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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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去吵架,生气的时候,可就看不见春天的梨花开了。”

    小的时候,他们和邻居家的孩子打架,外婆就这样安慰他们。

    把孩子抱在膝头,摸摸小脸,让他们看看天上的云彩,还有院里的杏花树:“咱们乖乖不生气,你看那边的树多好看,皱着小脸什么也看不清对不对。”

    外婆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外公是教书先生,两个人有过一段好时候,后来遇上□□,家被抄了,什么都没留下,外公因为教书还经常被自己的学生绑着手臂带出去等着□□。

    每次外公被带走的时候,外婆在家等,一直到天边出现外公单薄身影的时候,她才长长的呼出那口一直吊在嗓子眼的气。

    日子过得艰难,身边熟识的邻居好多支撑不下去,好多天没看见人才知道人已经不在了。

    在那个年代,死人比活人容易,但在世上,还有一些放不下的牵挂,外公外婆一路相守相扶的走过来。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如今平淡的生活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们认命,却不信命,才能在那个年代艰难求生,拉扯大三个女儿,并且每一个都养育的很好。外公外婆对人都很温柔,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失为另一种对命运不屈服的倔强。

    任遭遇世事不公,我仍旧为那些自己喜欢的事物保留本心,这是一件比活下来还要不容易的事。

    外婆外公身上总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很温柔的东西,夏桐从小这样认为,萧池和林檐同样也觉得是这样。

    在自己不受欺负的前提下,做到对这个世界的最大宽容,那这个世界,同样会回报给你更多的善意。

    “咱们活人啊,就是图个舒服自在,”他们坐在杏花树下吃饭,外婆说:“要是一直揪着那根扎了自己的刺不放,会很疼的。”

    其实就是一件小事罢了,林檐和萧池下午的愤怒生气在这样平常的一个傍晚已经消散不少。

    这样劝他们,也是替林檐萧池着想,还没到十八岁的孩子,戾气锋芒都是最重的时候,如果不把他们的性子养的柔软一点,外公外婆怕他们到后头来容易伤人。

    老人说要放人,林檐吃了晚饭和萧池两个人到了公安局把王二天接回了家,诚意要足。

    林檐萧池在镇上住两天就走,外公外婆还要在镇上长住,他们不想让那个无赖有点什么报复的心思。

    老人害怕少年人年轻气盛,闻不到春桃秋菊的味道,少年人同样用自己柔软的一面保护着自己的外公外婆。

    从局里回来,老人家怕他们床上冷,在被子里放了两个热水袋,林檐上床的时候摸到热被子愣了一下。

    “进去啊,衣服脱了趴在床上干什么?”萧池站在他身后脱外套,见他半天不动拍拍林檐屁股:“在里面躺着去,被子盖好。”

    林檐把萧池的手拿下去,看了他一眼,起身在里面躺下了,被子随意盖在身上:“萧池。”

    “怎么了?”萧池站在床边,拎着被子一抖,给林檐盖的严严实实的,自己才上了床,脚触到温热的被褥:“床上好暖和,你刚刚喊我做什么?”

    “外公他们放了热水袋,”林檐在被子里用脚踢了踢,把热水袋分给了萧池一个,才说:“我会报仇的。”

    “报什么仇,我……哎!”

    萧池话没说完,屁股上就被寻仇的林某踢了一脚,他没有防备,哎哟一声,差点掉到床下去躺着。

    屋里点的是白炽灯,因为年份久远不是那样明亮了,所以在稍暗的灯光下,掉在床边上的萧池哎呦哎呦的爬回来,像只努力顾涌的毛毛虫。

    林檐身上的被子原本是可以盖到下巴的,现在少了一半,全被萧池扯走了。

    身边空空的,萧池还在往林檐这边钻,最后,林檐身体一侧,脸上止不住的笑起来:“你离我远点。”

    “不是很神气要报仇吗?接着来啊,”萧池掐着他腰上的痒痒肉,整个人挤过去,快要贴在林檐身上:“檐仔,小时候我还给你洗澡洗屁股的,现在就是拍了一下就要那我踢下床,你好没良心啊!”

    “你给我滚开,你……”

    林檐整张脸都笑红了,他被萧池堵在床脚,腰上还被挠着,抬手想要把萧池踢开。

    “还想推我,你今天注定好不了了,”萧池握住林檐手腕,将他压制在身前,脚也抬上来压住了林檐的腿。

    “你这个狗,放开我,有种去外面打一架。”林檐挣扎,老式的木床发出轻微吱呀的声音,被子也掉了一截在床下。

    “在哪打架不是打,这里怎么就不行了。”萧池不放手。

    两个少年在床头纠缠在一块,这春末的天气,他们闹出了一声汗,都喘着粗气谁也不服谁的桎梏着对方没松手。

    鸡圈里的鸡都歇了,这两还没睡觉,大半夜的床快被他们弄散架。

    最后还是外公穿着厚棉衣提着煤油灯来敲门:“混小子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山找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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