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香绕 冰释前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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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骏苑。骏马鬃毛油亮,一字排开在马圈里悠闲地吃着嫩草。花清眠眼前一亮,果然好马。
马奴牵过一匹红棕色高马,是马圈里头最大只的一匹,冲着花清眠低头拱手,“将军,赤帅这几日食量很大,操练不少,健壮得很,可要溜一下?”赤帅是花清眠最爱的坐骑,曾陪她打过不少胜仗。
花清眠伸手接过缰绳,侧首看了一眼露出欣喜之色的百里逢集,古人爱马同现代人爱车差不多,尤其是男子,看见良驹眼神都不带动的,笑说:“逢集,选马。”
百里逢集也不推辞,毕竟是花清眠自己说的,在外面,他是“她的人”,那就要扮好“面首”,拿出恃宠而骄的劲儿来,他望着马圈里余下最是打眼的一匹黑马,“这个。”
花清眠这日穿了月白绣云纹的窄袖长袍,青丝半束,坠着珍珠钗环。她踩了马镫,翻身一跃,马鞭一挥,“驾!”
青丝随春风飞扬,环佩衣饰飘起,说不出得飒爽英姿。
百里逢集念着花清眠说软骨散的事情,只两人知晓,要保密,于是扮作手无缚鸡之力模样,如个老人,在马奴的搀扶和帮助下,慢慢爬上了马。他虚弱无力地甩了一下马鞭,那力道于黑马而言如隔靴搔痒,黑马的鼻孔不情愿地冒了口气,似很是嫌弃,闲庭漫步一般幽幽小步追着已跑出去老远的赤帅。
黑马懒洋洋地驮着百里逢集跨过小溪,无精打采慢走着。待绕到一座小山包后头,嘶吼了一声!
因背上之人,忽然扬起马鞭!抽得它猝不及防!
来到山后,见四下无人,百里逢集这才策马狂奔起来。
山坡之后,生着一颗百年梨树,此时白花淡淡,迎风而立,梨花香悠然飘散,整个山间都是淡雅的芬芳。
花清眠勒马立在梨树下,赤帅吃着嫩绿青草,见百里逢集终于肯打马来,笑道:“我还当日落前,你都赶不来呢。”
“你说过人前我要扮作软骨散中毒模样,总不能在旁人瞧得见的地方快马奔驰。”百里逢集勒马停在离花清眠十步之遥的地方,没有继续向前。因他发现,梨花淡白,美人款款,她若是不张嘴说话,决胜邺城万树灼灼海棠。
“看什么呢?”花清眠见他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身畔,眼睛竟然是直的。
忽有一阵清风拂过,她身后梨花斜斜飘落。
“棠梨飘摇回雪,美人灼若芙蕖。”百里逢集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肺腑都似有了生机。
这若是旁人说,花清眠定觉得孟浪又轻浮,可偏这话从百里逢集嘴里说出来,半点儿不觉轻浮,还有被褒奖之感。
只见他阖目小憩,水清色发带随风飘飘,额间碎发拂过脸颊,说不出的适意潇洒。
这是两人相遇这月余以来,头一遭在他脸上看到这样放松的神情。
古书上说梨花落如玉雨飞雪,古人诚不欺我。
飞雪携香飘至百里逢集周遭,好似那幽香便属于他一样。花清眠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她也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山间清风,眼前花明,她忽觉心情也跟着飘了,感觉不错。
两人几乎同时睁眼,望向对方,淡然一笑。
花清眠似是瞧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呦!百里逢集,你居然会笑。”由衷地笑,不是拘出的假笑。
“彼此彼此,花大将军居也然会笑。”百里逢集声音澄澈又清凉,可却带着一股悲伤劲儿。似想到了什么,又道:“我见将军骑马,飒爽英姿,就想起我家中幼妹,她由来艳羡花月国民风,女子如邺国男子一般自在。只是邺国民风,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许她这样所谓的高门贵女,跨马而坐。她生前所愿,只想有一日去策马纵歌,仅此而已。”
他的幼妹也死在那场灭门之灾中,花清眠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就说:“男女本该平等,都是人,为何要分尊卑呢?花月国女尊男卑也是不对。”
“竟然是这样的……”百里逢集头一遭听此言论,这在邺国或是花月国都是大逆不道之语,也就是花清眠这样的性子,能说出此语。他抬眼,颇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花大将军果然十分地与众不同。
花清眠想着此番出来还是有好处的,百里逢集警备的心应该放下了。她仰头一点,指着黑马,问百里逢集:“这匹可还行?明日去浮屠寺,可是要骑马的,许你一路轻骑慢行,走马揽遍越州花。”
“好马!多谢花将军。”百里逢集感慨一句,“我倒是真没想到,从前你我是战场上的敌人,能有一日同你这样说话。”毕竟两人此前在战场上,拼的是你死我活。他道这声“将军”,是对花清眠充满尊敬之心,全然不同于委曲求全做戏时的那句“眠眠”。
“沙场之上,如果不抱着杀死敌人的心,死的人就是自己,你当初不是也想杀我?”花清眠感慨,“战争由来如此,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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