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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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鼓棒再次扬起时,空中溅起红色的划痕,李棹还闭眼投入在律动里,毫无察觉,像个疯子。吴汶捕捉到异常,他慌忙喊停。
“是不是被镲片划烂了,深不深?!”
他奔向李棹,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肘检查,右手没有痕迹便抬起他左手,手腕上全是血。
要知道,高速运动下被割烂出血,甚至是会威胁动脉的事情。
老福闻声跑来,闷头扛起李棹,“打120啊都他妈干啥呢?!”。
“等等等!”
李棹手腕捂脸,终于插空说上句话,“哥,紧张了,就是流鼻血……”
老福吓得满头汗,要不是有工作人员接着,万把块的吉他差点扔地上殒了。机器鸣叫着,撕裂开台上台下的世界。
蒋满卓听音乐骤停,一片滋滋刺耳,在台下踮脚,眼瞧着一片兵荒马乱,猛地冲上台。
李棹的血顺手臂啪嗒啪嗒地不停流。
“你咋了?”她刹在李棹面前,又把脸投向吴汶,“他咋了?怎么都愣着啊?”
“我没事蒋满卓,”李棹起身,没控制住趔趄了一下,“有点晕……就是流鼻血,多大点事。”
她呼吸摒太久,暗抒一口气泄下劲来,只听得心跳噔、噔、噔……
说着,他拨开人群,“散了散了,哥们儿没事。”
蒋满卓紧贴着他走,轻轻从后面抓住他胳膊,生怕松手人就丢了似的。
水池边。
水滴一条一条从他脸上滑入水池,和柚红色的血水相溶,被池口吞噬。
蒋满卓像个手捧莲花的河仙,怀里抱了一捧纸巾,一张一张抽着递给李棹,手隐隐抖着。
李棹见她脸上布满不健康的惨白,“你不是晕血吗?”
她机械地点点头。
“你先回吧,我能处理。”
她“嗯”了一声,但身体杵在原地。
“吓着了?”
蒋满卓要点头,又摇摇头。那个神情,好像又回到前些日子,每天死着个脸,没人能揣测她的阴晴冷暖。
李棹仰头,把卷好的纸塞进鼻孔,擦干水渍。随后以一个非常无赖的姿势,手臂搭在蒋满卓肩上,承受了他大半重量。
“你干嘛?沉死了。”
“我头晕。”
“你就是作践身体,早晚得猝死。”
熬夜,喝酒,抽烟,有一顿没一顿,所有恶习都让他沾染个遍。
“我要是哪天死了,就把没做完的歌都过继给你。”
“以什么名义?你奄奄一息那时候想娶我可就难了。”
“笨蛋,遗赠没听说过?”
……
回到后台休息室,扑面的乌烟瘴气,李棹还是那个不知分寸样,装老弱病残,一路上跌打碰撞着。
只是在进门前,他脱下外套塞给蒋满卓。
“不想被那群臭男的看去,就穿上。”
“你不也是臭男的。”她嘴犟。
“随便你。”
蒋满卓跟其他几组乐队都打过照面。水平没得说,人品得另说,尤其其中一四十来岁主唱,三番五次撺掇刀哥跟他去睡果儿。
李棹是个混的,他懂男人。
拌嘴归拌嘴,蒋满卓还是套上衣服,拉链到顶。下摆很长,李棹合身,到她这就垂到了腿,盖过裙子。
再推开门,众人眼里都是嬉笑。
大休息室里人很多,素质堪忧。在四面八方的凝视下,蒋满卓突然发觉失去舞台距离的保护,裙子是短了些。
“蒋老师,瞧您这腿,谁见了不流鼻血?”
声音从咖啡角发起,那乐手只当是套近乎,一看就是被套他钱的女人众星捧月惯了。说罢,周遭一阵哄笑。
还好李棹的手仍搭在她肩上,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呢。
这么比起来,这些人无形的眼神,比李棹明晃晃的动作要流氓得多。李棹不脏,她这么想。
灯光是灰暗调的,没有窗户,时不时划过一阵金属光,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更像一个小清吧。位置有限,蒋满卓挤着沙发坐下,腿贴腿,胳膊贴胳膊。
李棹是大背心,她是大短裙,只隔着一层衣服,能感受到更为坚实恒定的温度,还有她跃跃欲试的心。
吴汶负责照顾巨婴李棹,腾好座位,递水。他关切,“是不是最近又失眠了?也没见你吃上火东西。”
蒋满卓腿上动作没安生,主要是李棹压住了她裙边,她往另一边挪,时不时隔着裤子蹭上几下。
更揪人了。
李棹暗骂。
上火东西不就在旁边吗。
“水喝太少了,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他把没喝过的水,递给身侧蒋满卓。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