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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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确是一路沮丧低落回得毓舒院中,然沮丧只是一时的,方才她既同卫驰说过会再多画几幅人像给他送去,便不能食言。

    以沈鸢的画技,这样的人像临摹对她来说毫无难度,堪堪一个时辰的功夫,她便已完成了十幅画像。

    银杏在一旁帮着研墨备纸,又帮着晾干纸上墨迹,待画像完成之后,再一幅幅卷起收好,画作完成后,只将其拿在手中:“夜里风寒,姑娘作画辛苦,眼下在房中休息为好,别去外头着了凉,这些画像,奴婢来送便是。”

    沈鸢将浸于温水中的双手收回,擦净:“正因作画辛苦,这画我更得亲自去送才是。”

    银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画卷递上:“那姑娘将画拿好了,外头风大,奴婢给您寻件披风再去。”

    沈鸢接过画卷,银杏所言有理,外头确实风大,沈鸢转了转眼珠子,另有打算:“不要披风,去拿个香囊过来,要妆台下抽屉内黑底银线的那枚。”

    “……啊?”银杏伫立原地,愈发听不懂主子所说的话了,香囊又不能挡风取暖,披风才能啊。

    “快去。”沈鸢手里拿在画卷,实在不便自己去找。

    银杏皱着眉头,不得不从:“是。”

    还是方才那身月白色衣裙,不过这回她却刻意没披外头那件红色披风。

    夜风阵阵,上京的冬夜便是这般,时辰越晚,风越寒凉。沈鸢忍不住缩了缩肩,将怀中的画卷抱得更紧,脚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心道这风若真把自己吹病了,那就不好了。

    两院相隔不远,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主院外。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鸢只觉院中灯火比方才稍亮些,廊下原本未燃的风灯,此刻也亮着暖黄烛光,地上光影忽长忽短。

    周身寒凉令沈鸢顾不得多想,只快步行至书房外,抬手轻叩几下房门后,随即推门而入。

    卫驰坐在书桌前,专注看着手中书册。他显然已沐浴更衣过,军服褪下,一身玄色锦衣,周身的锋锐气质稍减,却仍旧带着股无形的威压之势。

    听见叩门声的一瞬,他便知道是何人来了,目光没有移动,依然落在书册上,待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时,方才缓缓抬眼看去。

    只见沈鸢原本莹白如雪的脸庞微微泛青,鼻尖冻得通红,薄肩微颤,嘴唇发紫,一看便知是来时吹了寒风,冻着了。少女本就身形纤弱,寒凉天气里又穿得这样单薄,薄肩细腰都勾勒得一清二楚,一身白色衣裙清秀素雅,皎若新月。

    沈鸢上前几步,将怀中画卷递上:“将军,人像我已画好了。”

    卫驰接过画卷,睨她一眼:“你不冷?”

    天冷便要穿衣,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出门时走得急,忘了拿。”书房虽比外头暖和,却也没燃炭盆,沈鸢说话时鸦羽不自觉的轻颤着,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后来怕耽搁时间,便没有回去取。”

    卫驰对她所言倒也相信,但沈家倾覆,能留在她身边至今的婢女必是忠心耿耿,上回那个擅作主张的嬷嬷早被她罚了去,他不认为她会留一个笨手笨脚,连帮主子送画、叮嘱主子穿衣的婢女在身旁。

    这只能是她自己的抉择。

    “回去吧。”卫驰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见她冻得发白的唇色,转身将画卷放在桌上。

    “将军还未回答我方才所问的问题。”身后响起少女甜软的说话声音。

    卫驰回头,对上那双灼灼清亮的眼眸,方才吹了风,莹白脸庞双颊泛红,显出几分纤弱可怜来,但眸底颜色却依旧流光溢彩。

    目光没有来由地多停留了一瞬,后又很快移开。

    这是不答的意思。

    如此只让沈鸢觉得更不对劲,她心头憋闷,不愿善罢甘休:“将军若是不便回答,那阿鸢就换个问题问吧。”

    “昨日阿鸢所赠的香囊,将军可还留在身边?”

    “在。”卫驰答得干脆利落。

    “两个都在?”沈鸢又问。

    “在。”

    简洁明了的回答,却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沈鸢弯了弯唇,眼眉似天边新月;“多谢将军答我问题,为表谢意,阿鸢还有一物相赠。”

    未及卫驰开口再问,手心已被塞进一物,卫驰低头,看见一只墨色香囊,除此之外,还有难以令他忽略的,少女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

    “将军喜穿深色衣袍,粉红香囊着实不衬将军英武之姿,墨色正好。”沈鸢语气愉悦,目光柔和,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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