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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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牢出来,天色已阴了下来,一块厚厚的乌云盘踞在前方山头,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楚哲走在前头,走几步后又停下来等姜欣然,瞟了瞟她哭红的眼眸,“明明心愿达成,却还哭得这般伤心,好似我做了件亏欠你的事一般。”
姜欣然一愣,忙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怪奴没控制好自己,奴不哭了便是。”
楚哲哂笑一声,转身朝马车前走,行至车轼下时驻足,转头问她:“需不需要扶你上去?”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姜欣然点了点头:“多谢世子了。”继而款款行至他身侧。
他将手放在她腰际,轻轻一托,便将她举上了车轼。
二人前后脚进了车内,一路无话,楚哲闭目养神,姜欣然也思绪纷乱地沉默着。
马车行完一段平坦的山路后,要下一道很陡的坡,道路崎岖,车内也颠簸得厉害,丁秋生突然挑开帘子:“世子,咱们好像被盯上了。”
楚哲蓦地打开眼皮,桃花眼里全是煞气:“是人,还是车?”
“几名骑马的男子。”
楚哲的面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沉,“转个向,改去南边山脚的那片沼泽地,我倒想瞧瞧是谁盯上了咱们。”
车帘“嗖”的一声落下,丁秋生甩出响鞭,勒住缰绳将马车掉了个头,继而颠簸着朝山的南边飞速驶去。
姜欣然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自听到姑母说孟府后院埋的那个锦盒能让所有人丢命后,她心里便像煮了一锅沸水。
从前她只知这世道有诸多不公,人分三六九等,贫者衣不遮体,富者歌舞升平;可如今,她又知在这不公背后还有诸多的凶险与阴谋,失意者六月飞雪,得意者草菅人命,当真是人心不测,世道不古。
她攥着帕子看对面的楚哲,见他绷着面色,英挺的五官深邃而冷峻,便愈加心下惶惶:“今日,是不是奴……连累到世子了?”
楚哲偏头朝窗外看了一眼,这才淡然回她:“连累本世子的,应该是你姑母与你耳语的那番话。”
姜欣然一怔,连气息都发颤了:“世子……都听到了?”明明姑母说得很小声。
楚哲沉着脸,没应她,此时马车正在山道上颠簸得“啪啪”作响,连铜制的水壶也从案几上跌下去,发出“呯”的一声响。
姜欣然吓得一大跳。
楚哲却镇定地拾起水壶,又偏头朝窗外看了一眼,视线下压,叮嘱面色泛白的姜欣然:“你待在车内,我去引开外面的人。”
姜欣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世子,你……你会不会有危险?”若是他这会儿出个好歹,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楚哲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乖乖待着就行,别出来。”说完握紧腰间的长剑,躬身钻出马车。
车帘被高高挑开,又重重落下,阴沉的光亮在车内打了个旋儿,又退了出去。
马车依然颠簸不止,姜欣然紧紧抓住车壁旁的角柱,以防自己跌落在地,继而稳住身子,往窗外瞟了几眼。
入目是连绵的山脉,山脉另一边便是一望无垠的沼泽,楚哲一袭白袍,正手握长剑与几名黑衣人在沼泽上空大杀四方。
天更阴沉了,冷风骤起,大雨眼看就要落下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借着暗沉的光线,欲从背后偷袭楚哲,却被楚哲巧妙一躲,继而反手从黑衣人身后刺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哀嚎,黑衣人中剑后“噗通”一声跌进了沼泽,挣扎了几下便慢慢沉下去,最后连头发丝儿也不见了。
姜欣然看得心头一惊,忙放下窗口的帘子。
以前只知这楚世子是赫赫有名的文臣,却不想他的身手竟也这般厉害,杀人恍如杀只鸡似的。
她觉得惧怕,却又因此松了口气,楚世子那般厉害,总可以对付那些追踪他们的人吧。
正思量着,忽有炸雷“呯”一声从头顶传来,继而大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山间、树梢、车顶,哗哗声响成一片,中间还夹杂着刺耳的刀剑声。
丁秋生将马车停在一处山坳里,并快速地拴紧了缰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车内大喊:“姨娘,您在车内别出来,我先去帮帮世子。”说完纵身一跃,奔向沼泽的方向。
姜欣然应了声“好”,再挑帘看车外时,丁秋生已跃到沼泽上空与楚哲并肩作战。
雨帘中,刀剑锵锵水花四溅,跃动的人影旁是一道道嗜血的寒光,楚哲一袭白袍,在众多黑衣人的围攻下显得尤其打眼,也尤其敏捷,宛如一尾游龙,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在雨中奋力进攻。
数十名黑衣人本已倒下大半,如今又有丁秋生在一旁相助,剩下的人很快失了气势,一个个相继或落入沼泽,或倒在了山脚。
楚哲特意留了两名活口,正欲拖去审问,却一个不留神被那两人钻了空子,吞毒自戕。
丁秋生后悔不迭:“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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