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收拾不完的烂摊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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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有趣好用用什么。而云奴奴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情人,本质来说是工具,使人放松心情的一种工具。姒鲤没那个心思,摆摆手道:“那混账东西少来气我才是。”
春娘笑说:“娘子前日还称赞小郎能干来的。”
“……那是鬼迷心窍。”
却说被人骂混账的姜晏,一路笑嘻嘻走回自己院子,不晓得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好事。气到姒鲤其实蛮爽的,尤其是姒鲤几次欲言又止,想喊人揍他又碍于他才养好不好随便乱揍,拿他没办法,无可奈何的模样跟前生母亲相似。
前生的母亲希望她跟社会上的其他人一样,走一条所谓正常的道路,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这一点母女俩始终没法达成一致。
如果意外发生后,她侥幸活下来,母亲想必也会用这事来劝她。以前她们就为这事情争执过,母亲总说不要那么辛苦,出差、加班容易遇到意外。
她怎么回答的?唔,出差意外身亡有的赔,结婚了被失踪、被家暴,非但没的赔,罪犯还会被轻判,何必。
当时母亲就是那副: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的表情。
人一旦分开,时空过滤了杂音,那些吵过的架渐渐变成纪念。见不到前生亲妈怎么办,姜晏只能多气气原身的妈,情景再现,回味一二,寥解思念。
姒弥到时,姜晏刚擦掉眼泪。
他摊手摊脚坐于廊下并不雅观,但瑟瑟缩缩拿袖子擦眼泪的模样叫姒弥想到小时候。流亡在外,年纪小,性子软糯,难免会给人欺负。被欺负了也不懂还嘴,不敢告诉大人,怕给姒鲤添麻烦,怕姜让骂他没出息也怕姜让为他出头跟人打架,就偷偷躲在一处。
小时候泪珠子打转,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大了倒是掉起眼泪来。
换做旁人,见到小叔子在哭,自然是能避则避,免得瓜田李下说不清楚。姒弥一向以姜晏姐姐自居,待要出声安慰,想到现在大家长大了,且身份不同,不好像以前那样。看他拿袖子抚脸也不像样子,可自己的手帕也不好给他擦眼泪,回头便要找人给姜晏取帕子来。
“别,别。”姜晏发现姒弥的意图,忙阻止她道,“被人家知道会被人笑的。”这会儿他已经晓得标准坐法,赶紧调整坐姿,双腿收拢来。
见姒弥身后的侍女提着陶壶,姜晏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阿嫂给我带药来了?”
“时鲜果汁,你倒听话,晓得要喝药。”命侍女倒出果汁递给姜晏,姜晏欢欢喜喜接过,姒弥一笑。
“就那么中意夏家娘子?”姒弥不知姜晏的离愁别绪,以为他在为夏家女郎黯然神伤。
夏家女郎,名杞,行八,记忆里是个活泼的女娘,相貌并不如何出众,不及姜晏。要姒弥说,无怪姒鲤不同意婚事,不说夏家女的身份与姜晏不相宜,就是小女娘本身性子也不算好,让她做妯娌就挺勉强的。姜晏性子好,哪怕刚气了姒鲤两回,打小的印象不可磨灭,姒弥觉着姜晏适合与他一般体贴的人,才不会欺负他。
姒弥问得没头没脑,姜晏听懂了。
“也不全是为了她。只是我不喜欢,不想要,硬塞给我算什么呢。”见过逼良为娼的,还是头一次见强迫儿子收暖床的。
喝完手里的果汁,舔舔嘴唇,姜晏问:“阿嫂有事寻我?”
“本来姑母要教训你,我讨来这个差事。”
姜晏笑出来,“阿娘要教训我,是云奴不够好嘛?”
“你呀。”姒弥笑着摇头,“阿晏比起之前,好似开心不少。”眉宇间不再是少年老成的样子,反倒有些跳脱。听他与姒鲤说的那话,姒弥吓一跳。
姜晏心里警钟大鸣,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不好太由着性子。从前在公司里,他也不是现在的性格,那场意外像是把前生那个小心的自己给杀了。
好在姒弥不是怀疑只是感叹,人经过生死,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
“阿晏,你别怨姑母,她关心你,也担心你。家里有人被收买,姑母心里不知怎么怄着呢。”
“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姒弥苦笑,摇头道:“你那叫阿英的侍女,吞金自杀了。”
阿英?天晓得她是谁。
姜晏假装震惊,“怎么会是她,平常瞧着挺尽心的呀。我们待她不薄,不曾苛待。”
“比不上有心人许以重金。”
十金嘛,呵呵,有十金卖个主子确实算不了什么。
自杀也不难理解,活着少不了严刑逼供,活罪难逃,死罪也难逃,干脆自己死了,少了皮肉之苦。问题是,一个内宅侍女是怎么能跟外面的人搭上线。原身出门,只可能带跟班,不可能带侍女,这一点他已从何十七那得到确认。平素侍女也就家里院里待着,不可能走街窜访,那她又是如何跟外人搭上线呢。况且,以近来观察,姒鲤治家很严,轻易不会发生这等事。
可惜自己没有原身的记忆,否则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好在阿晏是有大福之人。”
他有大福吗?或许,可真正的姜晏已经死了。
然而姜晏马上知道,比起他,原身是有大福的。
所谓死了死了,一了百了。原身死了,确实一了百了。而他呢,还得要收拾原身留下的一堆烂摊子。
姒弥正与他说着闲话,院里的侍女吧嗒吧嗒跑来送信。印鉴是夏家的,她还觉得奇怪,自己跟夏家的人没甚交情,怎会写信与她。结果一抖开帛书,姒弥脸色就变了。
姜晏还道:“阿嫂,若你就事,且去忙吧,不用管我。”
谁晓得有事的是他。
“你……”信上的内容令人太过震惊,姒弥又惊又恼,“糊涂!你怎可对夏八娘做下这等糊涂事。”
姜晏:w(Д)w 我干什么啦。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卧槽卧槽,不会吧。
姒弥脉脉温情的脸孔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
“我得去禀告姑母。你与我同去。来人,把何十七带上。何十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