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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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自己拖拽着行李箱往前走着,自始至终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她这是要就这么走了?
外面还下着雨啊!
就在苏晓桐手已经碰到了旋转门,就当孟宁青忍不住要对着乔嘉言喊:你哑巴了么!
一直在旁张彩飞扬打牌的乔嘉言终于抬眸,看着她这边半拖着调子问:“你干嘛去啊?”
“我去哪儿,跟你有关系么?是我什么人啊,就要管我。”
苏晓桐声音淡淡,平静的将同样的话还给他。
乔嘉言轻点了下头,好声好气的含笑道:“是这个理,可你人是我带来的,我总得对你负责吧。外面下这么大雨,你要是出事,我不好交代。”
孟宁青听麻了,有这样哄人的么?!
这样看起来,忽然觉得谢时予还不错,还知道买个蓝宝石哄她呢。
再看看这位。
苏晓桐忽然仰起头,对着门口处的摄像头说:“我苏晓桐,从此以后,无论婚丧还是嫁娶,都跟乔嘉言无关。”
她这话,字字掷地有声,说完,偌大的大堂和棋牌娱乐室的空气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安静到近乎真空。
“这样你放心了吧,乔先生?”
乔嘉言过了几秒才说:“放心了。”
苏晓桐深吸了一口气,背影笔挺,娇小的身形如不远处的松柏一样挺拔。在场的人神态各异,或是看热闹或是同情,但她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头颅,推开门一步步走出来,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与体面。
民宿外,是用鹅卵石堆砌的蜿蜒小路,一进来就将人瞬间拉到氛围之中。但是现在,几乎成了粉碎人骄傲和尊严的搅磨机。
单手拖着行李箱在这种路上十分艰难,几乎寸步难行,可她急需快速离开这里。苏晓桐将手里的伞收起,随后走进漫天雨幕之中,脊背依旧挺直。
孟宁青看着乔嘉言的眼神都要喷火了,可男人依旧眉眼静静,端摩着牌面,似乎只有身边的酒杯和手中的牌才是他值得关心的。
孟宁青冷笑了声,随后将腿上的大衣扔给谢时予,便起身从前台拿了把伞便追了出去。
谢时予看着一同步入雨中的人,皱了皱眉。
孟宁青举着伞帮苏晓桐挡了挡,她个子高,打起伞来也不费劲。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劝到:“这样的天不也不好叫车,要不等雨停了再说。”
“我今天,就算是走回去,半路失足摔下去,都不要在这再多呆一分钟。”苏晓桐一边说着,一边拿打车软件叫车。
软件上静悄悄的,只有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果真如孟宁青说的那样没人接单。这里本来就偏僻,天气好都不一定有司机跑过来,更不要说现在。
苏晓桐忽然就崩溃了,眼泪啪的一下掉下来,砸在地上,像是碎掉了的尊严。
孟宁青下意识在身上找纸,但没找到。她其实并不会安慰人,站在这忽然就有些无措。
但好在,苏晓桐似乎只是想找个情绪宣泄口,自顾自地便开了口。
“你别以为他现在对你好,宠着你纵着你一路把你背到上顶,就怎么样,他们这种人哪里有什么真情。他之前对我还好呢——”
苏晓桐轻笑了下,目光有些放空,像是想到了很久前的那场雪。
“大冬天还下着雪呢,我们窝在被子里看电影,我忽然想吃烤红薯,就那样随口说了一句,他大半夜开车绕了整个燕城的给我买。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可你看现在,我不过是因为见他昨天刮破了手吃了消炎药,又非要喝酒,劝了两句……”
有一滴雨还是见缝插针的滴到她的头发上,顺着碎发滑落到脸上,她的脸有些苍白,目光平静中带着看透一切的麻木。
“绅士温柔不过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社交法则,一个漂亮的行走面具,千万别信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苏晓桐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忽然变得很亮,像是过来人的叮咛,更像是对于过去的自己的反思。
就在这时,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停在她们面前。
车窗降了一个小缝,露出司机有些不耐烦的脸,再开口时又变得克制礼貌,“是不是尾号3461的客人?”
苏晓桐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向手机,没想到竟然接单了,她点了下头,嘴角勾起抹僵硬的笑。
难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果然离开乔嘉言一切都开始变好。
听着司机师傅无意识抱怨着,“也就是你运气好姑娘,赶上个非要来前面度假村度假的。我要是知道这天忽然这样,给再多钱我都不来,这不巧了顺道接一下你。”
她的运气果然是变好了吧,苏晓桐想。
孟宁青目送她离开,两个人算不上关系多好,但好歹此次熟悉。谢时予他们这波人偶尔聚会,其他人身边的女伴总是每次都不同,只有她们两个混了个眼熟,慢慢地也就熟悉了起来。
苏晓桐和那些女伴、甚至是和她自己都不一样,很纯粹很干净,一双清透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杂质,今年才大学毕业一年,可这样澄澈的眸子变得空洞而又麻木。
——因为一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
孟宁青嗤笑了下,目光越发的冷静,好在,她从始至终都没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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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就输个牌么,看你在乎的,牌都让你给捏变形了。”萧锐泽打趣着。
“还真是让谢老二给算对了,我认输。”乔嘉言笑,随后挥手让应侍又换了一幅新牌,举手投足全是优雅从容。
孟宁青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什么叫‘认输’,你认不认都已经输了。”谢时予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漫不经心的纠正他。见到孟宁青进来,向她招了下手,随后起身。
“你来打。”他说完,便十分自然的坐到了孟宁青之前的位子上。
孟宁青轻笑了下,浓密的眼睫半遮住漂亮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我可和你们玩不起。”
“有什么不敢?”他看着她,腿交叠,人往椅背上一仰。眼角微扬带着恰恰好的笑意,眉梢间尽显风流公子哥的韵味,理所当然的说,“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