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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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如同黑色幽深的沼泽,拍打之处,全无痕迹。如此循环往复,却令人看见了久违的一线生机。刚才还在纳闷,过一会又在活蹦乱跳的念念被娄挽意生硬地揽入怀中,却又突然松开,谨慎的娄挽意难得深情松动,说出了真正想问的话,“如果娘亲不在你的身边的话,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她在做一个选择,一个注定就冷酷无情的选择。
但她和屠廷大有不同,她是寻泽山的大师姐,是师父最为器重的弟子,也应该是师弟师妹的表率……若无能为师门在众多门派里争一高下也就算了。
她如何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恬静安逸时光,却对师门上下不管不顾呢。
小孩愣神了许久,却并没有如同其他小孩一般苦楚而轻易地将眼泪落下。
他硬是一字一句望向自己的双眸,说,“娘亲,我能。”
声音还是怯生生的,但眸光所向,已是坚定不移。
娄挽意收起了剑,在老槐树下,再一次将念念揽入怀中,直至地上的碗筷随着男人的到场而震动了起来,见怪不怪的娄挽意转眸望向了屠廷。
屠廷正欲说明情况。
在屠廷准备好一切诉之于娄挽意,让她做出选择之前——
他耳边浮出了几个清冷的字眼。
“我要走。”
半个时辰以前,这张嘴还在情意绵绵地说出“夫君”二字;半个时辰后,女人毫不客气地将“要走”的真实野心脱口而出。
屠廷不必细想,就能从那张原生的端庄的好似从未温柔小意过脸上得知,她已经知道了此次的契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的这一位妻子和申公预想的最坏情况如出一辙,她对自己从无留恋。
那张冷峻严肃的脸上却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笑。
似是自嘲,更似是冷笑。
“那屠念呢,你要不要带他一起走?”
他已经摒弃毫无意义的试探,而是直白地同样质问她,这个她亲自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也一样能够被舍弃。
女人沉默不语,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疾不徐和他解释起她的境遇起来,“屠廷,你可能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
他知道,但他倒想听听这个女人到底会怎么说,怎么不和平时一样粉饰太平,与他逢场作戏了。
“我是寻泽的大师姐,门派内外事务皆有我一人料理,此番我出来也不知道外界到底经历了多久……我得给师门上下一个交代。”
所以,她这是决定舍弃他们了。
“无妨,反正娄小姐自然可以把画卷中的一切当作梦一场,不过是假人假面,又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屠廷走得极其洒脱,甚至还回头主动教导,“记得要在深夜子时走,天地转化全在一瞬,你此时不走 ,可能又要在我身边继续演戏五年了。”
娄挽意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她没想过这个男人会将具体逃脱的时间与法子在这个时候亲口告诉她。
她知道这么些年,她之所以能在画卷中夹缝求生存,包括此刻能够离开的机遇,都是仰仗屠廷的照拂。屠廷虽然为人表面不在乎任何人与任何事,甚至在她选择离开的时候也表现得并未有任何的不满,言谈间云淡风轻,但她总归是亏欠于他。
遥望男人离去的背影,娄挽意一时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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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竟然直接把法子告诉了她?”
屠廷与娄挽意不欢而散,独自坐回炉边,“暗河凶险,还是要看她自己。”
“如若……我是说如若啊,她在回程路上遇到什么凶险,你真的能置之不理吗?”申公一早就看破了一切,他这才饶有兴致地继续挖苦,“可到时候又别说,你是看在她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当初在她坐月子的时候端茶倒水紧张了个把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老头,要哪天真死了,一定是因为话多。”
“不是,这天底下的女人怎么会这么无情,难怪是徐又年的弟子,”申老头感慨道,“不要你就算了,连这么可爱的念念也不要?”
“闭嘴。”
屠廷生平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观感,直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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