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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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高中时候自诩的番号,李謇民听说他擅自回国很愤怒,一度不让他迈进家门也不给他卡上打钱。为了生存可持续发展,李棹去学校附近吴汶的爵士酒吧打鼓。
不久便结识了老福刀哥一群不学无术的,甚至成为当年鄙视链的顶端——有钱、有闲、能喝、人帅。
在满是小镇做题家的重点高中,他还会打鼓这种艺能,高级。
兄弟们想方设法给李棹招揽生意,甚至找学校打印店印小广告,文案:世界级鼓手下凡!帅气多金天之骄子,100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乌烟瘴气的,看着像男科广告。
李棹心想这太丢人,在老福支招下,随口诹了个西河名医的艺名,还头头是道地解释说,人家鲁迅先生,笔者,医者,解放人心;他,艺者,也该是医者,净化人心。
那一群兄弟听了觉得这大哥不愧是大艺术家,说话有水平,就把广告单做成了门状排版,十六字对联,七字横幅。
上联:西河名医,专业蛊手
下联:以毒攻毒,药到病除
横幅:妙手回春二十年
正中央:鼓
不过后来自从他在学校声名渐起,马甲掉了满地,很多女生冲着他长得帅去看演出,李棹感觉没啥意义了,就没再演过。
他估算下自己跟蒋满卓认识的日子,断定蒋满卓肯定不知道自己西河名医这个称号,安心落意地出廊桥。
刚进到航站楼,李棹低头掏证件,一双酒红色板鞋在他身前站定。再往上看,墨绿色运动裤。红配绿,高级玩法,这很蒋满卓。
“西河名医,专业蛊手,以毒攻毒,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二十年。这生意敢情好,还没倒闭呢?”
蒋满卓抱臂站着,“我想不明白啊,我事业爱情双丰收,你骂我恋爱脑干嘛?”
李棹辩解,“我玩呢,我给所有人都发了,没想到你跟我一班机。”
“我看了,四周就我一个人收到,别装。”
“我不想着咱俩还没微信,联络一下感情。”
“哦?这样吗?刚刚你亲口说不知道咱俩一班飞机,撒谎成性啊李棹。”
“……”李棹转移话题,“来都来了,一块去吧。”
“也行,”蒋满卓去托运处找行李,哐哐搬下来,巨型银拉杆箱,“谢谢。”
一边心想,这可不敢让张喜爱知道了,不然她肯定以为自己另招助理,还得哄。
要不说人不能干亏心事,还没走到玻璃门前,身旁各色的人拿着手机或相机群涌而上。
她想这是临时的私人行程便没走v口,跟拍的除了个别粉丝,其他的估计是代拍。有几个捧长焦的明显没把镜头对准自己,而是倾斜向身侧的李棹。
都在分析他是不是权子昀。
中途,有个姑娘插空给蒋满卓递来一封信,她灵机一动,摆头向李棹,“不可以送礼物哦,如果是信件麻烦递给我助理,我回去会看的。”
助理啊……
闻此,拿长焦的几个人明显把相机竖过来,对准蒋满卓一人。
蒋满卓很无语,都说是助理好歹帮我拦一下人群啊。
李棹也很无语,我堂堂西河名医怎么就成你助理了?
逃离了围追堵截,蒋满卓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平城华源小区东门。”
“我记得你家不住这儿啊。”
“我家房子卖了,”蒋满卓轻描淡写,没讲卖房的原因是她妈要监视她,防李棹。
“我住江舫家。”
李棹一听又冒火,“蒋满卓,你这么玩,不怕在你男朋友那儿翻车啊?”
“我男朋友啥都没说,你在这管什么闲事?”
“是,是。”李棹低头,去订了个华源小区旁边的酒店,步行距离一百米的那种。
半个小时后。
“你跟着我下车干嘛?”
“回酒店啊。”李棹一脸无辜,“医院一起去,让阿丙看到咱离心离德的,多不好。”
江舫家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两居室,灰白简约,跟他人一样清爽。他常年在部队,茶几上的海苔卷都临期了。蒋满卓在零食筐里翻了好久,挑出过期的牛轧糖扔进垃圾袋。
然后她又折回去,把牛轧糖从垃圾袋里捡出来,揣兜里。
打开手机,本来想给江舫拍一张顺利入住的照片,翻开相册,一眼就是喝中药的狗,附着西河名医的微信。
蒋满卓按图索骥地搜索这个微信号。
她远比李棹知道的要更早认识他,那时没人不知道,高二五班来了个大演奏家,绰号西河名医。
在头像加载出的那一秒,她心为之一颤。
同她一样,非常恶趣味地截取了那幅老年山水画的另一角,绿油油的仙风道骨修身养性,和他西河名医的id相得益彰。
只有他们知道,两个头像拼在一起的中间部分,组成了他们第一张专辑的封面底图。
蒋满卓点【返回】。
还喜欢李棹吗,或许吧,但他们没有加微信的必要。她会清楚记得,六年前,她被这个号的主人单方面删除过。
蒋满卓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看到微博已经有词条写,蒋满卓穿权子昀专辑应援色现身机场,下面一水的控评,骂营销号,无大事发生。
她想了想这颜色确实显眼,今天天气又回暖,便摊开箱子,换上黑背心黑发带,中式风外套,痞里痞气,照镜子被自己帅到了。
洗手台上的手机亮了,来自短信。
「下楼」。
蒋满卓插兜,春风得意地把过期牛轧糖转移,啪得关上门。
楼下,春日浮光打在李棹脸上,像老影片男主。
乍一看说他浓颜比较贴切,眉毛深轮廓显,但脑袋小眼皮单,瞳孔里写满了无辜单纯,营造出钝钝的亲和力。
属于五官打散说不出来哪个地方特别突出,但搭配组合起来异常协调,人见人爱。
蒋满卓一手挡着太阳,一手迎面递去枚牛轧糖,“给你的。”
只见李棹想都没想,撕开包装,吞嚼。
惨不忍睹。
蒋满卓捏着手里那枚,像模像样地指着保质期,啧啧嘴。
“呀,它好像过期了,你不会已经吃进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