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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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期了?让我看看。”

    李棹伸手接过,确认的眼神在阳光下寻找着喷码,皱眉,撕开个新的还端详着有没有发霉什么的。

    蒋满卓在背后咧个大嘴偷笑,李棹突然转向她。

    一个大手糊到她脸上,准确来说是把她嘴当篮框,暴扣的动作,把过期的糖投进嘴里。

    蒋满卓整个人卡住,像只呆滞的土拨鼠。

    相互折磨啊,想yue。

    所以两人到平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第一件事,是去口腔科讨两杯消毒漱口水猛灌。

    抹干净嘴,刚要出门,身后传来一声疑问的,“蒋满卓?”

    还没等她在阴暗的廊道看清对方的面孔,那人已经夹着资料走近,摘下半面口罩,“是我,张一诚。”

    “喔,”蒋满卓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这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同桌啊。”

    李棹心想他连大学同学叫啥都忘麻了,蒋满卓竟然还能想起高中同桌,真神奇。

    “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蒋满卓隐约记得之前刷到过他朋友圈,似乎考上京大的硕士来着。

    对他比较好的印象是俩人文理分科前坐了一年的同桌,此人学习刻苦,每天都给她抄物化生作业,去食堂经常帮她带饭。

    “只是实习,”张一诚回问,“你呢,怎么来这里?”

    “哦,我们来看钟校长,就是阿丙,听说老人家现在身体不太好。”

    “他在住院部801,这几天情况好多了,”张一诚欲言又止,“不过这两天探病的人应该挺多的,不知哪来的老同学借着看老师的理由交际,你当心。”

    “谢谢了。”

    走到病房门口,蒋满卓才知道张一诚口中的“群英荟萃”是个什么盛况。

    穿西装的戴名表的拎水果花篮的甚至还有在床头柜上放茅台的,乌乌泱泱的人围着一个打吊水的老头。

    “给他,快七十的肝癌老头,送茅台?”蒋满卓瞠目结舌地同李棹对视。

    “还不一定是真茅台。”李棹耸耸肩。

    李棹从小见多了这种劣质人情,知道对方没什么利用价值,就专送假的,在人前撑场面,日后方便寻人办事。

    这样想的话,李謇民也不算可怜,至少别人送上门的都是真茅台,限量典藏款那种。阿丙这老头在功利场混了一辈子,快到头了还被人送假酒当工具人。

    “咱俩好像两手空空诶。”

    “你嫌那水果还噎不死老头儿?”

    话音落,李棹已经推开诊室门,东张西望了两秒,寻在窗边的椅子坐下,从手边果篮里扒拉出个橘子,剥开,掰蒋满卓一半。

    床边的人们由于太沉浸展示自我,把病房当交际酒会,并没有太关注新进来的两人。

    只有病床上,像是被病魇捆绑住的老头,侧头探看门口的消息,攒着劲儿往上起身,被吊针提线的木偶似的。

    “诶呦喂我的大鼓手,”阿丙没输液的那只手按住床板撑起,肉眼可见的衰老,“来来来这边坐。”

    蒋满卓跟着李棹,坐进床边的小马扎。

    这时,那些面生的老同学们才纷纷转过头。

    一转不得了。

    有两三个人给蒋满卓点头问好,尽管她压根对不上号,有几个当时跟蒋满卓不在一个班或年级的,凑成堆嘀咕。

    她都习惯了。

    反正当年她是不被看好的那个,六十分的数学六十分的命,这就是小城的悲哀。

    像江舫张一诚这种对她算是和而不同,要不说人家正人君子,有文化还是有好处,虽然觉得她在瞎搞但总体敬佩她的精神。

    唯一肯定她能成大事的人就在身边,一瓣一瓣啃橘子呢。

    不过现在她这个半路出家的火了,鼓神没落了,这就是时代的悲哀。

    李棹伤悲不伤悲她不知道,阿丙那老头是真感伤,“算起来六年没见你小子,我这肝癌都从早期变晚期了。”

    “……嗯怪我,走了没人陪你喝茶,改喝假茅台,那玩意伤肝。”

    床尾正查看消息的一个gucci男唰地黑了脸色,他脸变得很快,不过还是让蒋满卓抓个正着。

    她窃笑着那个成功人士,突然被阿丙唤到,“…诶,诶,钟校长您说。”

    “你还跟我客套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就是你带头喊我阿丙,”老头子目光平扫着两人,“要说当时就你俩最可疑,可我怎么没有你俩最近合作的消息呢?”

    合作俩字在他颤巍的嗓音里咬得非常清晰,蒋满卓当然知道他没只问合作。

    “你管得怪多,老头,少操闲心,有助病情。”李棹抢她一步。

    “作品在筹备……这不李棹刚回国,没来及呢。”

    李棹像模像样地点头,心想,你跟谁的在筹备倒是说啊。

    又聊了一阵子,阿丙挥挥手,“我看着李棹没走歪路,也就放心了,你们时间紧任务重,走吧,我也清净。”

    一众人闻此,三两告别,挪了个地方继续攀谈。

    蒋满卓和李棹留在最后,帮他把床摇平,阿丙浅声叹道,这么一见,咱估计要永别咯。

    蒋满卓说死亡这东西就跟写数学作业一样,你不能避讳它,不然你要在无知中被永远支配,老头你盯了一辈子学生,自己得看明白。

    李棹拿床尾挂着的记号笔在阿丙吊瓶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说老头啥时候输液寂寞了可以给他打电话,学学耍手机。

    然后他们并肩消失在门外。

    楼下,李棹在吸烟室,实打实连抽了三根。

    眼瞧着他没完,过肺的烟雾成群结队地滤出,蒋满卓觉得这人脑子该抽坏了,便从他外套兜里掏出来整包,□□,北京软包,五十块一盒那种。瘪瘪的。

    再一磕,也只剩下一根掉出来。

    正巧他嘴上这根抽了一半,火星在烟头呼吸似的燃着,李棹食指弹了两下烟灰,手腕被蒋满卓握住,跟她下巴同高。

    蒋满卓叼着烟去对准他的烟头,往深了吸一口气,火光便也在她面前冒闪了。

    她抽烟还是尚苒教的,这个用烟点烟的动作也是她传授,彼时还生疏的蒋满卓夹着烟对上她那边燃烧的烟头,尚苒说笨蛋你吸啊,不然怎么点的着。

    蒋满卓笑道,诶你不觉得这个动作贼像接吻吗?

    尚苒说蒋满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真能亲你也不亏。

    蒋满卓噫了声,说自己暂时没搞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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