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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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射真的被罚了一年！一刻钟都没有少。
等她出来的时候，白无垢已经成亲，嫁入羲华宫成了天界太子妃。
太子成婚，天帝天后亲自主婚，白无垢风光大嫁，四海八荒仙神来贺，瑞云万里，百凤迎亲，从未有过的排场震惊四海。
“公主，您渴了吗，饿不饿？”
羲华宫喜房内，白无垢凤冠红裳端坐在床上。
一旁陪嫁的仙侍月笙担忧她饿了，小声问她。
也实在是很久了，白无垢忍不住问她：“月笙，几更天了？”
月笙答道：“公主，三更天了。”
都三更天了，太子还没有回来……
许是在外头见客，晚了些，白无垢心想，她柔声说道：“本宫不渴。”
于是她又端坐着，等候着。
在这时候，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个扎着独髻的白衣仙侍，她进来便道：“见过太子妃，太子今日宿在灵侧妃的双栖宫，特命奴婢前来禀报，太子妃早些歇息，不必再等了。”
“等一等。”
白无垢独自掀开凤冠，她心跳急促，面上却镇定，她柔柔问道：“本宫不知道灵侧妃是谁？”
仙侍笑道：“灵侧妃是太子先娶的侧妃。”
白无垢听了这话，她站在床前，心中震惊不亚于五雷轰顶。
月笙也惊呆了，太子有侧妃！怎地她们从未听说过！
那仙侍通报完便告退了。
白无垢站在原地，月笙急得上前挽住她焦急地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今晚才与你成亲，怎么会有什么侧妃啊？”
白无垢目光颤了颤，她缓缓坐下，轻声说道：“既然太子宿在别处，那我们便不用等了，月笙，帮我摘了凤冠，我要歇息了。”
月笙红了眼眶，急得道：“公主！你怎么还睡得下！我们这就去求见天帝天后，将此事报给他们。”
白无垢垂下眼睛：“不必了。”
太子有侧妃，天帝天后，怎会不知，或许，连她爹，也是早就知道的……
白无垢轻声说道：“月笙，替我摘了凤冠，歇息吧。”
十六盏八角琉璃仙宫熄了十五盏，只余门外一盏，灯光薄薄透过。
月笙放下红色鲛纱帐。
白无垢躺在床上，她慢慢侧过身将眼睛闭上，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嫁来时，满心期待。
太子威名四海，战功赫赫，她怀着梦嫁上天。
此刻，梦便醒了。
第二日，白无垢一刻不敢贪睡，她早早便起身让月笙伺候自己梳洗。
虽是天界，规矩却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严苛，她一早要去拜见天帝天后。
“月笙，你一会差人去双栖宫请太子过来，与我一同前往神宝殿，向天帝天后奉礼。”白无垢坐在妆台前说。
月笙红着眼眶，轻声说是。
白无垢刚散了头发便听到外头仙侍通报：“拜见太子殿下。”
白无垢回头便看到一人穿着青色纱衣走进来，他生得长身玉立，青丝玉冠，眉目冷厉高贵，生得极是好看。
白无垢起身。
她与太子平级，自是不用行礼的。
白无垢平和说道：“太子且等一等，无垢梳洗片刻便好，便与太子一同去向父帝母后请安。”
天翊目光在她身上一扫。
眼中淡淡一丝讥冷。
她昨日独守新房，今日竟连责问一句都不曾有，果然是木族的女子，当真是木头一般的‘贤惠’。
天翊一言不发，转身便到外殿中等。
白无垢抓起桌上的玉梳，她用力捏紧，然后又松手，她将梳子给月笙轻声说道：“月笙，快些为我梳妆，别误了时辰。”
待梳妆好后，看时间尚早，白无垢移步到外殿中，天翊手端着一杯茶，他表情冷淡，看她出来，他便将茶放下了。
天翊起身：“走吧。”
白无垢拦着他：“太子且等一等。”
天翊回头，眼中一丝讥诮，怎么，终于要责问他了？
白无垢走上前，看着他平静说道：“太子，你我昨日已成亲，此刻虽是第一次见面却终究已经是夫妻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彼此相互了解更好，请问太子，与灵侧妃是否是情投意合？”
“……是。”
天翊也不隐瞒，直接承认了。
他与灵姝是青梅竹马，彼此心仪，若不是天帝天后一意要他娶木族公主为太子妃，灵姝也不会委屈屈于侧妃之位。
白无垢听了以后，眼神亦是平静，说道：“如此，无垢便明白了也有数了，那太子，昨晚的事对父帝母后是要如实相告，还是隐瞒？”
“不必，我自己做的事，我从不隐藏。”天翊淡淡说道。
白无垢托手，她双手交叠腰间，端庄优雅，说道：“如此，我们便去向父帝母后请安吧。”
天翊嗯了一声，一挥青衣，率先朝外走。
他走得快，白无垢紧随而上与他并肩齐走，半步不落。
她挺直腰背，青丝衔珠凤钗，眼中的泪光一闪而逝。
神宝殿。
天帝与天后端坐在殿上，殿下跪着一个人，天帝原本神情不太好看，看到白无垢与天翊一同前来，他立刻露出了笑脸，竟起身下台亲自来迎无垢。
白无垢立刻行礼。
“无垢拜见父帝，母后。”
天帝立刻托她起来：“自是一家人，便不必这样客套了，快些起来。”
天后也笑着起身对白无垢说道：“快些坐吧。”
白无垢见天翊坐下，她方才端坐下。
“灵姝，见过太子妃。”
天后吩咐。
跪在地上的柔弱女子立刻起身向白无垢跪地行礼，天翊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要向白无垢下跪行礼，脸色顿时难看。
白无垢这才抬眸看向灵姝。
灵姝生得极美，一双水眸春水凝雾，身姿纤细，扶风弱柳一般娇弱不堪。
白无垢只看了一眼，便一笑，没再多看。
天后笑道：“灵姝与本宫同族，她父亲战死魔域只留下她这么一个遗孤，灵姝自小便是养在本宫膝下的，她与太子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无垢，以后你便当她是亲妹妹一般，因着对她父亲的承诺，本宫便让她成了太子侧妃，你刚嫁上天对诸事还不熟悉，正好让灵姝替你分担一些。”
白无垢起身回礼，微笑答道：“是。”
天后看白无垢知书达礼甚是懂事，她这才满意，又叮嘱道：“你是太子妃，灵姝虽是侧妃，但到底是功臣之后，你切不可轻待了她。”
白无垢再行一礼：“是，母后。”
天帝目光微微一冷，然后又微笑，他对白无垢说道：“无垢，你且回去歇着吧，太子留下，灵侧妃，你也回去。”
白无垢行一礼，与灵姝前后离开。
待神宝殿外没了声响。
天帝挥袖坐下，他沉着脸对天翊说道：“太子跪下！”
天翊嘴唇一抿，然后跪下。
天帝眼中一片厉色，“昨日是你与无垢大婚之日，你竟如此荒唐宿在双栖宫，冷落无垢！若不是无垢识得大体，你如此公然羞辱木族，太子失德，天界要如何立威四海八荒！”
天后急忙劝和：“陛下，太子与灵姝青梅竹马，如今娶一个宿未谋面的女子为妻，你让太子心上如何面对，总要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天帝扭头冷冷看向她：“天后，这门亲事是你极力求来的，太子，当初本尊可曾问你，是否要娶木族公主白无垢为妻，你是如何答本尊的，你亲口答，愿意！本尊可曾有逼迫于你！”
天翊握紧双拳。
这一切，都是天后要他——
天帝双目威仪，厉声说道：“婚旨送到木族，天下皆知！你却先纳了灵侧妃！若非你母后替你遮掩，你如此公然羞辱木族，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安然当你的太子！”
天翊死死握紧双拳一言不发，亦不肯认错。
天后急忙求情：“陛下，这都是我的错！”
“自然是你的错！你想要他稳固太子之位，所以求娶无垢助太子增长修为，却又妇人短见，私心作祟先纳灵姝入宫。”
天帝负手，他深吸一口气，双目沉沉看向天翊：“太子，回你的羲华宫去，今日之事本尊不愿意再看到第二次，太子妃，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你不能不尊重她，你以为自己委屈，却不曾想过她亦是不情愿，天翊，你记着，太子妃永远都是太子妃，她是你的妻。”
——
白无垢向前走去。
灵姝加快脚步上前：“姐姐！”
白无垢在廊上停下脚步，她回头微笑：“灵侧妃，可是有事？”
灵姝见她叫自己灵侧妃，不由地轻咬红唇：“姐姐不肯叫我妹妹，可是怪我，是妹妹的错，太子要留宿在双栖宫，妹妹也劝了他去姐姐那里，可是太子他不肯走。”
白无垢听完她说的话，只微微一笑：“无妨。”
白无垢也未与灵姝多聊，说完便离开。
灵姝身边的仙婢云莹不满地撇嘴道：“公主，你看太子妃与你说话的态度，骨子里都透着股高傲，她分明没将您放在眼中。”
灵姝轻咬嘴唇。
“她是太子妃，自然高高在上，我却只是一个侧妃。”
——
也不知姑射怎么样了。
她尚且如此难，姑射嫁的永寒宫，无极帝君据说，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白无垢回到羲华宫，便坐在窗前发呆，心里担忧着白姑射。
月笙匆匆进屋，她脸上掩不住的惊喜：“公主，太子来了。”
白无垢眼睫一垂，太子来，也是应付了事罢了，定是天帝要他来的，否则，凭他新婚之夜都能留她一人，何况是此时。
白无垢将手中的白梅插入瓶中，她起身淡淡道：“我知道了，请太子到外殿说话。”
天翊刚要走进寝室，便听到白无垢的话。
天翊不由地抿嘴唇，怎么，如今他连自己的宫殿都进不得了么？
天翊挨了训斥，此刻心头窝火，却也并没有发作，他退步折回外殿。
“太子。”
白无垢走到外殿，一身轻薄的白衣，肌肤雪白，宛如水中白莲，轻灵出尘。
白无垢问道：“可是有事。”
天翊冷冷看她：“我来自己的宫殿，都不行了？”
白无垢说道：“羲华宫原本是太子宫殿，若是太子觉着不方便我便搬离，不过太子与我既然已经成亲，我搬离羲华宫终究是不好，不如这样可好，羲华宫内外几处宫殿，我与太子分殿而住。”
“……”
天翊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说道：“不必了，你是太子妃，入主羲华宫是天帝的旨意，何况我以后也不会住在这里。”
白无垢也未有旁的话，转口便问：“明天回门，请太子与我一同回族里，我一人回去终是不好恐怕引人非议，也不需要多少时日，只需要太子陪我回去，到了木族太子若有事，可以先离开。”
“该做的，我自会做。”
“多谢太子。”
白无垢柔声说道，“日后，太子若有为难之处尽可来羲华殿与无垢商量，我与太子虽无缘没有夫妻的情份，却希望能与太子成为朋友，守望互助。”
这是白无垢的真心话。
天翊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嗯了一声。
白无垢心中松了口气便朝他一笑，眉眼弯弯的。
——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来的时候更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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