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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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石虎臣一下子撞上周葛,两人都跌坐在地上。
“小结巴,你敢拦我!”石虎臣立刻爬起来,神情恐怖,像是要吃人。
“祭酒说了,你不能出去。”他这会儿倒是不结巴了。
“闪开!”石虎臣把人往地上一掼,就要离开。
裴俦已经闪身而至,一伸手捏住了他胳膊。
他笑得十分和气,道:“石公子,还是听谢祭酒的话,不要惹事哦。”
石虎臣使劲挣了挣,那抓住他的手纹丝不动。
他大吼道:“干卿何事!”
裴俦笑意愈深,道:“不巧,您要为之请命的裴俦裴首辅,正是先表叔。”
石虎臣这才把目光转到他脸上,愣住了。
“让小裴大人见笑了,”谢铭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无声地堵住了路,又冲石虎臣道:“我一个瘸子是拦不住你的,你要是想过去,请便吧。”
石虎臣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少顷,又狠狠瞪了一眼周葛,愤愤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半夜跑去后山!祭酒怎会为找你摔断了腿!”
裴俦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谢铭喝道:“石虎臣!”
“我就是见不得他那副软弱模样!做戏给谁看呢?自裴首辅推行政令,寒门子弟亦能凭真才实学入国子监,大家同为天子门生,同吃同住,我们可曾有半点瞧不起他!”
“可他呢?一年多以来大大小小惹了多少事!哪一回不是祭酒给他收拾的烂摊子?这种废物留着做什么!”
“啪。”
辩文馆内顿时静得可怕。
裴俦盯着石虎臣被打偏过去的侧脸,也有些怔愣。
谢铭一巴掌下去,自己先红了眼眶。
他努力稳住声音,道:“竖子……咆哮辩文馆,罚抄录礼则三百遍,关静室七日。”
半晌,石虎臣脸埋在阴影里,无声地笑笑,双手举到身前,恭恭敬敬行了礼,跟着掌罚的助教离开了。
谢铭再维持不住什么师长威严,颓然倒下去,眼看就要坐在地上,梅映宵和周葛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又把人扶回座上。
众学子一拥而上。
谢铭神色颓败,周围人说的话他充耳不闻,只低头望着发抖的右手,怔怔不言。
裴俦见状,望向张衡水,见对方点了点头,他便挤了上去,附在谢铭耳边说道:“祭酒不妨让我试试,说不定能劝石公子回心转意呢。”
谢铭瞧了他一眼,伸手示意最近的一个助教过来,耳语几句,裴俦便跟着那助教去了。
静室陈设十分简单,一副桌椅,一张硬榻。
石虎臣挨了一巴掌,心中有气,裴俦走进静室时,他正在榻上坐着,只拿一个背影对着裴俦,一声不吭。
“石公子好啊。”
石虎臣充耳不闻。
裴俦状似好奇地打量起四周来,惊叹道:“这静室可比关我那会儿环境好多了啊!”
石虎臣微微侧目。
“你也被关过?”
“关过!”裴俦将那椅子一把拖至榻边,神情夸张,道:“我那会儿犯的事不比你少!我的老师你认识的,喏,现在的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看起来脾气好,那时候可罚我抄了不少书呢!”
此时正在与谢铭议事的张衡水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谢铭见状,让一旁的助教再添了些炭,又将炉上煨热的茶斟了一盏,呈给张衡水。
石家家大业大,自然对礼部郎中这种小官没多少敬畏之心。
石虎臣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微末学子,能犯什么事?”
谁都知道裴小山不过一七品地方官之子,长到十三岁时父母皆亡,在亲戚屋檐下过上几年后,是张衡水去地方上办差,将人捡了回来,授以诗书,后来才考进的国子监。
且那时的张衡水也不过一从四品司业,算不上多大的后台,无家世无背景无人脉,裴小山哪儿敢去招惹别人?
“你是不是在想,我无权无势,能惹出什么麻烦事?”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我安分守己,就能在老师的庇护下平安入仕,从此平步青云?”
石虎臣用眼神回答了他:难道不是?
裴俦笑了,他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道:“不是这样的。”
石虎臣听出他话中的颓然之意,终于转过身来,坐正了认真听着。
“我那时不过一井底之蛙,不知天外有天,入了这人杰汇聚的国子监,才知从前学的东西不过是九牛一毛,于经略策论上更是一窍不通,连续两年莅试,都为学子中最末者。”
“彼时国子监还不似现在这般,世家与寒门的壁垒还未被打破。我是光明正大考进的国子监,但依旧不少人在背地里传我是凭着老师的关系被硬塞进来的,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后来这群人甚至口不择言到了我老师眼前。”
“旁人可以辱我,但绝不可辱我师。那日从老师处出来,我便找到那群人打了一架。”说到此处裴俦笑出了声,道:“现在想来哪是什么打架,分明是我被他们揍!”
石虎臣狠狠道:“我要是在场,绝对把他们全揍趴下。”
裴俦哈哈大笑,又继续道:“自那次后,这群望族子弟们隔三差五就给我找麻烦。有一年陛下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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