫毛上的泪珠簌簌往下扑,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少女整张漂亮精致的小脸。

    她哭起来也没声儿。

    梨花带雨的。

    无枝可依。

    裴闻坐在一旁静静望着,面色冷冷淡淡,好似无动于衷。

    姜云岁没能捱住,难受的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裴闻听见了她的哭声,好像无可奈何叹了叹气。

    他用手指轻轻抬起她埋在枕被里的小脸,又薄又嫩的皮肤被眼泪熏得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满脸都是潮湿的泪水。

    他盯着她哭得可怜兮兮的脸,心脏就好像被人攥在了掌心里。

    胸腔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如鲠在喉,万分难受。

    这种滋味,他已经很熟悉。

    这几回,瞧见了她,心口总有细细密密的刺痛。

    就像被人小针慢慢的戳进了心脏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疼得要命,又很漫长。

    若不是姜云岁没那个心机,裴闻真的要怀疑是不是她在他身上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手段。

    不然他怎么见她不舒服,自己反而更难受。

    裴闻不声不响,慢条斯理用手帕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他的声音低哑,明知故问:“哪儿不舒服?”

    姜云岁感觉他故意在欺负他,潜意识想离他远远的,可是又忍不住贪恋他掌心里叫她舒适的温凉。

    姜云岁没忍住贴着他的手掌蹭了蹭,她已经被药得有点神志不清,能保持体面到现在已是极力忍耐过的。

    她带着点哭腔,委屈的同他说:“裴闻,我好热。”

    又是裴闻。

    又是叫他的名字。

    熟稔。

    亲昵。

    好像她如此叫过他许多遍。

    不过裴闻是不讨厌她这样叫他的。

    柔软的、带着点依赖的声音。

    裴闻扣住了她的手腕,“很热吗?”

    姜云岁眼里湿漉漉的,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一会儿想要靠近他,让他帮帮他。

    一会儿又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想要远离他。

    姜云岁渐渐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指,她往后缩了缩,抱着被子蹭了蹭,好像这样能短暂止渴,让自己舒服一些。

    她说:“糕点里被下了药。”

    裴闻静静听着,垂眸深深望了她一眼。

    裴闻感觉姜云岁紧紧抱着被子蹭来蹭去的样子,像是发了情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在筑巢满足自己。

    她满面潮红,眼睛里的水色更是引人遐想。

    裴闻按住了她,看不下去再胡乱动弹,如此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姜云岁懵懵抬起脸看着他:“表哥,你别碰我。”

    裴闻听见这句话有点火气,但又不知道这点火气从何而来,他原是想帮帮她的,可这种事他也帮不上忙。

    时机不对。

    怎么都不对。

    裴闻压着声音说:“你且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姜云岁心想侯府才不是她的家,她想要回郡王府。

    上辈子,她真的求了裴闻好多回,他都不怎么让她回郡王府。

    她和姜叙白是亲姐弟,都没怎么见过面了。

    其实直到现在姜云岁都没想通裴闻上辈子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就算她退了婚事,落了他的面子。

    可他和她,曾经的情谊并不是假的。

    至少…至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呀。

    可他那之后毫不犹豫将她当成了玩物,想如何就如何。

    不论做了多令人羞耻的事情,都觉得没什么。

    姜云岁想想自己那之后还能活那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

    后来那几年,裴闻变得忙碌起来倒也是好事。

    她每个月见到他的次数渐渐变得没有那么多,有时候他一个月都不会再来听澜院。

    估计就是那时,裴闻喜欢上了旁人,也就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来折腾她。姜云岁断断续续想起这些事,心里竟然没有从前那么难过了。

    “表哥,糕点里的药不是我放的。”姜云岁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同他说清楚,不想被他误会了去,往后又莫名其妙给她记上一笔。

    而且这样同他说说话,好像人也变得清醒了些。

    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很惹人心疼:“而且我也不想来给你送糕点,如今我也自食其果,你可别记恨上我。”

    冤有头债有主。

    是皇后要算计他。

    他往后要报复,就去找皇后娘娘。

    姜云岁说到后面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稀里糊涂,眼泪汪汪蹭着被子,难受的要命,一个劲的叫裴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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