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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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停下,盛穗顺从地让男人为她披好外套,听他俯身低低问道:“怎么不进去,不冷么。”盛穗微扬下巴,摇头。
她乖顺恬静的模样看得人心软,周时予抬手轻揉盛穗发顶,让她先回车里。
车里提前开好空调,副驾驶上有散发干净味道的厚毛毯;盛穗将毯子平放在腿面,隔着车玻璃看周时予和民警交涉,一时百感交集。
原来被人用心呵护,是这种感觉。
很快关门声响起,周时予进驾驶座后低头系安全带,身上淡淡酒味弥漫在封闭空间。
盛穗对酒味格外敏感,下意识问:“你喝酒了?”
“没有,”周时予垂眸见她冰冷指尖发白,调高车内温度,“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喝酒。”
盛穗对酒桌文化略有耳闻,她不想丈夫为了她的喜好做出牺牲,解释道:“小时候我父亲脾气不好,每次他喝醉回家,就会不断地摔东西骂人打人。”
坦诚原生家庭的阴暗面并不容易,盛穗深吸口气继续:“其实我并不反对喝酒,我只是害怕情绪失控的人。”
一反常态地,周时予并未回应她的剖白,只是一言不发地发动汽车,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盛穗困惑不已。
她隐隐觉得,“情绪失控”四个字似是现在冷场的原因。
可周时予是她见过情绪最稳定的人,连那日在医院生气,都始终面带温雅笑意,时而好脾气到盛穗感叹不像正常人。
两人一路无言开车回家。
周时予住在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内,寸土寸金的位置,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海景可供欣赏,连电梯都是一层一户,私密性极好。
像上次视讯中见到那样,两百余平的大平层都是浅灰色性冷淡风设计,为数不多的彩色调,是随处可见的猫咪玩具、饭盆饮水机、以及软窝和猫抓板。
盛穗搬来的突然,虽然回家拿了几套换洗衣物,日常用品还是只能用周时予的。
“这边是餐厅和客厅,健身房、电脑屋和会议室在东侧走廊,西边是两个书房和卧室。”
周时予带盛穗简单在家里转了转,经过其中之一的书房时,脚步微顿:“平时关门的书房用来办公,不会让家里阿姨进来。”
盛穗明白他意思:“好,我不会乱跑。”
卧室连通衣帽间,立着四面贴墙的落地柜、以及中央专门放置首饰的玻璃展柜,尽显气派。
周时予指着落地柜和展示柜的大片空余,示意道:“阿姨提前清理过,你的东西可以随意放。”
盛穗想她哪怕搬来家里衣柜,都塞不满这里半个落地柜,项链首饰更是两只手能数过来,默默点头。
放好衣服,两人折返回开放式餐厅,盛穗正想问哪里能接水,就听东边走廊响起猫叫。
黑白相间的猫咪在墙角探头,玻璃珠似的圆眼盯着盛穗,几秒后屁颠颠地朝她走来,翘起尾巴扫过她脚踝。
平安比她想象中还要滚圆不少,盛穗弯腰抱起小猫,就听他在臂弯里呼噜不停。
她忍不住挠猫咪下巴,好奇道:“为什么叫‘平安’呢。”
身边养宠物的同事朋友,起名要么英文要么别有寓意,盛穗还是第一次,听猫咪叫这样接地气的名字。
“他小时候总生病,”周时予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倒入小锅用小火炖煮,“我希望他平安健康就好。”
从橱柜中拿出玻璃瓶罐,他转身背靠在大理石台,目不转睛地看盛穗正纵容平安伸舌头舔她的脸,眉眼弯弯,笑意嫣然。
一人一猫,是他的穗穗与平安。
穗穗平安。
岁岁皆平安。
周时予静看眼前场景,忽地想起六年前那个夏季。
他带着口罩去往那家咖啡厅,在偏僻角落里见到打工的盛穗正在逗猫,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笑容。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那时光景,午后斜阳倾落在她发肩;金色光点跳跃中,她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悄然绽放。
只有他是唯一见证绚烂的观众。
“以前我也想过在家养只猫咪,可惜室友对猫毛过敏。”
女人说话声拉回思绪,周时予见盛穗将猫抱在肩膀,惋惜道:“其实她很喜欢猫,我们也试过很多办法,还是有过敏反应。”
关掉灶台小火,周时予将温热牛奶倒进奶泡机,再依次加入瓶罐中的姜黄与肉桂粉,启动机器:“让她先去呼吸科测查免疫蛋白球,医生会根据数值打奥马珠单抗,这是专治哮喘和过敏的靶向药,可以减弱过敏反应,每个疗程半年左右。”1
机器声止,周时予从壁橱中挑选一只奶白色马克杯,将粘稠的淡黄奶泡倒进杯中,最后再撒上些许姜黄粉作为装饰。
“后期有条件的话,还可以再去变态反应科做脱敏治疗,同样是打针,每周两次,时间因人而异。“1
确认杯壁不烫手,他将马克杯递过去:“费用并不高,就是常打针、耗时较长,脱敏药低温保存也需要注意。”1
周时予描述的太详细,盛穗甚至有一瞬恍惚,对猫毛过敏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那要多喜欢,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啊,”她不由感叹,注意力被眼前的饮品吸引,“这是给我的么。”
她以为是给平安温的羊奶。
周时予单手抱过猫咪,将杯子放在她掌心:“晚上在外面吹冷风,又换到新地方睡觉,可能会不适应。”
“这里放了姜黄和肉桂,能驱寒助眠,对糖尿病患者也有益处,你试试看。”
盛穗对于吃向来敷衍,第一次见到牛奶这种喝法,接过杯子浅常几口,唇齿间满是醇厚奶香,夹杂着丁点姜黄味道。
她觉得新奇,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见她表情惊叹,周时予眼底柔和一片,不由想起盛穗刚才感叹那句,意味不明笑了笑。
是啊,该有多喜欢,才能做到这样程度。
喝过牛奶后,盛穗整个胃都暖洋洋,紧绷神经放松,困意卷席而来。
好在周时予作息健康,她在客厅陪平安玩的空档,男人已经洗漱完毕,盛穗回卧室时,就见他靠在床头看平板。
男人刚洗过的头发格外蓬松柔软,额前碎发微微遮挡眉眼,睡衣不像白日将扣子系最上方,领口敞开,露出大片冷白皮肤和精壮胸膛。
此时的周时予少去精英气派的矜贵禁欲,反而多添居家的平易近人,以及几分勾人心弦的诱惑。
盛穗不敢再乱看,匆匆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慢吞吞地洗澡,又将每根头发吹干找不出一点湿意,才咬牙推门出去。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她不可能同居第一天就去客厅睡。
同床似乎变成唯一选择。
于是乎,她只能一步步挪到床边,也不知该和周时予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周时予见她已经躺好,放下平板摘掉眼镜,平静询问:“要关灯睡觉吗。”
“好。”
男人表现得太过坦然镇定,如果她再百般扭捏,反而显得矫揉造作。
如雷般的心跳震耳中,盛穗感觉到身旁床面微微下陷,是周时予平躺在她身边,阖眼一言不发。
所以,她该说些什么。
新婚夫妇首次同床共枕,她又需要做些什么。
胡思乱想中,盛穗只觉她僵硬如钢板,脑海中各种场景轮回播放,只迟迟不见周时予任何动静。
余光悄悄朝旁看,却发现男人安静平躺着,呼吸平稳,显然已经沉沉睡去。
可盛穗仍旧毫无睡意,又不好翻身,只能心中默默数羊。
“睡不着么。”
低哑男声在安静寂然的卧室响起,盛穗心猛地一跳,慌忙小声抱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闻言,周时予侧转过身面向她,并未睁眼,只是被面下悄然握住盛穗的手,慢慢带到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隔着睡衣布料,盛穗都能感受到,男人骨骼血肉下,正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黑暗中,感觉到周时予身体正朝着她方向不断靠近,最终停在寸许之外。
男人两瓣薄唇几欲贴在她侧脸,灼热吐息快要将她烫伤。
盛穗呼吸骤停,大脑一片空白。
闭眼都察觉到她慌乱,周时予低声笑了笑,伴随着早已不知是谁的剧烈心跳,一字一句敲在盛穗耳边,“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也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