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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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她唯一说的一句话。

    “篱落,走了。”

    不远处传来韩子婴的声音。

    篱落。

    他记得她以前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凌青云醒后没多久,阿亭也醒了。

    “济慈?”

    阿亭揉了揉眼睛,济慈坐在她床边。

    阿亭喃喃道:“现在过去多少年了?”

    济慈道:“一天还没过完。”

    阿亭顿时就清醒了,“你是说自血魔杀了我之后,才过了一天?”

    “恩。”

    阿亭诧异道:“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不是这样啊……还是说,我压根就没死?”

    济慈道:“师姐,你还活着。”

    阿亭觉得脑子有点乱,昨天她身上可不止那妖女给她捅了一血窟窿,最后她想搏一把吹《魈引》的时候,人头一样大小的血脸直接就穿过她身体了。这等肉~身都破了一个大洞的伤,第二天就能好?难道我真身是九尾狐,一根尾巴一条命?

    阿亭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济慈的脸色过于苍白。

    “济慈你受伤了吗?”

    济慈道:“一点小伤。”

    “小伤也要休息啊,你看你脸色多差啊……”阿亭想到自己一醒来就看到他在自己卧房里,问:“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等我醒来?”

    济慈缄默不语。

    看来是了。

    阿亭笑道:“你就不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啊?”

    “怕。”

    阿亭愣住,她没想到济慈会这么认真地回答。

    “但是我会等。”

    他淡淡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少年深藏于心的偏执,阿亭很多年后才恍然发觉。

    继凌青云和阿亭醒后,萧晋元和萧夫人先后醒来。

    四五天过去,萧旌阳、琳琅、向星渝三人仍旧昏迷不醒。

    凌青云道:“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醒?”

    卿哲宇沉吟不语,按理说他连日来给向星渝渡了不少灵力,虽说不足以令他痊愈,但至少也能醒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萧晋元道:“向道长是不是在做噩梦啊?”

    “噩梦?”

    萧晋元见卿哲宇诧异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方才去看兄长时,觉得他与向道长的症状有些相似。”

    短短三日的时间,曾经那个无忧少年郎,忽然就长大了。府中的事务都是由他在打理,他说要等兄长醒来再行丧葬之礼,今日也是抽空过来看看。

    卿哲宇回头看向阿亭:“那日~你可有奏笛?”

    阿亭有种不祥预感,“有,当时我以为自己怎么都活不了了,就想着苍月长老说过《魈引》的幻术在《魂梦吟》之上,我要吹《魈引》造出一个幻境,让血魔永远困在他被打败的那天。可是没吹完我就倒下了。”

    “你以前有成功过吗?”

    凌青云道:“师姐从来没有成功过。”

    阿亭一脚踩下去,凌青云疼得“嘶”了一声。

    “原来如此……”卿哲宇道:“他们三人可能是受你幻术的影响,你再吹奏《魈引》试试?”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阿亭坐下,拿起玉笛放在唇边。

    笛音袅袅,曲调婉转,万壑松声,洗尽尘俗。

    一个时辰过去了。

    济慈将一杯茶水推至阿亭身前,“师姐,喝口水吧。”

    阿亭拿过去一饮而尽。

    济慈又到了一杯,她又一口喝完了。

    “我不行了,”阿亭喘着气道:“我要渴死了,水、给我水!”

    卿哲宇叹气道:“果然还是不行。”

    看来那日~她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发动了入梦的幻术,那一次都没能完全成功,这次估计……

    卿哲宇看向不停在喝水的阿亭,心道:太难了。

    夜间。

    阿亭从房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她坐了很久,转身回房拿出玉笛。

    她坐在石凳上,将《魈引》吹了几句又停下。

    “难道一定得是我生命垂危之际你才显灵?”

    阿亭又跑回房将茶盏打碎,捡了一块碎瓷片出来。

    不能告诉他们,不能太刻意。

    阿亭咬牙,将瓷片在手腕上划下一血痕。

    她太怕痛了,下手有点轻,这道血痕跟红线似的。

    阿亭心道:你们一定要早点发现我啊,我故意选在院子里吹笛子,你们要是没有一个人晚上出来,我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她别过脸,死死咬住嘴唇,捏着瓷片用力一划!

    痛……

    真他娘的痛啊。

    阿亭满眼是泪,持着玉笛边哭边吹《魈引》。

    虽然她心中是怀着慈悲大义,但要是有人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笑得不行,场面太滑稽了。

    笛音萦绕在凉凉月色中,阿亭神识恍惚之际,她听到了一段对话——

    “他天天晚上都在练剑。”

    “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这么刻苦?”

    “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薛敬之吗?他一下子什么都学会了,根本不用像我们这样做这么多功课。向星渝原来是我们这一代中最优秀的,现在薛敬之来了,他就被取代了。”

    这是向星渝的梦?

    阿亭困惑,只见小星渝天天夜里从房里跑出到林中练剑,而每次试炼,薛敬之都排在他前面。

    “决明长老说向星渝很好,但薛敬之是惊世之才。”

    “向星渝太争强好胜了,薛敬之不怎么用功什么也都能学好。”

    难道薛敬之就是他的噩梦?

    不可能吧?

    画面一晃,仙境般的昆仑虚变成了阴森的冥界。

    “将军!”

    琳琅被鬼差拦着,悲痛欲绝的模样,阿亭心里有些难受。

    不论她怎么喊,他也回不来了。

    在萧旌阳的梦中,时而重复着萧老爷死的那个晚上,时而是红衣女子在桥那边喊着他“将军”。

    倘若这些就是困住他们三人的梦境,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他们醒过来?

    隐隐约约,阿亭又回到了昆仑虚。

    这又是向星渝的梦?

    阿亭不禁疑惑。

    可哪里都没有向星渝的身影,只有漫天飞舞的银蝶。

    说话的三个昆仑弟子,阿亭只认出了卿哲宇,其余两人她没见过,倒是霞姿月韵,寒木春华,同样俊美。

    少年时期的卿哲宇笑道:“这灵蝶老是喜欢粘着你。”

    另一人道:“你是怎么辨认出它是经常与子期一起的那只灵蝶?”

    卿哲宇笑道:“用不着辨认,能让子期停下脚步的就只有这只灵蝶了。”

    阿亭彼时不知,这是琳琅还未幻化成~人形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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