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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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光中,姜予安的面容更清楚地印在贺延臣的眼里,她眼睛明亮,眼神波澜不惊,贺延臣深深看了她一眼,摘下随身带着的小水囊,递给她。

    “拿这个倒上去。”

    凑的这么近,姜予安也看到了他,她没敢多看,但隐隐约约觉得,他长得……挺凶的。

    外人眼里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贺世子,还从未得到过“挺凶的”这种评价。

    她不再多想,拔开塞子,闻了闻,是酒:“我要倒了。”

    贺延臣点点头。

    姜予安见他点头,给他往伤口倒上去,这酒很烈,是贺延臣专为了提神灌的,这下倒在伤口上,疼的他额上青筋爆出,本来苍白的面容瞬间从脖颈红到了额头。

    她拿出刚刚烤了的针,一时之间倒是不知如何下手了,缝衣绣花她倒是常做,这缝伤口还是第一回,不过料想也差不多。

    姜予安定了定心神,伸手扶住他的伤口。

    贺延臣在外面遭了雨,又受了伤,浑身都凉,她的手指温热又柔软,刺激的他肌肉紧绷。

    姜予安面上不显慌乱,但红晕遍布的脸蛋出卖了她,感受着手下的肌肉由松变紧,她也不好多言,下手了。

    “每缝一针便打结剪断。”贺延臣说道。

    “嗯。”姜予安点了点头,轻捏着伤口下针了。

    贺延臣咬牙忍耐,比起刚刚倒酒一瞬间的刺激,缝合时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一共缝了七针,嘴上说不会女红的小女子,这伤口缝的倒是漂亮,她收了针,两只手上都是黏腻的血。

    贺延臣拿起一旁的酒,又倒了一遍在伤口上,痛的倒吸口气,然后扯了小包里的白布,把火折子放下,给自己伤口缠了一圈。

    处理完伤口,姜予安算是松了口气,她想要点水净手,可她不敢喊云苓送水,只能拿过一旁绣篮里的布,囫囵擦了两下。

    她把擦了手的布团成一□□紧,放到了篮子最下面藏好。

    贺延臣缠了伤口,把衣服穿上,收了针线,拿过一旁的玉佩,递给她:“拿着,多谢。”

    姜予安并不推辞,接过没细看,也放在了篮子最底下,手颤着,声音也颤:“不必言谢。”

    说完起身坐回了她一开始坐的椅子,本来只有他身上有血腥味,现下沾染的她身上也是。

    贺延臣却闻到了一股子檀香,她身上的,起身走时,香味淡淡的飘在他鼻尖,还未等他细闻,便听到姜予安说道:“公子若是歇好了,就尽快离去吧。”

    第二次下逐客令。

    贺延臣缓了一盏茶的时间,吃了一颗密药,缓了许多,确实不能久留,他站起身。

    来时跳窗来的,走时倒是从门走。

    贺延臣离开了,那剩下的事情便与她无关,但她不敢立刻点灯,等了半个时辰,外面确实没什么异响,这才点上灯,扬声喊云苓。

    云苓在隔壁间打络子,刚刚发生的一切悄无声息的,她根本不知,听到姜予安喊她,去门外扣了扣门:“小姐。”

    “打盆水来。”姜予安吩咐道。

    没一会云苓打了水进屋,看到姜予安手上身上的血,惊呼一声:“小姐!这是怎么了?”

    姜予安摆摆手:“别多问,今日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把门窗都关好,拿一套我的换洗衣服来,把那里擦干净。”

    她抬抬下巴指了指刚刚贺延臣待过的地方,那里有一小摊血。

    云苓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嘴巴严实,多想少说,她就当烂在肚子里从没见过这个场面,她过去把地上擦干净,拿了姜予安的换洗衣服伺候洗过手的姜予安换上。

    姜予安从绣篮底下拿出那块粘血的布,和换下的衣服放在一起交给云苓:“悄悄处理了,别被人发现。”

    云苓:“是。”言罢赶紧拿着东西出去了。

    姜予安拿出那块玉佩,上面满是血迹,她放在水里仔细清洗过,凑在烛火旁端详,玉是极品,这种玉石不多见,入手温润,没有一丝杂质,应该是被主人总是放在手里摩挲,也没有硌人的边角。

    上面雕刻的花纹姜予安从未见过,不知是何种意味,时兴的样子里没有这种的,怕是代表着什么。

    姜予安不再深想,她把这枚玉佩装到自己随身的荷包里,想到那人深不见底的寒眸,心乱的很,开了半扇窗户,把屋内的血腥气散掉,重新拿起笔抄佛经静神。

    过了一会云苓回来,重新打了盆水来伺候姜予安洗漱,姜予安抄了会佛经,心静了,洗漱过后上床歇了。

    还以为今晚是要睡不着,却不成想睡得倒也安稳,第二日一大早,雨也停了,姜予安就带着云苓匆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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