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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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段沐宸打算去书房凑合,要熄灯时,那面红色锦缎的喜帕绣的鸳鸯晃眼,他俯下身子,想阮萤初睡得舒服些,把喜帕从阮萤初脸上拿开。手指刚要碰到,阮萤初的手伸出来把喜帕一掀,掌心藏好的匕首划过半空,因段沐宸离得近,有所避让后还是在手背划开一道口子。
阮萤初撑起上半身,青丝柔顺倒在一侧,看人的样子像在辨认眼前,话失了力气讲出来:“滚出去。”
段沐宸手背的血丝渗出来,垂下手时血滴在一堆红枣花生里,他没在乎伤口,眼睛在阮萤初手里的刀口上,晃荡的刀尖时不时要刺过阮萤初胸前。
“凭什么是你娶我。”阮萤初见段沐宸未动,嘴里断断续续赶人的话,“我可是相府嫡女,我要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话落,段沐宸抢到那柄黑色匕首,阮萤初歪歪斜斜倒下,又重复了句:“滚出去。”
段沐宸捂住手背,吹了灯,离开去了书房。
过廊和正要去找他的清风遇个正着,清风走到段沐宸身边,压低声音说:“巡夜的护卫见王爷从浴室走了,奴才正要来问王爷今晚宿在哪?”
“书房。”段沐宸继续往前走,补了句,“再拿瓶金疮药来。”
清风借着光亮,看清段沐宸手背的血迹,方才进门也没见王爷受伤,着急起来问:“王爷如何伤到的?”
“山里扑火擦到的,没事。”段沐宸进了书房。
等清风拿来药膏给他包扎伤口时,段沐宸又让清风去拿些吃的来,在清风疑惑王爷没吃饱而徘徊步子还是去了后,段沐宸才把覆在手背上的掌心抬开,刀口不算太深,他撒了药粉包扎起来。
故意把清风支走,就是怕清风多想。
吃东西时,清风就讲了阮萤初这一日如何一个人过了礼俗,待在房里后就未见任何动静。阮相府的人今日格外顺眼,多是高兴不起来这桩婚事。
他的亏欠被这一刀挡好,怀里的匕首段沐宸拿出来放在桌上细看,阮萤初带着一把刀防他,可见他们都是被这桩婚事摆弄的棋子,阮萤初的作用有一半用来监视他,但段沐宸看出来,她显然顾不上检举段王府。
清风再回来端来几盘点心,盘子边还贴着剪好的囍字,“王爷尝尝,南郡夫人要留给你的,差点被奴才给忘了。”
段沐宸看到盘中精巧的糕点,奶娘做糕饼是一绝,他虽出生没多久来到京都生存,但照顾他的奶娘是北方人,做得糕点和南方的略有不同,多是咸口的坚果盐酥。段沐宸拿起一块往嘴里丢,听清风说起来,今日南郡夫人没有出现,王妃身份高贵,南郡夫人就没在礼俗上要求行跪拜之礼,只说明日喝口茶就是。
奶娘生性不拘小节,却是不在乎这些。
往前,段沐宸在宫内的吃穿用度要比其他皇子份额少,奶娘倒是从不抱怨,把一样的物件花成两份来用,对他也是如亲生儿子一样保护,遇到宫人依仗主人得势欺负他的时候,险些把小命送出去维护他。段沐宸被赶到西南封王时,新王对他各种规束他都点头,唯独要求带奶娘一起离开,新王因他听话高兴,把奶娘封为南郡夫人,随段沐宸一起赴任西南。
这样看,阮萤初和奶娘还没见过面。段沐宸想了想,和清风说:“明日本王和王妃一起敬茶。”
他此时没了睡意,清风歇去后,段沐宸把压在兵书下厚厚一册《颂冬赋》翻开,已然读过几遍,还是很喜欢的时候就把诗句写下来。
不知怎的,段沐宸猛然合上书页,冬月雪桃附青枝,他读完,竟想到烛火下那朵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