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还没有侍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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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暖融融的。王府的角门不时有人进出,或挑担或推车,也有人挎着竹篮,里面装着采买来的各色年货。今日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王府刚发放了月例和过年的赏钱,来来往往的仆役脸上都喜气洋洋的,高高兴兴张罗着过年。
楚棠送别了高凤,站在王府门口看了一会儿,有侍女小侍经过,都笑着冲他问好。
“楚郎君好。”
“楚郎君可有什么要添置的年货,我们给你捎来?”
楚棠有些拘谨,摇摇头回复一个腼腆的笑,心情却在一声声和善的问候中雀悦起来。
这里真好,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一百倍。
楚棠按高凤的吩咐,先把永嘉帝赏的皮毛放回西厢,单拿出那张白狐皮包在包裹里。出门找人问了路,在王府西南角找到了织作房。
这边是一片很大的院子,里面鳞次栉比好几十间屋子,有首饰房、香药房、织作房、浣衣房、帐设房不一而足。
看院子的是个年纪很大的男子,身子佝偻,拄着根紫檀木拐,身上衣着却很考究,还有几个小侍伺候着,应当是个有身份的管事。
楚棠深揖一礼,说明来意。主上不让他跪别人,但礼数还是要到的。
老者一眼先看到了他腰上的玉佩,拿拐杖一指:“殿下给你的?”
“是,早起殿下随手赏的。”楚棠小心答道。
老者睨着眼,将楚棠打量了半天,看得他心底发毛。
半晌,老者“啧”了一声:“瞧着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怎么能让殿下宠成这个样子。”
“主上说奴听话,留在身边解闷罢了,不过是高兴了赏些玩意儿,不值什么的。”
“不值什么?”老者冷冷一笑,“你怕是还不知道这玉佩的贵重。这玉佩上刻着一凤一凰,阖府只有两块,见玉如见殿下本人。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信物给了你,你竟然说是随手赏的,真是不知好歹。”
楚棠大惊,他以为这玉佩不过是件腰牌,王府中人人都有的。主上给他系上的时候,真得就是像赏了件无关紧要的挂件啊。
谁知竟然如此重要。
楚棠顿感压力陡增,那玉佩仿佛重若千钧,坠得他直不起腰。
老者见他茫然失措的样子,嫌弃地皱眉:“蠢东西,殿下征战久了饥不择食么,怎么见个平平无奇的小奴侍,还当成宝了。手里拿的毛皮也是殿下赏的?打开我看看。”
楚棠赶紧把包裹打开,将白狐皮送到老者面前。
老者瞥了两眼:“行了行了,收起来吧。殿下也不知让哪块猪油蒙了心,瞧上你这么个小奴。”
楚棠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反驳。
老者突然起了好奇心,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说说,你昨儿晚上怎么伺候的殿下,把她哄得跟灌了迷魂汤似的,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
楚棠一愣,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瞬间脸涨得通红,蹬蹬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没有,奴奴还没有侍寝。”
“嘶这倒奇了。”老者没再难为他,转头吩咐一个小侍:“明官儿,带他去织作房,就说是我说的,让织作房给他多做几身衣裳,就用今年新进的那批云锦。”
“是。楚郎君跟我来。”
明官是个十来岁的小童,梳着双髻,声音脆梨似的,一笑脸上有两个圆圆的酒窝。
他带着楚棠进了大院,一道走一道跟他说话:“阿爷是殿下的乳父,如今年纪大了,殿下让他管着府里几处库房,平日也不操什么心的。府里乍进了新人,又得殿下喜欢,阿爷高兴着呢。虽然他说话不中听,但人很好的,嘴上说郎君的不是,这不转身就让人给您做新衣裳。”
原来是主上的乳父,有几分架子也是应该的。
楚棠点头应下:“还要多谢掌事赏赐。”
明官儿把人带到织作房,跟裁缝交代了一番,便回去复命了。
楚棠被拉到隔间量体,裁缝拿着软尺,让他双臂展平:“小郎君腰挺直些,肩放松,这衣裳衬人,人也得给衣裳撑起气场。”
楚棠吸了口气,依言挺胸抬头。裁缝一边量一边在册子上记下尺寸:“这就对了,小郎君的身姿极好,只需再加上些风骨,妥妥的陌上人如玉。咱们做裁缝的,不图别的,就希望咱做的衣裳,穿在人们身上,他漂亮。”
“有劳了。”楚棠道了声谢。
回去的路上,楚棠一直咀嚼着裁缝那几句话。气场、风骨,这都是楚棠有生以来从没考虑过的东西,他常年缩肩躬腰,见到谁都是奴颜婢膝,主人最讨厌的,就是从奴者身上,看到反抗和不服。楚棠的傲骨,早就被连年累月的责打和羞辱寸寸折断磋磨成灰了。
如今就算刻意挺直脊梁,也是内里中空没有底气的。
楚棠自嘲地笑笑,他还真配不上这一身锦缎云裳。
看看天色,已经日头西斜。楚棠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还是赶紧去看看楚玉吧,晚间还要去伺候主上用膳,时间紧迫。
楚玉被安置在王府花园的暖阁里,离主殿不远,楚棠穿过一个月洞门,过了荷塘,便到了。
暖阁前架着秋千,一个男子坐在上面轻轻摇晃,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给孩子喂奶。
周遭有几只猫狗,两个小侍正拿着毛球杆子逗弄,还有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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