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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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瓶脸其实说得没错，她就是只刺猬，习惯用身上的刺面对所有人。

    方梦觉抬手去触碰那团生物，小心翼翼，温柔轻缓，像是在进行一件很重要的仪式。

    许惟清不动声色地放开她的手臂，紧盯着她的神情。

    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屏息等着少女的动作。

    葱白手指轻点了一下刺猬马上弹开，随即又触碰了几下，方梦觉带着惊奇的眼神看向许惟清，换了情绪，嘴角梨涡浮现：“不痛哎。”

    手感硬硬的，但不扎手。

    这句话像是解除噤声封印，老板知道这单生意成了，连忙开始介绍：“这只是迷你杏色宝宝，我们还有原色和白色，还有很多品种，两位要不要看看？”

    许惟清看着方梦觉笑，柔声问：“看不看？”

    方梦觉也笑，眼里载着细碎的光：“看。”

    -

    老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许惟清走出店铺的时候看到方梦觉蹲在路边，瘦弱的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她一手提着装刺猬的篮子，另一手有一会没一会地去触碰小生物。嘴边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单薄的身影却莫名让人觉得孤单。

    许惟清走过去和她一起蹲在路边，问：“这么喜欢你要不要也买一只？”

    方梦觉的手顿住，慢慢缩了回去：“我没时间养。”

    少女的情绪似乎低沉不少，许惟清换了个话题：“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方梦觉偏头看向他：“这是你买的。”

    他才是主人，应该他来取名。

    “啊我买的啊，”许惟清伸手点了下刺猬，勾唇道：“那就叫小方吧。”

    话音刚落，方梦觉立马举起手佯装要打他，许惟清很配合地身体往后倾，似是在躲她的攻击，嘴边止不住笑：“你可不要对号入座，我说的芳是芬芳的芳。”

    才怪，他心里补充。

    “那也不行，人家是公的，你取的名字不适合，”方梦觉收回手：“你要想一个男生一点的名字。”

    她的头顶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揉。许惟清忍住伸手的冲动，笑道：“我想不出，还是你来。”

    见他这么说，方梦觉也不推脱，她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沉思了很久。

    看她一脸认真，绞尽脑汁的模样，许惟清刚想说不用高大上有哲理，少女突然出声。

    “小明。”方梦觉说。

    许惟清掏了下耳朵，像是没听清：“什么？”

    “叫小明，”方梦觉重复道：“明月的明。”

    “你想这么久，就这？”

    “不行吗？”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太大众？”

    “那叫小月？”

    “”要不是看她正经的模样，许惟清都怀疑她在故意使坏：“那就叫小明吧。”

    得到主人的肯定，方梦觉轻唤笼子里的小生物，声音甜糯：“小明小明，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好不好？”

    少女被暖黄灯光衬得柔和，侧脸轮廓缀着细软的绒边，许惟清不自觉笑，也跟着说：“小明小明，快让你姐摸摸。”

    “？”方梦觉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我为什么是它姐？”

    “那你是谁，我是它爸爸，怎么你想当妈妈？”

    这次方梦觉真的想打他，少年笑着往后躲也没躲掉，扬起的手落下时很轻，她只是碰了下少年的衣袖：“那也不能是姐，差辈分了。”

    刺猬脑筋转得还挺快。

    “逗你的，”许惟清开玩笑道：“你是它姐，我是它哥，现在平辈了吧？”

    方梦觉想了一下，好像她也没吃亏，点点头。

    两人蹲在马路边逗了小明很久，可小明很执拗，老半天也不肯露出肚皮，躲在笼子的一角背对着他们。

    “小明脾气好大。”方梦觉有些累。

    “和你挺像的。”许惟清回。

    “乱讲！”

    “没乱讲。”

    “你才脾气大。”

    “我可是肚有海量。”

    “骗人。”

    “没骗你。”

    天色晚了，花鸟市场也没多少人。

    刺猬专卖店的老板搬了跟板凳坐在门口，老板娘刚好走出来：“你看什么？”

    “看那对小年轻。”

    老板娘看过去，路灯下男女穿着统一的制服，蹲在路边逗手里的刺猬。不知说到什么，女生伸手去揍男生，男生宠溺地笑，右手却稳稳托着她的书包，减轻她背上的重量。

    在灯光投影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年少的快乐可真单纯。”老板娘感叹。

    良久，老板点评道：“年少的喜欢也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