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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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宋愉又咬了一口肉馅,安静地听大家聊天。一根烟的时间,谢行洲回来了。
“你去哪了?”贺扬笑嘻嘻地夺过他面前酒杯倒满,“该不会躲酒去了吧?”
谢行洲轻嗤了声,跟他碰杯一饮而尽:“我用得着躲么。”
“就是,先看看自个儿什么样吧。”傅新月冷笑,“上回发酒疯还是人谢行洲给你拖回去的。”
“我哪发酒疯了?我那只是……”
贺扬扬高了声调,被谢行洲轻瞥了眼后悻悻高举双手投降。
“行,是我对不起兄弟,行了吧?”
桌上人笑得前俯后仰,
“同学,让一下,腊肠煲仔饭来了。”
大叔将舀好的小碗煲仔饭一个个放在桌上,米饭被酱油沾得金黄,腊肠葱花红绿相间。
宋愉接过一碗,看着红绿相间的饭,在挑开和硬着头皮吃中犹豫片刻,选择了后者。
不过到底是不爱吃葱的人,才两口带葱花的饭,就被刺激性的味道呛到,咳得泪花都在眼眶里翻涌。
就在这时,面前突然有人递了一杯水来。
握着水杯的那只手带了点劲儿,宽大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修长瘦削,指甲修得干净利落。
宋愉愣了愣,下意识抬头——
他慵懒地靠坐着,面前的饭吃了几口,还保持着听桌上人说话时微微侧身的姿势。
只是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了几分颇有他风格的强烈,让人无法刻意忽视。
眼尾在含笑时微微勾起,周遭的一切声响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消散。
宋愉被他盯得有些难以为情,只是这回不似上次要被人看破了的无所遁形,而是单纯的不自在,以及店里明明开了空调,还无来由地感到热。
幸好这时一通电话打来,手机的系统来电铃声在聊天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正要道歉,面色却在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骤变,匆忙拿着电话跑了出去。
谢行洲将她慌乱的身影收在眼底,不动声色地与众人又聊了一阵,将空了的烟盒扔到桌上,这才起身:“我出去买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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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愉找了处离饭店有段距离的空地,那里只有家便利店,偶尔会有人出入,但总体来说较为僻静。
那块空地边是一条很长的楼梯,她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给宋仕安回电话。
他上了年纪的声音不怒自威,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一句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在跟部门聚餐。”她冷淡地说,“饭店里面太吵了。”
“以后这种没用的聚会别去了,浪费时间。”宋仕安的声音听起来极其不满,“对了,下周许叔叔的儿子要去元锡,你跟他吃顿饭。”
宋愉皱眉:“我不认识他。”
“吃顿饭就认识了。”宋仕安说,“过两天我会把时间和地址发给你,别迟到了,不要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原来是相亲。
她懂宋仕安的算盘,先安排她和对方见个面,然后再安排双方父母见个面,等满意了可以订个婚,到时候等她一毕业,交易即时就能达成。
可惜了。
她怎么可能乖乖当宋仕安的女儿到那个时候?
只是好心情难免被他这一通电话一扫而光。
宋仕安这个人太赤裸了。
即使他不会直白告诉你,他养大你的目的是为了换取利益,但在行为上,他从不遮掩。
宋愉又想起十岁那年,温若琳跪坐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带走她的女儿。用力到泛了白的手指头却被宋仕安轻而易举拔开,朝她露出近乎残忍而高高在上的笑说——
“我比你更有资本养她,也比你更需要她。”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需要。
“知道了。”
怒火几乎快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宋愉压了又压,还是免不了被他气得发抖。
挂断电话,她心烦意乱地在包里翻找了一通,最后从里面找到个装薄荷糖的长方形铁罐,泄愤般狠狠砸在手掌心。
结果连磕了好几下,才发现里面的糖不知何时被吃完了。
心里头烦躁更甚,宋愉‘哐当’一声将铁罐子甩进垃圾桶里,径直进了便利店。
学校周边的小便利店里货品不齐,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常吃的那个牌子,正打算离开时,突然看见老板背后那一整面墙的烟。
宋愉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指了指那面墙:“老板,给我来包烟。”
老板见是个看起来挺乖的女生,有些诧异,但还是照例问:“要什么牌子的?”
宋愉哪知道烟有什么牌子,随便指了包颜色好看的:“就那包吧。”
老板应言将蓝色包装的烟盒拿下来,随口问:“不需要打火机吗?”
“……”
她于是又从侧边盒子里抽了支打火机出来。
离开便利店时,宋愉似乎还听见老板问了句‘会点烟吗’,她没回头,因此也没看见从便利店里出来的另一道身影。
回到方才接电话的地方,她靠着坚硬硌人的石墙,从盒子里抽出根烟。
然而到了点火的环节,宋愉却迟疑了。打火机里的火明了又灭、灭了又明,愣是没能把烟点燃。
半晌,她总算是死了心,打算放弃时,面前突然一只好看的手,抢过了她的打火机。
宋愉吓了一跳,愣愣抬头,目光恰好撞进他眼中。
谢行洲就站在离她两步不到的距离,从崭新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火的时候微低着头。
一明一灭之间,薄雾从他唇边缓缓吐出,伴随而来的烟味呛得她轻咳了两声,眼眶也有点点泛湿。
再一抬头,他的脸倏地在眼前放大,烟被夹在指缝之间,唇角勾起一个痞气的弧度。
他没拿烟的那只手撑在她脑袋上方,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可以看清眼眸中她的倒影,近到可以交换呼吸。
近到足够她看清他眼中肆意的颜色,像无边无际的深海,一不留神,就会被卷得万劫不复。
宋愉下意识摒气,心脏砰砰跳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僵住,一动不敢动。
下一刻,那股压迫人的气场消失。
他站直了身体,笑得戏谑又嘲弄:“就这么点胆子也敢学人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