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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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贺翎打听到了晓荷的消息，陆渊左盼右盼，又盼了两个月，才在贺翎的安排下，在街转角堵住了晓荷。

    晓荷见着他，并不算吃惊，她也听来提亲的人说过，陆渊有孕了，也知道这次进京，八成要被他抓住奚落一通。

    陆渊离她有一段距离，但是站位和下意识遮挡的姿势，让晓荷在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巷里也逃不了。

    “为什么不嫁？”陆渊冷冷开口，盯着那张纯洁的面庞，数月不见，眉宇间倒生出几分愁绪来。

    晓荷绞着下衣摆，“对不起，我，我订过亲了。”

    “你，你说什么？”陆渊觉得腹中那团东西猛地往下一坠，他一手轻托腹底稳住身形，拧眉看她，“在你认识我之前，还是之后？”

    若是之前，为何还要成为我的女人；若是之后，怎能不等我？陆渊头一次深刻理解了那些年被他玩弄过的女人的心情，那种被人抛弃的委屈和愤怒，他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这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呢。

    陆渊托在腹底的手暗暗加上了力道，揉啊揉，却越揉越胀痛。“去把婚退了，我娶你。”

    “我，我是不能嫁给别人的。”晓荷无助地望着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只能直白地说出来。

    “呵，是么？”

    陆渊几步上前，扳住她的肩膀，“那你拿我……”他突然收声，咳了一下，“腹中的孩子，当什么？京城陆家的私生子？”

    陆渊双目发红地瞪着她，直到她偏过头不再看他，眼泪簌簌地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

    又是头一次，陆渊面对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不知该怎么哄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想见她呢，就那么想将一个人娶回家，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呢？是她跑回来送剑穗的时候，是那日晨光下为他补衣服的时候，还是夜里起身为他擦拭干净的时候？

    孩子似乎在陆渊肚子里面翻起了跟头，隔着衣衫都看得出肚皮被拱来拱去的，晓荷咬着下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你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吗，醉红楼的花魁姑娘，人就不错……你，你对我，不过是玩玩罢了。”

    陆渊有些生气，攥着她的手放在腹侧，“你认为，我是会随便给一个女人生孩子的吗？”又叹口气，软下声音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晓荷，我会娶你的，娶你做我妻子，嗯呃——”

    腹中一阵抽痛，陆渊支不住，靠在墙上。晓荷两眼红红地望着他，继续说道：“你，我们那一夜，那时候……”她脸也红红的，有些语无伦次，“你也说要娶我的，若没有这个孩子，怕是根本不会再来找我吧。”

    一直躲在转角偷听两人说话，哦不，其实是帮他们看着旁人的贺翎偷笑一声：活该吧，报应吧，切——

    可他听着陆渊说话的声息越来越不对，陆渊从昨日就开始腹痛，要不是今天要撑着来见晓荷，怕是就早产在家里，贺翎犹豫半天，还是冲了进去。

    “你那日不在意，今日，又，嘶唔——又别扭些什么？” 腹中猛然一收缩，陆渊一手搭在额头上，低眉瞧了瞧鼓动的大腹，疼得呲牙咧嘴，而那人就好像看不到一样，也不过来扶，就那么看着，到底还是贺翎扶了一把，不然陆渊就要摔在地上。

    “那日，那日并非我心甘情愿，是你强迫于我……”

    贺翎和陆渊听见这话，都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贺翎是知道的，陆渊虽纨绔，但霸王硬上弓这种事还是不屑做的。陆渊更是攥着拳，抵在腹部，与肚里孩子较着劲，“好，好啊，你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是我看错了人。你滚吧，本少爷绝不会再强迫你嫁给我的。”

    陆渊说完闭目不再看她，当然也就没看到那丫头悲愤欲绝的神情。

    陆渊在马车上就快忍不住了，胎头已顶在xue口，可又躺不下也站不起，只能生忍着。贺翎瞧几眼他不住收缩的大腹，也急躁得很。

    到了陆宅门口，陆渊刚一下马车，就觉得胎儿大力向下一扯，他差点腿软直接跪下去。车夫和贺翎忙架着他往屋里去，陆渊根本自己借不上力，“唔——他向下走了，呃——要出来了，我忍不住……”

    堪堪将人挪到床上，胎头就已娩出了大半，再晚一些，怕是就要生在路上，产公是来不及请了，贺翎只得硬着头皮褪下他的裤子。

    陆渊弓着身子朝床里躲，“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