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身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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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只要派人去查查,这些年售卖人骨和人血的药囊,都流入了哪里,孟家就逃不掉了。至于这具尸首,右边腐烂的脸颊不似寻常毒物所致。
余安不自觉将眼睛移向一旁的药囊,这些粉末有着治疗骨伤之效,却又令人上瘾,所谓以毒攻毒,若是用多了未必不会物极必反。
这人的脸会是这般致使的吗?
残阳西坠,大理寺廊道上的铃铛随风作响。
余安自顾自地走着,双目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右腕,思虑着那药囊里究竟藏得是何毒物。
斜阳将少年纤瘦的影子印在石板上,余晖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在周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走着。
倏然,额头撞入一个温暖宽大的胸膛,淡淡的松木冷香漂溢过来,余安呼吸顿住,猛然间便要退开身子。
一双大手却牢牢箍住腰腹,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道压在男人精瘦的腰身上,陆允时玉带上垂挂的玉佩被撞得叮当作响,叮铃叮铃——
“大人,你做什么!”
余安红着脸,两手极力推着面前人的胸膛,这里可是在大理寺庭外的廊道里,来来往往的衙役数不胜数,陆允时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上回亲她,她还没跟他计较呢!
陆允时身形修长,怀里的少年只能堪堪及他的肩膀,素来讳莫如深的双瞳似破开了一道缝隙,隙中透出来点点星光,每一点都是少年的一颦一笑。
怀里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大,陆允时拿过余安背后的东西,才松开了手,淡淡道:“你背后沾着物什。”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摊在余安眼前,掌心是一块她不久前涂了沾水的布,许是赶巧沾在衣裳上了。
余安为方才自己脑海里想的那些羞人的场景而囧涩,她眨了眨眼睛,飞快将那块布抓在手里,欲收回时却被握紧。
掌心的滚烫温度,直直传入,弄得她呼吸不稳。
陆允时的态度太奇怪了,与她亲密的不像话,更别说她此时以男儿身份示人。
况且,这厮,还有未婚之妻呢!
他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外室!
余安皱眉,眼底盛起怒意,将手抽回背在背后,“大人,你我二人是尊卑、官役的关系,还是不要这样为好。再言之,你不是”
“已有未婚之妻了,应当洁身自好,不要随便撩拨旁人,不清不楚。”
余安咬着唇,一口气将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吐了出来,轻松的同时,心里也打起了鼓来。
不清不楚
好一个不清不楚。
陆允时蹙起的眉心透着狠厉,却又不得不压抑,温柔的眸光透出些无可奈何来。
看来解决同孟家的婚事得提上日程了,不然这人指不定又将他从“登徒子”变成了“脚踏两条船的负心汉”。
不过自己这边清清白白,倒是他那边才“不清不楚”。
无论是西域之事,还是同永宁侯府世子顾淮的关系,可都是云里雾里,百般阻挠。
陆允时走近一步,羽睫随着说话而扑闪着,冷冽的眸光直击人心,“我无甚不清不楚的,案子了结后你自然会清楚,倒是你,上回同你说起西域一事,屡次糊弄。”
“你今日既然说起要坦白,那我便问问你。”
余安双眸睁大,双唇张张合合,满眼讶然。
“不是不是”她满脸惊慌地摆手,“你怎地说话这般跳跃,还有那、那个西域的事不都同你说了吗?”
陆允时淡淡嗯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瞳仁直直盯着少年那双莹亮的杏眸,“我问的是另一件事。”
咚、咚、咚。
余安咽了咽口水,耳道中的心跳声剧烈作响,待听见男人问出口的那句话时,心腔血液停滞——
可下一瞬,又活了过来。
只见陆允时满脸自信,胸有成竹:“约莫十年前有一幼女,应身受重伤,被一老者所救,最后消失在翠枫岭中的余家村口。”
“你和少女虞桉是怎么相识的,不必骗我,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
余安咧了咧嘴,垂下来的眼眸里悲喜交加,惊愕和后怕亦充斥在眼里,她不禁喃喃道:“我与她相识?”
陆允时目视前方:“虞桉最后消失之地便是在余家村,你住在山谷里,你与你师傅身为男人,却有着记载女儿家的医书——”
“并且,我在医书里找到了此物。”
陆允时从袖间抽出一块白色的绢巾,小心翼翼地将它绽开,力道轻的似乎怕是弄坏了。
陈旧泛黄的小像静静躺在男人的手心,边缘早已被磨损,但那张小像剪纸却出神入化,剪出来的面容惟妙惟肖。
无须多瞧,便能知晓剪出这张小像的人有多用心。
陆允时嘴角勾起,回想起记忆里那个娇俏少女,“这是我幼时的模样,只有虞桉见过。”
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不一样的温柔神色,她应该高兴的,高兴陆允时心里没有忘记她,但心底却传来一阵阵疼意。
那是从从封锁许久的一块心底传来的疼意,绵延漫长。
余安猛地背过身去,强忍着道出一切的念头,拼命扼制着想大声告诉面前这人,她就是虞桉,余安就是虞桉。
可是不行,一切未明了之前,她只能是少年余安。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对,我与她相识,我救了她。”