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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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昏昏十分满意沈簇的反应,她又给了沈簇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将挥起的拳头收回,一转头,却瞧见了负手立在不远处的沈幸。沈幸身着一袭靛青色锦缎,玉冠束发,端立在那里,明明已过不惑之年,身姿竟也劲挺如松,瞧不出丝毫年老之态。
这一身并非是沈幸惯穿的衣着,想来是刚出门见过贵人回来。
沈簇乍一瞧见沈幸,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满心都想着告状,朝着沈幸那边跑了两步:“爹!沈昏昏刚才她——”
只是刚跑了两步,便下意识回头看沈昏昏,却见她还没收回的手再次扬起,捏紧的拳头一抬,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他脚步一顿,心中生出些后怕,生生的将“打我”两个字给憋回了嘴里。
方才沈昏昏和沈簇之间的事,早已被沈幸瞧见,只是他并未去管两人之间的龃龉,而是扫了沈昏昏一眼,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说罢,自己便甩袖先走一步。
沈昏昏压根就没想过会躲过这一遭,她这般兴师动众的跑出了邕都,以沈幸的脾气,岂会有她好果子吃。
她轻应了一声,不再理会一旁捂着脸的沈簇,跟在了沈幸的后面。
两人一路绕过水榭长廊,进了圆形拱门,在庭院深处的祠堂前停下。
沈幸先一步走进屋内,沈昏昏后而跟上,小姑娘刚迈过门槛,站在一侧的沈幸冷斥道:“跪下。”
祠堂里供奉的是沈家历代家主的牌位,只有逢年过节嫡出的子女才会过来祭拜,沈簇乃沈幸平妻赵氏所出,压根算不得嫡子,因此沈昏昏这一代,只有她能入得祠堂跪拜。
沈昏昏视线落在黄色的蒲团上,眸子垂了下来。
沈家的蒲团不如外头寺庙里以供香客跪拜的蒲团一般柔软,而是用原木所制,外头只是罩了一层黄色的软布,因此跪下去十分坚硬。
沈幸见沈昏昏瞧着那蒲团并不说话,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更是沉了几分,他语气染了些怒气:“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跪下!”
小姑娘非但没有动身,反而是抬起了头,看向沈幸。
她迎上沈幸的视线,眸子清明一片,语气坚定:“我没错,为何要跪?”
自从平顺谢了尘缘后,沈昏昏便愈发跋扈。平顺脾气不好,沈昏昏将其遗传了个十足,因此这母女俩对于沈幸来说是极为讨厌的。
沈昏昏这样的性子并不好管教,沈幸就算被她气急,也不会动用家法,他就这么一个嫡女,还是公主所出,若是身上留下了疤,还真不好嫁出去。
可即便是沈昏昏与他多有争吵,可也通礼数,如今天在祠堂里说这种大逆不道话断是没有过。
沈幸愣了一瞬,似才意识到沈昏昏说了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抬手指向沈昏昏:“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即便是被这么指着鼻尖,沈昏昏也不露丝毫怯意,她甚至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没错,为何要跪?”
话落,沈昏昏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朝她直直逼近。
沈幸被沈昏昏的话气的直冒火,他二话不说,便要扬着巴掌朝着沈昏昏的脸甩过去,却被沈昏昏一抬手挡了下来。
男人的力气极大,即便是打在手臂上,也发出了清脆的清脆的声响,若是真打在了沈昏昏的脸上,恐怕当即便要留下通红的肿印。
沈昏昏虽抬手挡了一下,还是被一股大力给冲的向后趔趄,腰身撞在了供台上。
供台上立着数十块牌位,上面摆满了水果,香炉里插着三根细长的香。
沈昏昏猛的撞上去,桌面晃荡,供香燃尽折断,摔在了香炉之中,碎成了灰。
最下层立着的牌位,也因着桌面摇摆不定而一头砸了下来,倒在了神昏昏的手边——那是平顺的牌位。
平顺是嫁入沈家的唯一一位公主,按照辈分更是当今圣上的姑奶奶,这祠堂自然有她一席之地。
沈昏昏撞得不轻,手臂也传来火辣辣的触感,她抬起另一只手覆在手臂上揉搓,后撩起袖摆一瞧,早已红了一片。
沈幸没想到沈昏昏竟然敢抬手挡开,他指着沈昏昏的手气到发抖,眸子里尽是怒火,“你这混账是要反了不成?!”
后者并不理他,先是搓了几下手臂,这才拿起平顺的牌位放回了原位,这才抬眸看向沈幸,“爹,你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
小姑娘低笑一声:“也好意思打我?”
这一声笑嘲讽至极,连带着沈昏昏讥诮的神色,更是让沈幸的火气又旺了三分。
“混帐东西!”沈幸怒道:“我是你爹我如何不能打你?!”
这话说的沈昏昏直发笑,她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向沈幸:“这个时候想起来你是我爹了,可你当初卖女求荣时,怎么没想过我是你女儿?”
沈昏昏垂下眸子,“哦对,在你眼里,我根本就算不得你女儿,你从未管过我,也从未在乎过我,我不过是你用来攀附皇室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不愿成为你手中的牺牲品,你便将我禁足,我跑出去,你便要打我”
说到这,沈昏昏抬手将平顺的牌位拿起,对着沈幸,逼问道:“爹,你敢对着我娘的牌位说,自她死后,你对我这个女儿可曾真的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
“”
祠堂向来是庄严肃穆之地,更不得不知分寸失了礼数,沈家的祖训便是如此。
沈幸即便是被气到险些失去理智,却也知道不能如沈昏昏这般冲撞祖先,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下了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气。
如此模样看在沈昏昏眼里,只是给了她继续嘲讽的机会,小姑娘冷冷笑道:“看来您也自知理亏,说不出话了。”
说罢,她再次拔高声音,淡淡开口:“所以,我没错,更不会跪。”
沈幸被说的哑口无言,又恼羞成怒,偏生他又不能在祠堂里发作,他咬紧牙根抬手指着沈昏昏,气的手指发抖,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胡说八道!”
“女子嫁人天经地义,你不但不听从安排,反而流连那等不入流的勾栏之地,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敢说你没错?!”
“大逆不道?”沈昏昏眯起了眸子,“爹去的的次数可比我多,若说大逆不道,反倒是爹更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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