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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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她并不想多说,便不再追问,将白布递到她手中,道:“脸上沾着泥水定然难受,你先擦一擦,我扶你去那边洗一洗。”苏沉梦双手拄着木棍,看着那洁白的布便知晓他平日应是格外干净,对物品极为爱惜之人,并不想沾染了白布,便道:“多谢你了,只是我自可收拾,小郎不必记挂,快去忙你的事吧。”
少年啧了一声,抬手将白布直接放进她手中,很是大方地说道:“既说是予你的,又哪有拿回来的道理。姑娘既是流落之人,那我倒可为你指一去处,自此处往东行半日,有一柳儿镇,镇上善人南公专为流经此地之人建一善堂可居可食,亦有大夫坐堂看诊,姑娘若是需要,我带你前去拜见。”
苏沉梦听闻有人行此善举,心中甚是想要去看一看,便道:“既如此,便劳烦小郎引路了,我姓苏,先师赐名沉梦,敢问小郎名姓?”
少年转身挑起货担,颇为瘦削的脸颊上映着朝阳明光,清澈见底的眼眸中生机盎然,他望着她,眉眼带笑,似有惠风忽过眉间,“谢清迟,我叫谢清迟。”
谢清迟挑着货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往前走,又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小溪,姑娘去清洗一番,而后随我同往柳儿镇去可好?”
苏沉梦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迎着着清晨的微风,踏着草木舒展的小道向前走。
谢清迟见她拄着木棍行走之间有些许缓慢,便也放缓了脚步与她并排而行,侧首打量着她,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苏姑娘方才言名为先师所赐,姑娘此前曾在先生案前受过教?”
苏沉梦望着前方碧蓝晨空与壮阔朝霞、冉冉旭日,方才心中的沉郁似乎也渐渐被压了下去,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望着很久远的曾经,道:“曾拜名师,得教养十数载,而后吾师身死。”
谢清迟见她似有无限畅怀,心中更加疑惑她怎会流落成这般模样?只是二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这样的话他要顾念她的想法,根本问不出来。
苏沉梦问道:“你的名字这样好听,家中可也有读书人?”
谢清迟闻言一笑,不自觉的低头看着脚下被踩过却已然昂起叶片的倔强小草,道:“没有,早年一秀才公赊了我父几百文钱又没法偿还,便帮我取了个名字抵债来着。”
苏沉梦见此也并不多问,不一会儿二人行至一处波光粼粼的小溪边,谢清迟放下货担,略扶着她的木棍行到临水处,道:“水边青草易滑,姑娘在此,我去蘸洗那布。”
说罢也不管苏沉梦应不应,便拿过白布跃到水边,倾身将布打湿回身递给她。
苏沉梦接过来在脸上擦洗,这般往复多次,她才将脸和脖子以及手擦干净。
谢清迟微微侧首,目光自她微低的脸上掠过,见她虽瘦弱蜡黄,头发糟乱脏污,又看了一眼她佝偻着的背,眸光微黯。
苏沉梦不好麻烦谢清迟,在他的帮助下胡乱洗涮了几次,便催着要行路。
谢清迟屈膝蹲在溪边顺手折了还未开花的石碱花叶片细细洗着那块白粗布,脸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回首笑道:“苏姑娘,我们往柳儿镇去要路过几处村庄,我可能还要沿路售卖杂货,急不得的,我担上有吃的,今日起早胡乱做的,你尝尝我的手艺。”
而后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将白布放进她手中,又去货担上摩挲了一番,拿出一块揉着点点葱花翠色的饼子来,眼含期待地看着她,道:“你尝尝。”
苏沉梦道:“我不饿,不必”
谢清迟有些不认同地说道:“苏姑娘,这有什么可客气的?你如今难一些,我帮帮你,并不会因着一块饼就此饿死,可你肯定饿坏了,何必还在意那些辞谢推脱?
你我又不相识,我既不知你前事,更不知你往后,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便更不会因此轻看你。若姑娘曾真心实意地帮过别人,应知我如今心意,比起这一块饼子,你此时此刻多吃些东西,我才更开心。”
苏沉梦不想他虽看着年纪不大却很会说话,这一番言辞既真诚又直白,她若是再推辞就显得有些过分了,便只好顺从自己腹中的饥饿,几口将那块饼子吃了,“很好吃。”
谢清迟满意地看着她,似乎很是赞赏她的听劝以及不拘束,又取了一块饼放在她手中,自己挑起货担叮叮当当地走在前面,道:“走吧,边吃边走,以往总是我一个人,今日姑娘与我同路,我也觉得脚下生风,不像以往那样无趣。”
他虽说着脚下生风,脚步却迈得并不大,悠悠哉哉,似闲庭信步。
苏沉梦佝偻着,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拿着饼子,边吃边跟在他身后,前面那块吃得快,压根没尝出什么味道,这会儿慢慢咀嚼,才发觉这葱油饼咸香劲软,很是可口,这是她这一路吃的最好吃的东西。
谢清迟少年心性,很爱同她说话,有时又自说自话,并不需要她回答,他对一路的风景了然于心,会很是轻快地同她说路边的桃花比去年开的更盛,或者用还担在货担上的手指一指远处山涧边沿沾着迸溅的水珠舒展枝条的兰花。
又或者是在路过一片松林时让她注意躲着松鼠,苏沉梦只能侧着头才能看向上方时,见浅翠松针掩映下,一两个身姿敏捷的松鼠拖着毛乎乎的尾巴从重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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