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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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轩愣了一瞬,皱着眉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既生养他一场,与他吃与他穿,到头来还能对不住他了,你莫跟那混账东西学!”孟廊之本不欲与他多言一句,闻声到底是没有忍住:“父亲自认为没有欠他,可是整个孟家都欠他,甚至连我都无端欠上了他的嫡子身份。”
“大郎,你怎么这样讲?为父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也不知好歹!”孟文轩面上有些受伤,不可置信看向他。
明明是乖巧至极的孩子,怎忽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孟廊之低声叹了口气,他便知道是这个结果,到头来就是一句是为了他好,这事便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了。
只是至今他都不大明白,明明孟鹤之生辰比他还要大上许多,为何到头来,他反倒成了孟家的二公子,而自己则莫名其妙成了嫡子。
老夫人面露痛苦之色,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若是想吵闹,便去别处,莫在我跟前胡闹,我这年岁大了,只想安生的活些日子。”
说罢又觉心口气闷,对着孟文轩责怪道:“倒是你,我早便告诫你多回,即便你宠幸高氏,但是你应当多少顾忌着些?我是年岁渐大,忘记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倒是你,你是记得还是不记得?若是记得还故意为之,那我也要替那孩子向你讨问声不是了。”
这话诘问的孟文轩没了脾气,他确实心里有亏,面上有些难堪:“可是高氏入门已二十余载,从未过过生辰,我也只是疼惜她才想着小办一场,怎想这孽障竟如此苛责。”
他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孟廊之:“大廊,你就不心疼心疼你母亲吗?怎么到头来全是我一人过错?也是,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一人做的。我活该受的,活该受的。”
老夫人最厌烦他如此,皱着眉头道:“二十年未办,便不该再办,你这幅样子,与在那孩子心口捅刀子有何差别。”
孟文轩自嘲笑了一声,对着老妇人躬了躬身道:“母亲说的是,孩儿今日有些累了,先回屋了,母亲也早点休息吧。”说罢便甩袖离去。
说起当年那桩事,老太太神色也有些疲惫,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孟廊之劝道:“你也莫怪你父亲,他也就任性那么一把,怎想便造下这一桩孽事!”
孟廊之有些不解,却也知道问不出个缘由来,只是点头应了声:“是,孙儿明白。”
话音刚落下,门口便传来脚步声,是许管事。
祖孙二人停下脚步看向他:“什么事这样着急忙慌?”
“是唐家下帖子来了。”许管事边说着边将帖子递上,脸上还有些许复杂怪异。
孟廊之蹙眉多看了一眼。
老夫人厌烦道:“来了便来了,有何要惊慌的?你又不是没收到过请宴的帖子,往各个房送去就是了。”
老太太心有不顺,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不耐烦。
许管事面色僵了一瞬,从中将一张帖子挑了出来的,往前一递:“旁的倒没什么,只是这一张,老夫人还是亲自过目,您老人家点头了,老奴才敢送去。”
老太太闻声有些惊怪,看了眼孟廊之。孟廊之了然伸手接过,粗粗看了一眼,眼睛忽地睁得老大,似而有些不可置信。
“是给鹤之下的帖子。”他张口道。
“鹤之?”,老太太闻言愣了一瞬,接过请帖,细细看了一眼。
许管事点了点头道:“可要给二公子送去?”
老太太捏着请帖,思考了一瞬道:“罢了,你将这请柬好好藏着,莫要让他瞧见了。他近来实在乖张,莫去了人家宴席上再惹出祸事了,一个女儿家及笄宴算是顶天的大事了,估摸着是他家管事抹不开面才寄了这封,咱全当给旁人家做做好事吧。”
许管事点了点头应是刚要接过请柬,一旁的孟廊之忽然开口道“交由我收着吧,免得他若是知道,少不得要与许管事胡闹一场。”
这话是提醒了许管事,再看那请帖,犹如烫手的山芋忙将手收了回来,心有余悸,连连点头应是道:“大公子说的极对!多谢公子体恤。”
老太太也并无异议,点了点头,却又不大放心嘱咐道:“那你一定要好好收着,莫要让他瞧见了,省得到时候收不了场。不对,等你回房后还是火烧了吧,浑然当作没有这事便罢了,就算往后事发,也抵死不认就是了。”
老太太这话里俨然将孟鹤之当成了洪水猛兽,众人回过神来,纷纷不约而同低声一笑。
孟廊之出了膳厅,忽脚步顿了顿看向一旁许管事道:“他人在哪?”
许管事愣了一瞬反映过来:“是问二公子?”
孟廊之抿唇默认,解释道:“他还未用膳,你去送些晚膳去。”
“方才便气冲冲的出门了,眼下去了哪老奴还真实在不知,许又去凭栏院了。”
一听这地方,孟廊之眉头便蹙起:“又去了?”
许管事尴尬呵呵应和了两声,额头有些生汗:“应当是。”
“这月第几回了?”
许管事伸出手来,捏在了一起道:“第十回了,大公子可要劝一劝?那地方鱼龙混杂的,呆久了实在不是什么好名声,二公子翻年便要弱冠了,有那名声沾染在身上,哪里能有什么好人家愿意相看的。”
孟廊之摸了摸鼻子看向他道:“我说他也不听,不去讨那份嫌了。”
“那倒也是!”许管事闻声漠然。
许管事猜的没错,他确然又直奔进凭栏院,这院子算是达官贵人摆在明面上玩乐的场所,比普通秦楼楚馆要高雅些,都是些卖艺不卖身的雅妓,自然,其中也不乏些贵人们切实的相好,与拿皮肉做生意的女子。
柏楼一进屋,便瞧见孟鹤之端着酒杯搭在凭栏处,对着外头的湖水瞭望,见他额头带伤,也不必问为何,只是道:“又挨打了?”
孟鹤之的眸光在这夜间的烛火下明暗交替,瞧不大清明,只是微微闪了下。
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其中还伴着些许嗤笑。
柏楼了然,一把夺开了他手中的杯盏,喝了一口,甘甜酒味自唇便散开,眼里皆是惊喜,轻啧了一声:“这是白玉瘐?”
孟鹤之挑了挑眉头道:“你这舌头倒是比沈舒安好。”
柏楼闻声撇了撇嘴道:“那是自然,这样好的酒你也舍得这样糟蹋?”说罢又转念一想道:“也就只有你能这么糟蹋了,旁人可没有那么大的酒业继承。”
孟鹤之厌恶道:“要么喝,要么滚,喝杯酒怎就有那么多废话要讲。”
“喝喝喝!这样好的酒,难得才能喝一回。”
他刚倒了杯,正要低头细品,忽听门“砰”的一下又被踢开,他没端稳,酒水撒了大半,听这动静也知是沈舒安。
柏楼心疼不已,想将桌上滴落的酒水再倒回杯中,孟鹤之在一旁瞧着直摇头:“你比我更合适这酒肆当家,我倒是不如你爱酒。”
柏楼没言语,只是略带怨念的看了眼刚进来的沈舒安。
沈舒安脚步匆匆,手上还拿了个红色请柬,他嫌麻烦,伸手便甩在了桌上,撩袍坐了下来。
孟鹤之只看了一眼。
沈舒安却抬了抬下巴问道:“你们猜猜这是谁家下的请柬?”
这话虽是问两人的,可这话实在是对着孟鹤之一人讲的。
柏楼终于喝上了酒,他好酒可是酒量却不大好。只这么一口,便有些晕晕然了,一个人抱着酒杯傻笑。
沈舒安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不能喝还好喝,偏爱处处惹笑话。”
“孟鹤之,你来猜!”沈舒安此刻兴奋的很,眼底的趣味俨然要呼之欲出了。
孟鹤之白了他一眼道:“无趣,莫不是你哪个姘头?”
话音一落,醉意熏熏的柏楼打了个酒嗝道:“唐家那姑娘的呗。”
这话一落,孟鹤之面上玩味一瞬间便消散干净,忽认真的看向沈舒安问道:“谁家?”
柏楼咂嘴奇怪道:“唐霜,唐姑娘的及笄宴席,我方才来前便收到了,欸?我想想在哪?”
说罢便在怀里翻来翻去,须臾之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来红色请柬来,在手上摆了摆道:“喏!在这!”
“欸!对喽,就是唐家。”沈舒安眉眼笑意更浓,看向孟鹤之明知故问道:“怎么?你没收到?”
这话未免太过刻意,他应当没有,自然没有,凭他这幅控制不住性子的活阎王性子,人家凭什么要给他下帖子。
沈舒安抿唇笑了笑道:“怎么了,早年让你平日里收敛些,如今后悔了?”
边说着边将那请柬收回了怀中,小心又仔细,直晃的孟鹤之眼睛疼,他不过就看了一眼,心便惴惴的难受。
他端起酒杯又要再喝,仰头时,他额头斑驳伤口便露了出来。
沈舒安收回揶揄笑意,上前一把抢过他的酒杯:“还喝什么喝!”
上前查看他伤势,蹙着眉头便道:“他竟在今日打你!”
这一句话,好似牵动了孟鹤之的情绪,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语焉不详道:“看,你都记得,可他不记得!”
沈舒安起身便拿来药箱,旁人常年包下的厢房里藏的莺莺燕燕软腰交融,可他们这要么是治心伤情薄的酒水,要么是医身疼伤重的药膏。
须臾沈舒安便处置好伤口,回头瞧见亦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觉的柏楼,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一脚便踹了过去,“咣铛”一声,柏楼的额头便撞到了桌角,不偏不倚,恰恰是孟鹤之受伤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长出包来。
沈舒安见状只是唾了一声,并未理会他。
“讲真,你何必留在渝京受这刺激,南广你外祖家大业大,如今连渝京都已占了大半产业,就缺一人继承家业,他们年年央求着你回去,恨不能将你捧在掌心里,境况比这里不知好上多少,要是我说,这孟姓不要也罢………”沈舒安劝慰道。
孟鹤之眼眸瞧不清情绪,只听见他轻嗤了一声,手支撑着凭栏看向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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