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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扬赶到三楼时,最后一间已经围满了看戏的群众。他暗叫不好,赶紧冲过去扒开人群,“不好意思,让让,不好意思……”
一进房间,就看到叶筱蝶指着顾骁远的鼻子在骂:“它要是不值钱能让你动歪念头吗?!我家文化才走,就连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都让你给破坏了,你还是个人吗?!”
夏云扬走进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骁远刚想解释,发现夏云扬并不是在问他,下意识抿紧了唇。
叶筱蝶一看到夏云扬,气势更浓了,“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地的碎片你看不见吗?!”
夏云扬这才注意到满地的陶瓷碎片,跟地面的瓷砖样式相仿,两人也没有因为担心误伤而避开,他才误以为是瓷砖的花纹。
夏云扬道:“瓷瓶怎么碎了?”
“还不都是你手底下的人干的好事!”叶筱蝶怒不可遏,“这个花瓶可是清朝的古董,我家文化送给我的结婚纪念品,斥了八千块钱的巨资买下来的!结果倒好,你的人一进来,发现花瓶价值不菲,硬要我送给他。我不送,就威胁我不再认真调查文化的案子!可我松手了,他却没拿稳,花瓶硬生生碎在地上了,还不肯承认!他不承认有用吗?大家伙可都看到了!”
围观的邻居们都说:
“是啊,这么大个花瓶,也太不小心了吧?”
“得照价赔偿吧?能说出那种话,人也要好好处理处理啊。”
“当然得赔偿了,警察也要讲道理啊。”
“谁知道处理是怎么处理?反正我们也看不见。”
顾骁远沉声道:“这个——”
“你给我住嘴!”叶筱蝶倏然动手。
夏云扬立刻推开顾骁远,自己却来不及躲,下颚连着脖子的地方被叶筱蝶的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
叶筱蝶本来是想趁机揍顾骁远几下,反正隔着衣服也没什么大碍,却被夏云扬这一挡给搞懵了,因为巨大的身高差直接误伤了夏云扬,“我……跟我没关系,这是你自己凑过来的,别想碰瓷啊!”
邻居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疼的人是自己。
夏云扬随意地擦去脖子上的血迹,似乎察觉不到疼痛,笑道:“我没有要碰瓷,您可以放心,但还请您稍加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下一次动手,我将以袭警的名义逮捕您。”
叶筱蝶悻悻地把手藏在了身后。
顾骁远皱眉,“你——”
夏云扬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对叶筱蝶道:“您刚才反映的八千块清朝古董花瓶的问题,我已经了解了,除此以外,您还有什么想要反映的吗?”
“我……我……”叶筱蝶四处看看,寻找着可以赖到顾骁远身上的事情,但没找着,也不能吃亏,“还有一件事!你们说要过来拿清单,结果让我等到现在,害我晚上都没去上班,误工费也要出!大家说是不是!”
“好。”不等邻居们吭声,夏云扬就果断答应,不过叶筱蝶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道:“先来说误工费吧。根据国家相关规定,赔偿标准需要按照您实际减少的收入来计算,请您提供您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我们现场进行核实,确认无误后立刻将赔偿金支付给您。”
叶筱蝶一听,眼神飘忽,没能回答。
夏云扬依旧带着礼貌的微笑,重复道:“请您提供您工作单位的联系方式。”
邻居们催促道:
“快说啊!警察同志都表态了,你还犹豫什么?”
“报个联系方式有这么难吗?”
“说啊!”
“我……我刚才想了一下,配合警察同志调查确实是我应该做的,那个误工费就……就算了吧。”叶筱蝶握紧了衣角,还要强撑面子,“但是你听清楚,是我主动说算了的!要不是看他工资少,我才不会大发慈悲放过他!”
“那就谢谢您的配合了。”夏云扬说完,又道:“现在我们来看花瓶,您说这是清朝的古董,对吗?”
叶筱蝶应道:“当然!货真价实!”
夏云扬道:“那么按照物品折价赔偿的要求,请您提供购买它的发票,我们依旧是现场进行核实,然后照价赔偿给您。”
叶筱蝶一愣,“这……这都多久的花瓶了,我怎么记得发票扔到哪里去了?”
“那您是在哪里购买的?”
“我不是都说了吗,这是文化买的,他人都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这么多,是不是不想赔偿!”
“您别误会,我所说的内容,就算您把我们告上法院,法官也是会要求您提供的。”夏云扬慢条斯理地说着,“既然您不知道购买地,也没有发票,那就只能走古董鉴定渠道了。”
叶筱蝶似乎没有听过这种地方,两条柳叶眉都快拧在了一块儿,“鉴、鉴定?”
“是的。”夏云扬非常地详细给她进行了科普,“咱们市的艺术品鉴定评估中心,鉴定的文物门类包括但不局限于陶瓷器、玉石器和书画。您被损坏的是清朝的古董花瓶,属于陶瓷器,刚好在他们的鉴定范围之内,原本的价值是多少,专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会浪费您多少时间的。”
叶筱蝶听得傻眼了,好半天才缓过劲了,“我……我才不去!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勾结在一起,故意把价格给我降下来?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
夏云扬不急不缓地道:“首先,市艺术品鉴定评估中心和市公安局之间分属两个机构,不存在勾结一说;其次,如果您担心平级之间互相包庇,也可以向上一级也就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申请鉴定;最后,鉴定费用和车程路费都由我们承担,该项内容并不包含在赔偿金额里,您可以完全放心。”
“我……我……”叶筱蝶“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下一句话来,被夏云扬的这番言论给堵得死死的。
夏云扬也不着急,抬手擦了擦再次下滑到领口的血迹,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顾骁远看着身前平淡温和的人,明明弱小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掐死,此刻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全然不同的强大。
不隶属于外表,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势,仿佛在告诉着所有人:我即正义,不偏不倚。
夏云扬等得了,看戏的邻居们却等不了。
“搞什么啊,警察同志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犹豫什么?”
“别是骗人的吧?什么清朝的花瓶,有那么值钱吗?”
“我看着跟她家的瓷砖一个颜色,像是送的赠品。”
“真的假的?这么说起来,我好像没看到那个警察摔碎花瓶,你们有谁看到了吗?”
“我听到她喊人就出来了,当时还没其他人,花瓶也已经碎了。”
“卧槽,别是她自导自演——”
“给我闭嘴!”叶筱蝶忽然大喊,指着门口的人骂道:“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家里待着,你们吃饱了撑的?当心回去发现自家男人也被杀了!赶紧给我滚!”
邻居们可不爱听了。
“怎么说话的?个臭寡妇,嘴巴放干净点!”
“要不是你嚷嚷着叫人,我们能出来吗?”
“做贼心虚了吧?连警察都敢污蔑,你想吃牢饭想疯了!”
“警察同志赶紧把她抓走,这就是个疯女人!”
叶筱蝶气得浑身发抖,夏云扬见好就收,“看样子叶女士是想私了了,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就先回家吧。”
邻居们这才肯挪步,骂骂咧咧地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没有了观众,也没有演员。
夏云扬从兜里摸出一包湿巾撕开,擦去手上的血迹,温柔地道:“叶女士,说谎也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尤其是虚报物品价格的敲诈勒索。不过我看您刚才情绪激动,可能是记得不太清楚,所以我再给您一个机会,这个花瓶的价值到底是多少?”
叶筱蝶太想撕烂夏云扬这张虚假的笑容了,可她不敢,“八……八百。”
夏云扬眉眼弯弯,“您确定?”
叶筱蝶咽了咽口水,“八……十?”
夏云扬还在笑,叶筱蝶舔了舔唇,视线在瓷砖上来回徘徊,“它、它其实是赠——”
“好,就八十。”夏云扬忽然拍板。
叶筱蝶意外地抬头,“……什么?”
夏云扬从口袋里摸出一百递给叶筱蝶,“请您退我二十,并写一张收据给我。”
顾骁远皱眉,可惜还没说话就被夏云扬抬手制止了。
叶筱蝶被这突然到来的意外之财给打乱了思绪,乖乖按照夏云扬所说的做了,才反应过来,小笑面虎这是妥协了。
夏云扬收下收据,“您的问题已经处理完了,有关您丈夫的案子也请您回忆一下,最近都有谁到您家来访过吗?”
叶筱蝶终于明白了,原来夏云扬的妥协是因为要让她协助调查。
她的底气顿时又升了起来,“我不记得了。”
她凭什么要帮他们?
夏云扬也很客气,“请您稍微回忆一下。”
“我都说我不记得了,你是听不懂——”叶筱蝶话音一顿,视线落在地上的陶瓷碎片上,眼珠子一转,再开口时,又变了个调,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说:“我实在是回忆不了,文化仅存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就算它的价格再便宜,在我心里也是无价之宝,我很悲伤,什么也想不起来。”
夏云扬说:“我刚才已经赔偿您了。”
叶筱蝶怒道:“你以为赔偿就能弥补我心里的创伤吗?你把我对文化的感情当什么了?!”
“是我用词不当,请您见谅。”夏云扬还是那副职业笑容,“那您觉得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您心里的创伤,让您回想起最近的访客呢?”
叶筱蝶一指地上的碎片,“把它拼回原样。”
顾骁远忍不下去了,“这个分明就是——”
“好。”夏云扬打断他的话,在他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时,继续道:“小顾,你去拿扫帚来吧,找个袋子把它们装好。”
顾骁远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没动。
夏云扬放轻了声音,哄骗似的,“小顾啊,听话。”
顾骁远抵触的话到了嘴边,看到夏云扬被血模糊一片的脖颈,又咽下去了,咬牙转身去找袋子。
没一会儿,满地的陶瓷碎片就被收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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