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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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子的装修设计,都是许倾尘的风格。一进门,苏音就说:“真有品味。”
她换上拖鞋,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来都来了。如果不好意思,那她也不会来了。
这也是许清词欣赏苏音的其中一点。
苏音这人,不假。
因此在外人眼中冷漠的许清词,才会选择和苏音做朋友,并在她面前露出本来面目。这些天相处下来,苏音几乎已经忘记刚见面时的许清词是什么样子了。
所以当看见眼前的许清词笑得傻,苏音说:“清词,你人前人后反差真大。”
许清词眨眼,“是吗,我没感觉啊。”
苏音:“嗯。
然后她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边洗手边说:“许老师和你就不一样,我观察很多天了,她是真冷。”
许清词从外面探头进来,“喂。”
苏音转头。
许清词打趣说:“你这张口闭口全是许老师,我直接把我姐叫来好了,我们三个一起住。”
苏音关上水龙头,“行。”
许清词没想到,“好啊,你竟然来真的。”
苏音洗完手往外走,故意说:“吹牛的吧,平时在学校你那么怕许老师,怎么可能让她来。”
激将法果然有用。
许清词不乐意,“诶,看不起我是不是,等会儿我就给她打电话。”
苏音:“行,我等着。”
许清词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现在我姐在开车,别打扰她了。”
实际上,她是在酝酿该怎么说。
好吧,我就是怕我姐。
许清词在心里承认了。
-
晚上七点,林泰酒店。
饭桌上,许倾尘接连掐断几个电话,铃声响起第四遍,贺舟凑近她说:“接吧。”
许倾尘摇头:“不用。”
现在贺父贺母正在唠叨,已经唠叨很久了,如果她出去接电话,等再回来他们说不定会重新讲一遍。许倾尘怕了,她只想快点让他们讲完,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而且许清词已经给她发过短信,只是想让她过去陪她。这会儿一个接一个地电话打过来,完全是捣乱,于是许倾尘回了一条短信:今天有事,明天吧。
短信发送成功,再没新的电话打来了。没有可以分心的事,许倾尘这才听贺父贺母讲话。
贺父语重心长道:“我们两个现在退休在家,你们就不考虑给我们生个孙子吗,趁我们腿脚还利索,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等我们不能动了,可就抱不动孙子咯。”
贺母点头,表示赞同。
在二老期待的注视下,贺舟说:“爸,妈,我和倾尘已经在考虑要孩子的事了。”
贺父喜上眉梢:“真的吗?”
贺舟点头。
二老又一齐看向许倾尘,似乎只要许倾尘不点头,他们就不会罢休。于是在他们施加的层层压力下,许倾尘无可奈何地点头了。
贺父贺母乐坏了。劝了大半年,一直劝不动,没想到这回竟然松口了,看来没白费口舌。
贺母笑得合不拢嘴,和贺父眼神交流一番后,她掏出一张房卡,“我和你爸吃饱了,要回家了,你们两个都喝酒了,妈给你们在楼上订了房间,你们就在这住一晚吧。”
一猜就知道贺母订的是哪种房间。
贺舟感觉为难:“妈,你。”
贺母瞪他一眼,“倾尘都没说什么,你个大男人在这叽歪什么,妈还能害你们两个吗,再说了,你们是夫妻,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舟:“行吧。”
许倾尘没讲话,她不停地往杯里倒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她想把自己喝醉,醉了就不用想那些糟心事,就不用被当作生儿育女的工具了。
在喝下不知道第几杯酒时,许倾尘忽然想:离婚算了。
…
——你不结婚老子就打死你…
——你们女人不就是男人的玩物吗,不生孩子的女人有他妈屁用…
——你不结婚是不敢结吧,许倾尘,你他妈是不是在外面给别人当婊子了,操,像你这样的货色,老子玩多了…
这些肮脏的话,许倾尘听过很多遍。可是,每一个字,都是她父亲说的。是的,她的亲生父亲。
在外人眼里,许伟义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确实,平时他很好,可是只要一喝酒,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那阵子,许倾尘说不打算结婚,许伟义又是要上吊,又是要跳海。最后,他如愿以偿地把许倾尘逼到麻木,许倾尘终于愿意结婚了。
…
离婚吧。
不,不能离婚。
许倾尘受够了,她不愿再来一遍了。比起面对许伟义,她宁愿面对贺舟。
嗯,又认命了。
许倾尘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睁着凄凉的眼,好像在说:看吧,我烂掉了,我就应该烂掉。
崩溃到极致,是麻木。
许倾尘放下酒杯,眼神像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绝望,她接下贺母手中的房卡,主动挽上贺舟的胳膊,“走吧。”
贺舟:“嗯?”
许倾尘:“我困了,去睡觉吧。”
两人往外走,在等电梯时,贺舟说:“以前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我知道你是为了应付他们,我在房间稍微待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就走。”
大堂的风吹过来,吹走些许酒劲,许倾尘的坏情绪也吹走大半,她疲惫点头:“好。”
-
贺母挑选的房间果然不差。如果是情侣来到这里,一定会很开心,可是当许倾尘和贺舟坐在这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两个人。
一人坐在沙发一边。
贺舟点根烟,然后将烟和打火机递给许倾尘,许倾尘接了,她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喝酒的原因,她的眼神有几分迷离,几乎是半眯眼,她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久久才吐出。
灯光忽明忽暗,房间热。
许倾尘单穿吊带红裙,紧致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香烟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她的脸廓氤氲在升腾的烟雾中,性感水润的红唇欲张不张,轻而易举刺激每一个男人的神经。
下颌微抬,她又吸口烟。
贺舟紧盯她的唇,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有种难以自持的心情涌上心头。他的心,在疯狂跳动。
许倾尘抽完半支烟,在弹烟灰之际,她说:“说说你的事吧。”
贺舟:“什么事?”
许倾尘懒散地往沙发上靠,微阂眼,“说说你为什么结婚,或者说说你和你男朋友。”
贺舟吐出一口烟,将烟在烟灰缸摁灭,嗓音沙哑道:“我和他谈了很久,有六七年了吧,但我无法把他介绍给我的家人,也不能和他结婚。后来家里人催得紧,我压力很大,实在没办法,才骗了你,对不起。”
许倾尘面不改色:“嗯。”
贺舟继续说:“但是现在,我已经和他彻底断干净了。”
许倾尘:“为什么要断?”
贺舟认真道:“我是忽然有一天才意识到,我做的事有多混蛋,我既然选择和你结婚,就不应该和他纠缠不清,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没用…”
许倾尘按揉额头,酒劲又上来了。
贺舟知道许倾尘没在听他讲话,就不讲了。他看着许倾尘,一直看她。然后,他就陷在许倾尘的万种风情里了。鬼使神差地,他走到许倾尘身边坐下。
许倾尘皱眉,虚推他一下,贺舟没走,顺势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
许倾尘感觉不舒服,用没夹烟的手推他,贺舟单手更用力地禁锢住她,抽出许倾尘手中的烟,使劲抽了一口后吐出来,他把烟扔进烟灰缸,眼中闪过欲望,“倾尘,你真美。”
然后,贺舟抬起许倾尘的下巴,他想亲她。吻即将落下,许倾尘躲掉了。
许倾尘只觉心中一阵恶寒,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贺舟推开,等贺舟反应过来时,许倾尘已经走了。
贺舟摸着沙发上余留的温度,弯身去闻,他笑了,原来女人的味道这么香。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不仅能喜欢男人,还能喜欢女人。
贺舟又点烟。
他满脑子都是许倾尘…
-
晚上十点。
许清词已经睡下,苏音却没睡着。突然换地方,她不太适应,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她打开客厅的电视,找新闻看。
果然,重播的政治新闻没放多久,困意便袭来。苏音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美美入睡。
这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