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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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焱近日出府甚为频繁,往往清晨出门,夤夜方回。守门的护卫觉着奇怪,也不敢多问,只得强打着精神,待将军回了府,才偷偷地打会儿盹。
这日秦焱回来时已近丑时,守卫中多了一人,是秦四。
对上秦焱询问的眼神,秦四道:“主子,国公爷有请。”
今夜无月,只有走廊里的些微灯火亮着,秦焱走得不疾不徐,侧脸在那灯火下渐隐渐显,带了些虚幻之感。
行至卧房,他一只脚还没踏进去,迎面便掷来一个茶盏。
秦焱眉毛都没动一下,头往右一偏,完美躲过。
屋内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秦焱掸了掸去左手袖子上的水渍,施施然进屋,仿佛方才被砸的不是他本人。
“您老身体不好,还是少动气的好。”
对方咳嗽依旧不停。
秦焱在桌边坐下,倒了杯清茶,将茶盏推到对面,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不动了。
咳嗽声渐停。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外边算x!老子就当秦家没你这个逆子!”
秦权咕噜噜将那盏茶喝了,啪的一声放下茶就破口大骂。
“参你的折子就没停过你不知道?要不是顾忌着先帝那层关系,老子和这国公府迟早有一天败在你手里头!”
秦焱不言。
“怎么,哑巴了!说话!”
“我说的您又不爱听。”
秦权大怒,道:“你再说一遍!”
“您看吧。”
秦权胸口起伏不定,看来气得不轻。
秦焱只好又给他倒了一盏茶。
“前些日子关在书房里怎么都不出来,现在又整日整日地不着家,你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秦焱轻笑一声,道:“您不是老说秦四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他没跟您说?”
秦权皱起了眉头,道:“这关四小子什么事?你别扯开话题!”
秦焱扬了扬眉毛,如此看来,倒是他冤枉秦四了。
“我打的什么主意?”
秦焱唇边笑意愈深,道:“我这点儿主意,五年前便告诉过您了,是您忘性太大不记得了吧。”
秦权想了想,惊道:“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那……那人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下的葬!”
秦焱整个人都颓了下来,侧身靠着桌沿,眼神盯着地面,怔怔道:“是啊,已经下葬了。”
秦权抿抿嘴,道:“洲儿,你莫要再……”
“我近日遇见一个人,像极了他。”
秦权眼皮跳了跳。
“再多给我些时日,就能确定了。”
秦权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他道:“确定什么?”
秦焱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离灯火远了,半张脸都敛进了黑暗里。
“确定他回来了啊。”
秦权惊怒交加道:“秦鹤洲!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您还不清楚吗?”
秦焱已经走到了门口,忽地停下来,道:“从您打小教育我远离朝堂与军队,而皇帝仍旧强召我远赴西北领兵起,我便已经不是我了。”
他以手掩面,自嘲道:“可是这些……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想要这一个人,就一个人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这话是对定国公说的,又似乎是在问他自己。
秦焱离开了。
年愈花甲的定国公没有再说话,颓然地靠在了椅子上。
礼部院里那棵银杏树,终于连最后一片叶子也落尽了,化作了湖中鱼与土壤的养料。
笼罩在邯京城中的那阵阴翳似乎已经散去,街头巷尾谈论的不再是首辅将军,市井八卦、深宅红粉又成为了邯京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衡水偶然会同裴俦谈起内阁的一些近况。
景丰帝似乎无意选立首辅,且他一心求仙论道,许多朝政上的事便放权于龙渊阁。
没了裴俦的制衡,那石公平便称了霸王,带领着龙渊阁中的其他世家,连日里想着怎么整治清流一党,还有重拾从前世家如日中天的“盛况”。
奈何清流并不是他以为的乌合之众,就算是没了裴俦,照样把自己的事情做得漂漂亮亮。
石公平使劲浑身解数,也只是拉了两个微末小官下马。
张衡水说得半喜半忧,叹道这种境况也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裴俦邃然想起件事,问道:“老师可知道那玉皇殿近来出过事?”
张衡水讶然道:“玉皇殿前几日不是才封顶吗?出了什么事?”
“听说一个工头从殿顶掉了下来,摔死了。”
“这也太不小心了,放心,陛下极为重视这玉皇殿,下面的官员们不敢怠慢,想来应是个意外。”
裴俦一颗心沉了沉。
张衡水似乎想起什么,吩咐曹子展去案卷库取东西。
“小山啊,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各地远道而来的道人们都暂居在邯京郊外的皇极观,如今人要走了,须得去核对人数,规整送客礼制。
景丰帝出手大方,着礼部拟了章程,裴俦看了那长长的礼单一眼,连连咂舌。
听到是礼部来的大人,皇极观的小道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皇极观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观,地方大排场大,主殿两边挂了明黄色的旗幡,香炉里红烛长燃不灭,鼻尖萦绕的尽是降真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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