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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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除了贴里,腰身却精壮有力,胸膛硬邦邦的,江文景手不知该放在哪,无意间碰到他的腰,感受到那处顿了下,他伏在她颈边呼吸沉沉,声音低哑,“嫁过来之前没人教过你吗?”

    江文景眼睛迷蒙一瞬,蓦地想起来出嫁前祖母身边嬷嬷给她的小册子,她羞涩难堪,并未多看。

    这种事怎么好让人教的。

    结束的时候江文景累极了,裴昭鄞躺在外面,没半点倦意,他半撑起身,手臂越过去,江文景以为他还要继续,缩了下身子,“二爷,妾身累了。”

    裴昭鄞微怔,被她小兔子的模样逗笑,拿过堆在里面的衾被盖到她身上,反问道:“不冷?”

    江文景一张小脸又红又白,心里腹诽,其实裴二爷也没传闻中的那么正经,也是很坏的。

    那晚的后来裴二爷似乎去了书房,过了很久才回来,但之后他对自己就没再那么温和,反而有些疏远。只是那时江文景一心用着自己裴二夫人的便利对付继母,并未注意到,或者说那时她并不在意裴昭鄞如何看待她。

    细细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但江文景从未后悔过。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就该自己承受那些结果。

    江文景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床边多了一个人影。裴昭鄞靠着金丝钩织的祥云引枕,手中握了一卷书册,阔袖长衫,姿态闲散,温和儒雅的气度将一切都模糊了。

    她看了一会儿,掀起衾被爬过去,窝到裴昭鄞怀中,鼻翼下的味道与梦中不同。

    她很少有这样依赖他的时候。

    裴昭鄞顿了顿,合上书摸了摸她的发顶,“出什么事了?”

    江文景摇头说没有,转了话头问道:“二爷以前用的什么香?”

    她从未闻到过,只记得那种香像沉淀了多年的檀木,温和古朴,让人安心。

    裴昭鄞没问她为何突然想知道这个,拉过罗汉床里的衾被盖到她身上,很自然的动作,让江文景想到那个梦,原来一开始二爷对她也是很好的。

    她心底划过淡淡的伤感,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像只躲懒的猫。

    对于小妻子这种从未有过类似于撒娇的行径,裴昭鄞只看了眼,并未因失了规矩而训斥。

    “十岁那年母亲带我去弘慈寺上香,是寺里一位禅师调制的沉香木。”裴昭鄞回忆起往事,目光深了许多。

    那位禅师如今已经圆寂了,还有一件事,他从未对人提起过,甚至连母亲也不知道。

    他之所以不愿娶妻,并非只是因未功成名就,在朝中根基不稳。当年禅师曾断言,“夫妻龃龉,子嗣缘薄,执念太深反而难求善果。”

    他半生功名,自诩运筹帷幄,并无甚执念,直到娶了这个小妻子,龃龉,子嗣……好像开始一一应验。

    裴昭鄞低下头,碰了碰江文景的侧脸,“文景,我虽自持有度,却也是尘世的凡夫俗子,有些事心中滞郁,容我想通便好。”

    江文景疑惑地眨了下眼,并未多问什么,在他掌心中蹭了下,“妾身会听话,那二爷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冷待妾身了。”

    她很乖,没了人前的端庄自持,看着像只柔软的兔子,裴昭鄞心里也跟着软了一块儿,笑了笑,“是我不对,日后不会了。”

    ……

    翌日裴二爷出府处理公事,江文景盥洗好到前堂给外祖母问安,中途遇见了宋婉。

    她穿着素青色的褙子,梳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当是没睡好,即便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憔悴疲倦。

    宋婉见到她,顿了下,愤愤咬紧唇,当作没看见,径直走过了过去。

    江文景笑笑,没多在意,自顾穿过垂花门,去了前堂。

    大婚刚过,府里还喜气着。

    江文景进门的时候,府里四房差不多都到了,热热闹闹地坐了满屋子,几房的妯娌说着话,总角的哥儿姐儿挤在一块叽叽喳喳地玩儿,宋老太太格外满意岳氏这个孙媳妇,拉着岳氏的手笑着夸赞,哪哪都满意。

    大舅母明氏先注意到了她,忙让下人去搬圆杌,“这几日也累着你了,一大早裴二爷过来给老太太问安,老太太放话送你晨起都不必过来了呢!”

    明氏话里话外离不开裴二爷,脸上喜洋洋的笑意,比以往还真切。

    江文景温声回话,心底倒有些异样的复杂。裴二爷的面子确实大,给外祖母问安,是有意在外祖家给她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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