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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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着动作给齐璟摸摸揉揉,顺手还捏了两下腕骨:“疼不疼?”刻意抚摸的触感与普通握着当然有异,少年纤长的手指刚触上腕肤时,齐璟下意识呼吸一窒,手稍稍缩了缩,而后很快又放松回去,回了句“不疼”。
秦洵敏锐,察觉出方才齐璟有一瞬的不自在,故意加重力道又捏了两下他的腕骨,觉出他更明显地颤了颤手指,不解地抬眸望去他的脸:“不喜欢?”
“没有。”齐璟侧开脸。
“那就是喜欢了。”秦洵点点头,自作主张给他下了定论。
齐璟默认,抽出手反过去握了秦洵的手腕,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吧。”
秦洵被他拉着走,加快两步同他并肩,笑眯眯往他侧脸上凑近自己的脸。
“又怎么?”齐璟迫不得已转过来正脸对他。
秦洵被他拉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自由的,他用这自由的手肆意捧着齐璟的脸,几近和齐璟鼻尖抵着鼻尖,齐璟左眼尾下那颗细小的泪痣都因过近的距离被放大:“看看月亮再看看人,比比到底是月亮好看还是人好看。”
齐璟被他这般逼近,没能撑住一直与他失焦地对视,目光斜走,却状似波澜不惊:“比出来了?”
秦洵一啧:“还是人好看,月亮哪比得过人。”
“过奖。”齐璟没好气,“好不好看,用得着凑这么近看?”
“天色暗了视物不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武艺不精,不比你五识灵敏,我就只能凑近些才看得清楚啊!”秦洵理直气壮。
“是是是,你道理多。”
秦洵一路断断续续哼着调,走路没个规律的步调,摆晃着齐璟握他的那只手,自娱自乐很是惬意,齐璟拿他没辙,随他怎么高兴怎么玩。
秦洵闲不住,念念叨叨。
“之前秦子长寄家书来,只说接我回京,没提你们督巡江南的事,我后来听闻你们下江南的消息,还以为接我跟督巡不是一回事,师兄问起你这趟是不是为我,我还告诉他你是公事公办,不会那么昏庸。”
“那看来我是昏庸了?”
“不昏庸不昏庸,公事公办,家事家办,我可是你的家事啊!”秦洵讨好。
是让人很不省心的家事,齐璟在心里无奈补充。
“还有,我今天中午跟师兄在天香楼吃了顿饭,听到邻桌的姑娘们在谈论你。”
“谈论我什么?”
“还能什么,不外乎就是说你齐三皇子长得好又有才,想嫁。”
那一桌少女们怀春的娇嗔戏语,从秦洵偷听起短短的时间内,就从互相嗔笑打趣,转而话不投机,乃至争风吃醋粉拳招呼,掀翻了一桌的菜,急得店小二边拉架边直呼小本生意求放过。
“那你呢?”齐璟突然问。
“我?我当然也是长得好又有才,就是不知有没有姑娘求嫁我。”
“我是说……罢了。”
秦洵没在意他的欲言又止,肩膀撞撞他:“我师兄还夸你了,你要听吗?”
“……说。”
“我那会儿看姑娘掐架,他嫌我笑得太明显,我就问他为什么一个素未谋面的齐三皇子能招姑娘们如此肖想,他说啊,‘三皇子身份尊贵,素有贤名,青年才俊,广得女子青睐实属正常’。”一番话也不知戳中秦洵什么点,他说完自己把自己笑得不行。
很好笑吗?齐璟睨他一眼,不明白他发笑的原因。
秦洵亲亲热热地晃了晃被他抓着的手腕。
齐三皇子青年才俊,素有贤名,哪哪都好,可惜早被秦洵近水楼台了。
齐璟怕抓得他疼,没舍得使太大劲,秦洵晃胳膊晃得欢,一不当心甩开了齐璟的手,心说要死,忙在齐璟回头看来前,先一步扑上去抱住他整条胳膊卖乖:“我不是故意的!”
隔了两层衣袖,不再是带着温度的皮肤直接触碰,秦洵两臂圈着他一条胳膊,抱紧时还贴上了胸膛,温热又不会过热,对于过去的齐璟而言,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舒适。
如今却是嫌它太过朦胧隐晦,明明已触及到一星半点,足以令人产生亲密至极的错觉,偏偏隔的遮挡物同样触感鲜明,针刺一般扎人。可明明遮挡感鲜明刺人,安抚的体温却也切切实实存在,撩拨得人心里痒痒。
这等温热,现下已经不能让人知足了。
齐璟心下嘲讽自己贪得无厌。
那秦洵呢?他到底知不知道,以他们如今十六七岁的年纪,做出这些逾了界限的暧昧举动,本该是极不妥当的?
他若只玩闹心重实则懵懂,自己却是再明白不过,难道要一直仗着亲厚的交情,拿捏着少年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一步步往偏执境地深陷下去?
要是秦洵明白,眼下都将近二十弱冠的年纪,他们是不是可以敞开来好好说一次了?
秦洵对齐璟心里一通翻腾无知无觉,把头往齐璟肩上靠了靠,正自得其乐,忽听齐璟问他话:“你方才说,你会拣出最好的芦根留给好看的女弟子,是不是?”
秦洵一愣。
我的老天爷啊,哥哥你怎么这么记仇!秦洵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多添那一句。
他硬着头皮承认:“是啊,怎么了?”
齐璟抿抿唇:“你……会有心去讨姑娘的欢心吗?”
秦洵诧异看向他。
这唱的是哪一出?跟预想的不一样啊,想象中齐璟应该敲他脑门,说点什么“你居然敢背着我去跟别人勾三搭四,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的话,怎这副模样。
秦洵想逗逗他,装出为难的样子:“你这么个问法,叫人不大好答啊。什么样的叫做有心讨姑娘欢心?是我见着了夸上几句,还是同人家一处玩闹,或者说我就给人家留点吃的,就是在有心讨好了?”
“都算,不,也不是。”齐璟略一沉吟,“我是说,你如今这般年纪,也是合适的时候了,你有没有……会放在心上时时惦记的人?”
“如何惦记?”
“大约就是……会时常想起,想与其见面,同其亲近,护其安好,诸如此类。”
秦洵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情,随着他每列出一条点头“唔”一声,待他说完便道:“有的,就是你啊。”
齐璟心头一乱:“我说姑娘!”
秦洵反驳:“为什么一定要是姑娘?照你说的这些,只要是对身边重要的人,都是说得通的,不是吗?你对我不够重要吗?还是我对你不重要?”
齐璟语塞。
秦洵琢磨着自己是否把话说得让他不好接,正待再说点什么补救,齐璟开口了:“不是姑娘也可以吗?”
“问我吗?”
“当然是问你。”齐璟瞥了他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落在他缠紧自己臂上的手,“你可明白我说的‘惦记’是何意?明白的话,对你来说,不是姑娘也可以吗?那当初你那位楚姓旧同窗,他喜……他对你,你也觉得是可以的吗?”
秦洵懂了。
他跟齐璟一直很亲密,也只是亲密,谁也没摊过牌,以前齐璟不甚在乎这么个形式,但半路杀出个楚慎行之后,齐璟他介意了,他在不安。
“不可以。”
齐璟骤然一僵,秦洵忙抱紧他那只胳膊,飞快补道:“也不是这个意思,不可以是说,跟楚慎行没关系,跟姑娘也没关系,就……”
“就是……”
“就、就是……”秦洵破天荒结巴了,心下直呼丢人,死不承认自己是难得害羞。
已至渡口,秦洵还没想好怎么接着话说,干脆闭了嘴不吭声。他都羞了齐璟当然也羞,二人卯足了劲憋着,谁也不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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