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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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薛颜继续分析,“那我猜他一定是一楼的,放眼整个年纪也就他们有胆翻墙逃课。”淮城一中是按成绩排班的,从一班按成绩依次排到二十班。
楼层也是按成绩排,每个年级各占一栋大楼,秉承着高楼层受到外界打扰的少,一班安排在最高的楼层七楼,一楼的班级则是各年级最差的那几个班。
初屿想起那晚,他拎着滑板混不吝地往她身前一站,轻描淡写地让她先上楼的情形,立马点头表示认同:“他胆子确实很大的。”
薛颜贱笑道:“这么上心,你该不会对人家一见钟情,因为人家救了你就打算以身相许吧?啧,怎么回事,初抱抱,你还真的从小到大都吃这套啊。”
“什么一见钟情?”
傅迟南正好打完抱着球过来,他灌了一大口水,捏着嗓子做作道:“说什么呢?有八卦别瞒我啊,姐妹们。”
薛颜被她恶心到了,干呕了一阵,没好气说:“我问抱抱是不是对那天救他的那个男生一见钟情。”
傅迟南反应很快,迅速接住这个陈年老梗:“那不能够啊,她不是很小的时候就一见钟情以身相许过了?这以身相许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因为分别了三年他俩已经很久没有拿这件事取笑她了,现在一提起来,一个笑得比一个夸张,特别是薛颜,笑起来嘎嘎嘎得活像只鸭子。
初屿咬牙,伸手去掐一旁薛颜的脖子,怒道,“你别笑了!”
他们说的是初屿七岁那年报名夏令营,因为贪玩跑出队伍,掉进湖里被一个小男生救了的事。初屿自从被救之后就很对人家恋恋不忘,那个小男孩给她的一个石头项链还被她当成宝贝一挂在脖子上好多年。
薛颜在她手下挣扎着都快喘不上气了,还在逗她,“来,让姐姐看看你的宝贝项链。”
初屿捂着领口,把项链藏好,“不要!你好烦,等会我就去告诉阿姨你床底下全是小说!”
薛颜这下开始举双手投降了,“别别别!你这就有点玩不起了啊初抱抱。”
等她俩闹够了,傅迟南问:“明天你什么去学校报道?”
他说完像是刚反应过来,转过头眯着眼睛在对面昏暗的球场扫了一圈,“欸,江妥应该也是一班的,他人呢?”
他们一群人刚才还说再打一会就去吃烧烤,傅迟南因为带着这俩祖宗,家里长辈说到点要送回去,就没去。
江妥那哥们好找,长得高,很打眼,粗扫一眼没见到应该就是走了。傅迟南把视线收回来,不在意地说了声:“走这么快呢。”
薛颜从秋千上跳下来,“我刚看到他和两个男生走了,刚走。”
傅迟南嗤笑一声,看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挺关注。”
“那不然呢,我放着校草不看难不成还看你啊,半天投不进一个球,”她一脸花痴,“这弟弟又高又帅,打球又厉害,我就吃他臭拽那套,够劲儿。”
初屿听他们讨论江妥,其实很有些郁闷。
他那种性格也有人吃。
这什么世道。
不过想想,薛颜和傅迟南两个大概是不认识小时候的江妥的。
小学三年级邻居家的阿婆因病去世之前,这少爷几乎每年暑假都会来阿婆家。
那时薛颜家还没有搬来小巷,巷子里一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儿都没有,傅迟南嫌她小去游戏厅也总不爱带她。
外婆年轻时视麻将如命,常常把她放在阿婆的院子里玩。阿婆很温婉,会教她认花,做干花书签,一边刺绣一边给她讲森林里的童话故事。
在她的心里,邻居阿婆是她的启蒙老师,儿时的玩伴,是不可替代的亲人。
也因此,她始终无法对那个理所当然践踏阿婆心意,不尊重阿婆的人有什么好感。
但真要说起来,那些让她心存芥蒂的细碎小事好像也并不很值得一提,而且用小时候某些行为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也并不全面。
她并不是个爱在背后说坏话的人。
于是沉默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没有说话。
薛颜丝毫没有察觉,晃着她的胳膊,“哎哎哎,你说我干脆留一级怎么样!反正我高二学得一塌糊涂,这样我就能和你还有校草弟弟一个班!和这么个学霸帅哥一个班我一定会有动力努力学习的!抱抱,你觉得怎么样,我回去就和我妈说!”
初屿:“额……额……”
傅迟南指尖百般无赖地转着球,翻了个白眼打断她,“你别额了,不是薛颜,咱先不说一班是理科班,就、你留级就能进一班了?”
薛颜:“……………………”
-
次日清晨。
傅国沪带着初屿去报道。
这时候大部分高中都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初屿这学期的教材书在宜城已经发过,她书包装的满满当当的,手上还抱了几本笔记。
傅国沪骑了个小电驴载着她和傅迟南往一中去。
在路上,傅国沪交代傅迟南:“晚自习下课记得等初屿和薛颜一起走啊,俩女孩子你多照顾着点,我跟你说,现在那伙人警察是抓住了,但保不齐还有同伙会来报复。”
他说完,又像是不放心地补充道,“这样吧,你等会来我办公室,我把那我上次没收的甩棍给你几根……”
傅迟南:“……………………”
傅国沪的小电驴骑得比人家走的还慢,像是乌龟在爬,又一路念叨个不停,初屿要不是书包太重加上还要一同跟他去报道实在是想跳车。
“你等会先把初屿的东西放到一班去再去上早自习,我带着她去办转学手续。”
“哦,对了,记得去教材室搬套新桌椅上去,听见没有?”
傅迟南都快被他念叨地睡着了,嗓音拖着有气无力的调,“知道了。”
到了一中校门口,傅迟南先下车,他接过初屿的粉色书包单肩背好,抱起摆在车前沉甸甸的纸箱,面无表情地往高二楼走。
七楼。
他抬脚踢开一班的后门。
离学校正式的铃响还有几分钟,但一班自己规定了早自习提前十五分钟记迟到,因此班上的人都到齐了。
齐明坐在中间的最后一排,在读书声里听到动静,一扭头就看到他,“哟,这不傅哥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傅迟南走进教室,手里的纸箱往齐明身后的空地上一放。
齐明笑:“怎么傅哥,你这是,留级了啊?”
傅迟南笑着把肩上的粉色书包甩他身上,“你闲着没事做啊?那行,去一楼给你们班转学生搬套桌椅呗。”
齐明是一班的体育委员,他性格特好,和谁都自来熟,永远精力充沛,像是天生的热心肠,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得嘞。”
齐明下楼前还不忘作死地推了下他同桌,“重大消息,咱们班要来新同学了,女生,”他瞥了眼初屿挂在书包拉链上的小兔子挂坠,又凑近低声补充道,“软妹。”
他身旁的男生正趴在课桌上在补觉,乌黑的额发凌乱,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脖颈上,指节不耐烦地蜷了一下,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