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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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得了谢辞的应允,很快就以照看九公主的名义,进入了长乐宫。精致奢华的宫殿里,她站在珠帘轻晃的床榻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床上那个面如白纸、安静沉睡的艳丽美人,只觉得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一双冰凉的素手更是绞成了麻花。
拧巴过后,又觉得心中甚是畅快。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九公主,终于也有被她蔑视的时候了。
殿内无人,容月大摇大摆地落座在床边,眼神发狠地盯着姜妤那张姝色无双的脸,即使失了血色,也依旧美得人惊心动魄,直叫她心里嫉妒的想发疯。
犹记得五年前,身为丞相嫡长女的她,初露头角便是惊艳决绝的京城第一贵女,那时的她才貌双绝、绚烂夺目,引得无数贵公子竟折腰,甚至连尊贵的太子殿下,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如愿成为了北祁最体面、最令人艳羡的女子。
可渐渐地,容月发现那个素来娇蛮跋扈的九公主,竟然开始认认真真学习礼仪,还不知怎的忽然开窍了似的,竟能一次又一次地在众人面前大放光彩,一次又一次地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
后来大家津津乐道的贵女,不再是她这个丞相嫡女,哪怕是她被陛下钦点为未来太子妃的时候,众人也还是更在意九公主和七殿下的婚事。
她,她像是活在姜妤的阴影下的手下败将。
日积月累的嫉妒,让容月变得愈加面目全非。
所以后来七殿下谢辞找上她的时候,她才不惜欺瞒着太子,偷偷与谢辞暧昧不清,为的就是要把姜妤的心上人抢走,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可如今,容月的确是勾到了谢辞,可她父亲死了、容家没了,可是谢辞一醒来不是想着安慰她,竟只是在意九公主的死活,还那般冷落她。
这根刺梗在容月心底,总让她感到隐隐不安。
七殿下没有太子那么爱她,她知道的。
她也曾爱过太子,可太子过于软弱,还听信九公主的谗言,灭了她容家满门,她绝不可能原谅他!
况且眼下,权势和地位更让她感到着迷。
容月又重新看向姜妤,这个杀她全家的始作俑者,让她恨得牙痒痒,眼里逐渐蓄起了浓重的杀意。
……
另一边,北祁帝的寝宫。
昔日稳健的中年帝王,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面黄枯瘦、骨瘦如柴地躺在龙榻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殿外被重兵把守着,近侍跑进跑出,却死活传唤不来太医。
甚至,连北祁帝病重的消息都传不出去。
“陛下……”近侍太监绝望地哭呛道:“七皇子狼子野心,除了那忠君的沈家,其余的拥兵重臣已皆被他笼络,如今更是只听他的差遣,压根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呐!”
“可是咱们的消息压根传不到沈将军手里,现在阖宫上下都被换成了谢辞的人,外头谁也不知道您被他软禁。”
话音落下,北祁帝咳得更剧烈。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示意近侍扶他起来。
事发突然,原先还想着再拖延些时日的,谁知谢辞就这么猝然出手,让他毫无准备。
北祁帝捂住胸口,半晌才勉强顺了一口气,问道:“太子呢?九公主呢?”
“太子也被七皇子关押起来了,九公主则…听说至今生死未卜。”
近侍哭得声泪俱下,一脸哀戚。
太子宽仁,终究是难敌虎狼。
北祁帝沉重地阖上眼帘,眼下他已然自顾不暇,哪还有心力去对付那头终于得以露出獠牙的凶兽。
殿内一时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谢辞才胜券在握地抄着手,闲庭信步地款款踏进来,无声无息的,把殿内面如死灰的主仆二人吓了一大跳。
“七殿下你,你……”近侍惊得浑身一哆嗦,舌头都捋不直了。
奄奄一息的北祁帝,死死抓着锦被,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个素不在意的儿子,只恨当初没有一把掐死她,竟让其胆敢反噬自己。
“逆、子!”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磕磕绊绊地骂出这么一句。
谢辞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
换作从前,他肯定会愠怒会愤懑,但现在他只是从容不迫地坐下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北祁帝的气急败坏。
都是手下败将和阶下囚罢了,不足为惧。
谢辞想,这些昔日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的卑劣小人,如今猝然被他踹下神坛,越是对他歇斯底里,他就越有成就感。
看着北祁帝气得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怕他待会儿死不瞑目,谢辞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逼近。
“我的好父皇,儿臣会有今天,你不是早就该有所准备了吗?怎么很惊讶?”
他笑了,“也多亏了姜妤,若不是她,我还没办法那么快就能站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和你叫板呢。”
“混账东西!”北祁帝抬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气得两眼昏花。
他当然早就知道姜妤的意图,也的确想过谢辞会和太子争夺皇位。
但那时的北祁帝,还自诩意气风发、大权在握,想着拿捏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让嫡太子磋磨历练一番,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大不了等谢辞崭露头角,他就随便给块封地,强硬把人打发走即可。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低估了谢辞的野心和手段,以至于现在玩火自焚。
北祁帝越想,脸色越阴沉。
谢辞却仍他嫌不够惨,又给了当头一棒:“你疼爱的太子,现在也像条死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呢。”
说罢又步步紧逼,笑得冷血残忍。
卑微的近侍怕他对主上不利,硬着头皮拦在北祁帝跟前,然而下一秒,他就轰然被谢辞一掌击飞,五腑六脏具碎,当场吐血而亡。
场面甚是惨烈。
北祁帝顿时脸色一白,脊背泛寒。
谢辞却是嫌恶不已,看也没看一眼,眉宇间全是狠厉阴鸷。
他语气漠然:“一个下贱的阉人,也胆敢阻拦我?”
“谢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祁帝忌惮地往后抻了抻,神色凛然。
谢辞微微一笑,那张出色的容颜看似人畜无害,却无端叫人胆战心惊。
他慢条斯理地:“儿臣特来请父皇立下遗诏,劳烦您尽快将皇位传给儿臣。”
“遗诏?呵。”北祁帝冷笑连连,却是一激动又咳个不停。
半晌,他才继续骂道:“你休想!朕就是死,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这个弑君夺位的狗东西!”
谢辞冷哼一声,危险地眯了眯眼,威胁他:“倘若我用太子的命来要挟你呢?”
北祁帝忽然哈哈大笑。
他一笑就呛得整个人面红耳赤,更是急得喉头一哽,噗地吐出一口血来,而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谢辞冷眼睨着他的惨状,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转身甩袖离去。
“主子!”卫阳一直守在殿外等着他,见他总算出来,不由得急切上前。
他焦急地:“情况如何?”
谢辞神色疲惫地摇了摇头,“这老东西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饶了他们,死活不上套。”
话音落下,二人皆是无言。
卫阳抿了抿嘴,心道此事本就该徐徐图之,主子却非要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仓促行事,不但和九公主闹掰,还彻底激怒了陛下。
如今拿不到传位诏书,也没法利用九公主传假诏,看来主子是无法名正言顺地登基了。
主仆二人走到了无人之地,卫阳才一脸凝重地告诉谢辞:
“事发突然,各位大人虽愿意配合咱们出手封锁消息,但多拖一日就多一分变故,其他官员很快就会怀疑,届时怕是强压不下,局势对咱们很不利啊。”
谢辞没说话。
他如何不知道眼下的困局,只是事已至此,也来不及后悔了。
又斟酌了许久,他刚想吩咐点什么,就见他的另一个得力干将,神色匆匆地追过来。
卫阳顿时心下一咯噔,抢先道:“南风,何事如此匆忙?”
南风算是副将,虽屈居于卫阳之下,但办事能力一绝,只是谢辞却习惯了只亲厚卫阳一人,平素有事之际才会召唤南风。
如今竟然能让向来波澜不惊之人,表露出惊急之色,恐怕不是小事。
谢辞也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主子容禀。”南风板着一张冷硬的脸,急迫但还不忘对他作揖行礼,然后才飞速禀告前线事变:
“原本投靠我们的路将军、周将军等拥有兵权的重臣,突然受到他人的挑唆,纷纷临阵倒戈撤军,导致宫中生变的事,已经被传了出去,沈将军正在集结兵马营救圣上。”
“什么!”谢辞瞳孔一缩,登时勃然大怒:“究竟怎么回事!谁干的?”
南风下颌低垂,恭恭敬敬回道:
“卑职已经派人去追查了,听说是因为各位将军大人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看完之后就对您破口大骂,然信上具体是何详细内容,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明白了。”
谢辞长长吁出一口气,气极反笑:“看来是有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
他当初是搜罗了罪证,来要挟那些老奸巨猾的重臣,才让他们站到他的阵营里去。
但除此之外,他也暗中留了后手,只待事成之后,就将这些拥兵自重的老将斩草除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进来搅乱他的局!
谢辞想不明白,就算上次云念寺之事乃姜妤作为,那么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如此一来,本就对他不太有利的局势,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此刻远在南昭的魏弋,正漫不经心地询问暗卫:谢辞是否对他这份大礼感到惊喜?
答案是必然的。
谢辞急得焦头烂额,卫阳也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手足无措。
“眼下消息走漏,可咱们的计划却是一筹莫展,这可如何是好!”
谢辞沉默着,薄唇微抿,失神地盯着远方的目光深邃锐利。半晌,那双略显凉薄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
他嘴角微微上扬,“去,告诉鬼兰阁阁主,她先前提的要求我答应了。但她也要如约出力,祝他一臂之力。”
“鬼兰阁阁主?”
卫阳一惊,面带犹豫。
传闻那鬼兰阁来无影去无踪,阁中之人个个身怀绝技,却阴险狡诈、贪得无厌,尤其数那阁主最是肆意嚣张。
鬼兰阁阁主“云幽”,极为擅长易容术,甚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卫阳还记得,早些时候云幽就来找过他主子,大抵是窥探到了主子的图谋,想要与他合作,条件便是让她顶着九公主的皮囊和身份,在北祁作威作福。
只是那个时候的主子,还胸有成竹能顺利谋划到皇位,便想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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