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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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哭。宣泄完情绪,柳爹让柳芽儿先回去,他下到地里将伏到的麦子一颗颗的扶起来。
柳芽儿不愿意回去,也要去扶麦子,正好柳冬青跟钱氏也赶了过来。
一亩地的麦子,四个人一直弄到天黑才扶完。
夜,很静,只有村头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因抢救小麦,村里人人都累的够呛,都早早的进入了梦乡。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夜晚,一场意外正在悄然发生。
卯时二刻刚过,灰色的天还未泛白。一声尖叫划过长空,惊得村里人抹黑穿了衣服,惊得村里的狗子一个劲的乱叫。
秦家的破房子塌了!
可昨儿个夜里,竟没人听到半点动静。
一阵骚动过后,天开始微微亮了,有不少人聚集在秦家门前,开始挖土块。因为秦家,还有个病弱的寡母带着个儿子。这房子是昨儿个夜里塌的,那对母子肯定被埋了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差不多挖了半个时辰,人终于被挖了出来。只可惜那刘寡妇用身体全全的护着儿子,被挖出来时早已断了气。
而柳家的那小子也是虚弱的紧,出气多进气少了。
村长让村里年轻的伙计赶紧去隔离村请赤脚大夫,老秦家就秦沐这么一根独苗,不能让他就这么跟着去了。
赤脚大夫赶来时,秦沐正躺在秦家门前的空地上,身下铺着一床被子。这被压了大半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伤着内脏,村民们不敢随意搬动。
一番查看后,老大夫说幸好刘寡妇用身体护着了儿子,才让这秦家小子没受什么伤。现在昏迷,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秦沐终于醒了。
只是醒了后的秦沐,看着边上刘寡妇的尸体,哭着大喊一声“娘!”,又昏了过去。
老大夫见势赶忙过来掐人中,好不容易又将人救醒过来。再次醒来的秦沐,红着眼睛没哭也没闹,就这么抓着刘寡妇的手,木木的跪着。
村长怕秦沐再出事,央求着老大夫多留一会儿,以防万一。
老大夫点头应了。他虽见惯了生死,可这孩子自小没了爹,现在又没了娘,他还是心疼了一下。
留下老大夫看着秦沐,村长又召集了全村人,商量着刘寡妇的后事。毕竟秦家这边除了秦沐,已经没人了。而刘氏的娘家,早在去年就去逃了荒,如今是死是活都不曾知晓。
按照村长的意思,寻个草席将刘氏裹了,再在村里喊上几个力气大的汉子挖个坑,把人埋了,也算入土为安。因为一副棺材要不少钱,他们买不起。
安排完刘寡妇的后事,又商量起了秦沐日后的去处。
村长清了清嗓子,对着人群问:“这孩子如今是个孤儿,房子也塌了,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怎么着,他也是我小王庄的人,不能真就这么放着不管。你们商量商量,可有哪家收留秦小子的。要是有,我做个主,秦小子在哪家吃住,他所在的这段时日里,秦家田地里的产出都归哪家。就当着是他的口粮!”
“您这话说的轻巧,十一岁的小子,重活干不了,吃的还不少。我们一个个的自己都养不活,哪还有粮食收留他?昨儿个才下的冰雹,地里的麦子尽数毁了去,哪还能有收成?要他那一亩三分地又有何用!”
“就是,我们日日勒紧裤腰带过活,哪还有那剩余收养他?”
“村长您心善,怎么不让秦沐小子住您家去?”
“我养!刘氏的丧事,我来办!”一直一言不发的柳爹突然站了出来。
而在外围看热闹的柳芽儿听到她爹的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爹这是鬼上身了么,自己家过的什么日子心里又不是没数,自己都过的苦哈哈的,还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往身上揽。
“不愧是秀才公,有大义!以后,辛苦秀才公了!”村长看着柳爹的眼神有点复杂。
商定了秦沐日后的去处,人群也散了一大半。柳爹也朝家走去,柳芽儿撅着小嘴跟在其后。
她怨,怨她爹的圣父行为。
人有善心是好事,可拿自己的命去换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她做不到!
回到家的柳爹跟钱氏拿了那剩下的一两银子,打算给刘寡妇买口薄棺。
柳芽儿一把抢过柳爹手里的银子,倔强的抿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爹要收养那个秦沐就算了,可为什么要把这仅有的一两银子拿去给刘寡妇办丧事?这银子,可是他们日后的生活费啊!
“芽儿,爹知道这钱是你摸河蚌的珍珠换的,你就当借爹先用着,好吗?”柳爹红着眼睛请求道。
柳芽儿只是掉眼泪,不答话,将手里的银子捂的死死的。
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没有那么深明大义,在帮助别人之前,她会先考虑自己的死活!让她用自己的口粮去给别人换一口棺材,她做不到!
“芽儿,我与秦五是故交!我曾说过要照顾他妻儿,可我没有做到!现下刘氏去了,逝者为大,我们得让她走的体面些!”柳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嘴不言,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不管她爹怎么说,柳芽儿就是不松口。那刘寡妇的后事体不体面,与她何干?
还是钱氏看不过去,才与柳家兄妹说起来她爹和秦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