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狂热音乐家与“鞘翅”（5K）(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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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狂热音乐家与“鞘翅”（5K）目之所及，唯有黑暗。
空旷，却能感受到拥挤的人群。
这是一处音乐厅。
随着思绪中略微不安的躁动，星星般的闪光灯在安静的大厅内开始闪起，似乎还能听闻观众压抑着兴奋情绪的窃窃私语……
男人将指挥棒拿在了手中，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在为自己打气。
他热爱这份事业，每次演出他都倾其所有，只为了终章时小提琴恰到好处的尾音。
于是，他将燕尾服理了理，静静等待着开场。
大幕渐起……
潮水般的掌声蜂拥而至——他轻轻提起了自己手中的指挥棒。
噔！
舞台绚烂的灯光亮起，音乐家身后坐着一排排演奏家，他们或使用低音悠扬的大提琴，或是婉转动听的钢琴，亦或是节奏铿锵有力的定音鼓……
这是一场来自于音乐家卓越的演出！也是一次非凡卓越的开端！
指挥棒落下，小提琴声猛然提起，观众们似乎被这样的急促的开场白将心脏狠狠地提了起来。
随着其他乐器的加入，一篇和谐的诗意图景展现在听众的面前。
这是一幕自由，勤劳与和谐的温馨日常：田间劳作的农民提着大桶鲜牛奶走过田埂，那洁白略带膻气的液体似乎随着走动在桶中晃荡，稚嫩的孩童互相追逐着，见到这个朴实憨厚的大叔纷纷摘下小脑袋上的帽子向辛勤的劳作者弯腰致以问候……
远处的风车，金黄色的小麦以及潺潺的溪流，这一切让人沉醉且眷恋。
嗡！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一幕的时候，低沉却令人心惊的号角声响起。
兵戈之象如同刺穿和谐画卷锋锐的钢针开始撕扯这样的和谐——远处天幕苍穹下，似乎有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般正在向这边靠近。
而音乐家，嘴角却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地面上的土块开始规律地颤动，提着牛奶的农夫，嬉闹的小孩以及村子里的村民们都望向了天边，神情开始变得惊恐。
音乐家的眼睛开始不停地抖动和闪烁，他手里的指挥棒幅度小却频率高，重重的马蹄声似乎狠狠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那不是乌云！
数以万计的骑兵身披重甲，手执长矛，矛端还带着丝带般飘扬的战旗，他们隐没在盔甲下的双眼泛红，露出残忍嗜血的笑容…胯下的战马肌肉纹理夸张，同样也披着站着黄红色污渍的盔甲，厚实巨大的马掌沾着血液与泥土混合的黏附物，踩踏在柔软的草地上掀飞一大片草皮。
这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兵团。
践踏和平！掠夺资源！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音乐家身体随着指挥棒的摆动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有混乱和抽搐的征兆——底下的观众纷纷瞪大着眼看着那些骑兵从远处极速掠来！
马蹄从村子中踏过，那些锋锐的武器在收割着生命，毁坏着田地。惨叫声，求饶声，喊杀声还有狂笑的声音，战马高亢的嘶鸣！
观众们纷纷抑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其中有一些人慌忙站起，他们眼神惊恐且迷茫。
渐渐地，他们眼中泛起了如嗜血骑兵一般的红色。
就在陡然升高的乐调中，观众们陷入了混乱。
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尖叫声，整个音乐厅像是过沸水中丢入了凝结核瞬间暴沸！底下的观众如同被骑兵冲击而自我防卫的村民，他们陷入了乱斗状态。
而舞台上的指挥家和他的乐团们依旧在进行着他们的演出。
一上一下，如同两个世界，底下是绝望厮杀的深渊，而上面则是金碧辉煌的演奏现场。
这样急促壮烈而又充满着肃杀气息的交响乐在为底下的战乱伴奏，指挥家彻底陶醉，底下迸溅出一些带着电弧的机械碎块与黄绿色的机械润滑液，奇怪的是底下互相开火和用刀刃劈砍的观众们不会流血，他们只是受到致命伤后抽搐着倒下，仿佛机械一般。
音乐家最后浑身颤抖，手中的指挥棒每一次挥起都伴随着他因为用力产生的亮晶晶汗珠……乐团和指挥家他们眼睛似乎如同血色散发着渗人的光芒！
突然！
一切戛然而止……
指挥家大口呼吸着，脸上露出满意且疯狂的笑容，身后的乐手们放下手中的乐器缓缓起身。
他轻轻俯下身子，对着舞台下一片混乱进行致谢，乐手们亦是如此。
这名音乐家，他缓缓直起身子——
而眼前的场景早已变幻……
哪还有音乐厅？哪还有乐手？哪还有观众？
音乐家低头，手中的指挥棒此刻变成了一把枪。
举目望去，四处都是弹壳的墙壁，空气中满是火药和短路线路烧焦的味道，一地的机器人碎块和不明液体污渍。
音乐家的西服上沾满了灰尘，手中拿着那把霰弹枪，他的眼睛开始急速抖动，周围画面像是虚拟光幕一般准备重新加载。
“稳定剂。”
他身后抱着手臂的男人扔掉烟头，从同伴手里接过了一杆大枪，枪里不是什么子弹，是一罐罐子弹般的透明管装药物。
音乐家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人要对他不利，如同野兽般的他扯过头，举枪的男人闷哼一声，义眼内开始急速上传程序。
砰！
一声枪响，音乐家像一只灵活的壁虎躲开枪里的稳定剂，几乎是眨眼般的速度趴到了一边的墙壁上，男人义眼被重启了，甚至义体都出现了电弧放射的情况，身边的红发女人咳嗽了一声理了理头发，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危险的事情。
突然，一家无人机划出残影闪现在音乐家的背后。
音乐家发出一阵怒吼，望着无人机，胸口已然扎上了一针。
随即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墙壁上滑下。
领头的男人义体冒着电弧，咬牙咒骂了一声把枪还给了队友，“铃木，发位置吧，音乐家把障碍清扫完成了。”
“只要那个女人？那个小子呢？杀了？”
“哈？放掉？行吧，加钱……你我都知道，青山在这儿，放水太明显可是要被揪住的。”
和某人商量好的队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可以行动了，似乎刚才义体侵入似乎并未对他有什么后续影响。
靠着墙的音乐家被一名赛博朋克小队队员抓起胳膊扶了起来，几人踏着满地的残骸向着远处电梯走去。
……
“话说赛博朋克小队经常和这些防卫机器人打交道吗？”
路泽一边握着刀警戒着周围一边和凛闲聊。
说实话，路泽有了这身义体后基本都是被公司当狗一样到处追，对于潇洒赚钱的赛博朋克小队生活很是憧憬。
“也不全是，公司狗，帮派，警察……总之，得看中间人要什么，我们的敌人就是什么。有的时候甚至接点公司的活……”
“唉，亏我还想着跟你混吃肉喝汤呢，到半天要么就是被公司查，要么就是被网先这种怪物当傻*追。”
凛觉得有些丧气，摆了摆手。
“现在好了，两伙都来了……你比西格玛那二逼还能惹事。”
路泽自觉理亏，“公司还不一定到了呢，我们先把AI处理了吧。”
凛见有些倔强抿着嘴跟在路泽身边全程沉默的黛拉，“这趟能出去，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吧……帮派给的军用义体，还是不要给她加装了。”
听到这话低着头跟在路泽后面的黛拉咬着嘴唇渗出了一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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